第三十三章 斷片了(1 / 1)

聽到李肖的問話,黃大奎一下坐直了身體。   玩的咋樣?   讓人綁得跟豬似的,一頓胖揍,差點沉河,你問玩兒的咋樣?啥意思?   李肖看著黃大奎的樣子,心中暗想:   就是想讓你摸不著頭腦,就是想看你處心積慮也無處用力的樣子。   從兜裡掏出一盒煙,李肖抽出一顆遞給黃大奎。   黃大奎接過煙,定盯地看著李肖。   這小子是個什麼玩意?昨天這些事兒,他知道多少?   他有沒有可能參與到其中?參與多少?   這小崽子後臺是誰?是師傅任忠江?   不可能,師傅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至於要自己的命。   “叮。”   一聲清脆的金屬聲。   “嚓~”   打火石摩擦聲。   一團火焰出現在了黃大奎的眼前。   那聲清脆的金屬聲,還挺悅耳。   黃大奎不由得向李肖手中瞥了一眼。   對,就是他手中那個金屬打火機發出的聲音。   點著煙,黃大奎又把身子靠回了椅子背,重新看向李肖的眼睛。   他真沒琢磨明白這小家夥,看著挺憨厚,說話聊天倍兒尖倍兒靈,甚至可以說是滴水不漏,真他媽不像個孩子。   “那女的……”黃大奎話說半截留半截。   他是故意的,他在試探,昨天三個女人的鬧劇跟這小子有沒有關係,有多大關係。   但隻這半句話,李肖就明白,黃大奎昨晚“喝斷片兒”了。   也就是說,他不用太在意黃大奎這部分的記憶,隻要選擇對自己有利的就可以。   另外,在這類酒桌上,能把自己喝到“斷片兒”這種程度,說明此人對自己的警惕還不夠。   論城府,應該低於任忠江。   也就是說,“說服”黃大奎的可能性很大,但基於他手中掌握的資源,成本可能會很高很多。   比較難的是,他必須在今天就要完成,而且這“說服”應該包含著恩威並施。   在上一世的記憶中,黃大奎後來做了許多惡事,也沒有得到善終。   老丈人死後,他把老婆送進了精神病院。   再後來,靠著不正當手段爬到了銷售副礦長位置,糾結黑惡勢力稱霸一方。   最終,手下一波惡勢力與生子一夥兒火並,死傷好多人,牽扯出他,被繩之以法。   李肖神情坦然,麵帶微笑地回看黃大奎。   他心裡希望,昨天的事情能給黃大奎一些教訓,讓他收一收惡心思。   “那個女的咋樣?舒服不?”李肖開口問道。   聽到這樣的問話,黃大奎心裡一咯噔。   他努力回想,昨天醒酒後,李肖是否在場?   想來想去,記憶中沒有搜尋到李肖的影子。   “啥舒服不舒服?你說啥呢?”黃大奎假裝不高興。   李肖愣眉愣眼看著黃大奎:“我是說,那啥,按摩呀。”   他抹了一把臉,:“咋地?昨晚她沒給你按摩?錢都給啦,不行我找她去。”   “按啥摩?凈扯犢子。”黃大奎揉了揉眼角,他終於知道第一個女人是咋回事了。   可是大蘭子咋來的?老婆又是咋知道的?這小子知道多少?   “你小子,歲數不大,心眼兒不少,哪兒認識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黃大奎閉著眼訓斥。   李肖暗笑,這是在一步一步地從自己嘴裡“挖掘”信息啊。   真是小心翼翼,夠費心機的。   直接給你邁一大步吧,李肖故作大條地道:“不亂奎哥,正規的。嫂子都來了怕啥呀,她沒按嗎?”   黃大奎心中一緊:我靠,老婆是他叫來的?那這小子豈不是知道大半?   壓住心裡的慌張,他臉色平靜:“你叫來的?”   聽到這句問話,李肖覺得黃大奎此刻的智商的確在線。   這話問得看似直白,但無論你怎麼回答都能透露出很多信息:   回答“不是”,那就兩種可能:一是還有其他人在場,二是你在撒謊。   回答“是”,那說明自己說了很多話;還有大蘭子是不是也是他叫來的?   最多兩個字,黃大奎就能抓取到很多背後信息。   “嗯吶,你讓我叫的,忘啦?”李肖貌似坦然地回答。   黃大奎吸了一口煙,把長長的煙蒂彈到煙灰缸裡。   瓷製的煙灰缸裡,提前放了水,煙灰彈進去,在水麵上快速蔓延開來。   黃大奎的思緒也跟著四散開來,有點兒亂,理不清。   李肖也不著急,靜靜坐在對麵,等著黃大奎的問話。   “那個,武三哥兒倆……”黃大奎又說半截話。   李肖知道黃大奎問這話背後的想法。   他是想知道為什麼老婆帶了武三哥兒倆來,是誰給老婆透露了什麼信息?   單純找她來按摩,她不可能帶倆弟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誰告訴了他老婆?當然不能讓他知道。   李肖假裝思考,語調踟躕著說:“那倆大哥……都說不去,各自走了。”   黃大奎點點頭。   他知道李肖說的不是老婆帶來的兩個兄弟。   就是說,李肖是不知道武三哥兒倆的,也代表他並不知道老婆帶著人來。   那,他不是跟老婆一起來的?   黃大奎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裡,水浸到殘火,發出“嗞啦”聲,他站隨著聲響問道:“你嫂子,咋來的啊?”   “我接來的呀,開你車。”李肖很迅速地回答。   嗯?什麼情況?   黃大奎抬起頭,自己的司機跟著來了?不可能,司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去接老婆。   再說,今天早晨他還見到司機,一切正常。   “你會開車?”黃大奎有些驚訝地問。   那個年代,司機可是個很牛掰的技術工種,不是誰都有機會學習的。   所謂“腳踩兩塊鐵,到哪兒都是且(客人)。”   “不會,在鄉下時開過拖拉機,瞎整唄。嘿嘿。”李肖一副無知者無畏的傻大膽樣子。   “嗬嗬,你還真膽大。”黃大奎沒有懷疑他說的話,年輕小夥子對汽車的鐘愛他是能理解的。   又點一根煙,黃大奎一幕一幕過著昨晚的畫麵。   不對,老婆來的時候,自己的車還停在門外。   老婆走的時候,還從大蘭子手裡搶走了車鑰匙。   那就是說,李肖開車接的不是老婆,是……   是大蘭子!肯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