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絕對不可能。 當當當~當當 “終於下課了” 我顧不得疲憊的身體,如脫韁的野狗般沖出了教室,因為此時我覺得在教室裡再多待一秒鐘我就會因大腦缺氧而暈倒。 新生是真不好帶,換了一個新環境,瞅啥都好奇,不分時間場合的跟新同學交流感情,快給我腦袋嗡嗡大了。另外這學期的課程表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心眼兒排的,能給我排出三天滿課兩天空課的奇葩課程表。 我現在滿腦瓜都是問候排課表的人不能播的馬賽克,可又轉念一想,我在心裡叨叨有個六用啊,人家也聽不著,最多也就是打三個噴嚏,我自己還氣的夠嗆。啥?你問我咋就不敢去跟他乾一仗呢,害,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因為我不敢! 我叫王樂,今年26歲,是東北一個小縣城高中的歷史老師。對於我目前的工作其實我還是比較滿意的,雖然學校僅有的三個文科班都是我來帶,雖然工作幸福指標三要素的“錢多事兒少離家近”,我就占了一個離家近,但還是讓我覺得很知足,現在這麼卷的時代,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真就已經不錯了。 曾經大學剛畢業的時候,我覺得我自己乾啥都能行,懷著一腔熱情去了南方,結果被現實狠狠地給了兩個大逼鬥後,又老老實實回到了這座小縣城,考了個老師。雖然比不上在外麵動不動就月薪幾個W的同學,但不有那麼一句話麼,“天下紛紛事不齊,他人騎馬我騎驢,回頭看看推車漢,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咱哥們兒主打的就是一個知足常樂。 有氣無力地回到辦公室,抬頭掃了眼掛鐘,5:21,還挺浪漫個數兒。又瞅了一眼貼在墻上的晚自習看護課表,很好,今天晚上沒有我的看護,可以回家躺屍了。 我一邊在腦子裡盤算著今兒晚上能不能使使勁突破LOL白銀四的大關,一邊不自覺的哼出來了昨天刷短視頻被洗腦的口水歌,環顧了一下空空蕩蕩的辦公室,又跑到晚自習看護課表前確認了一下今天沒有我的晚自習,這才放心的往門外走去。 很好,各位親愛的觀眾朋友們,你們猜的很對,事情到這裡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就在我拿出鑰匙準備鎖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聲“等一下,王老師”,我回頭看去是高一14班的歷史課代表,這小孩叫胡鬆良,是個高高瘦瘦的男生,皮膚白白的,除了眼睛有點吊眼梢子,還是長得挺帥的。 據他班主任齊老師所說,目前班級裡至少有仨小姑娘在對他暗送秋波。想到這兒我不禁莞爾,這高一剛來就這麼招風,再過一年不得起飛了啊,心疼齊老師三秒鐘。 還沒等我心疼完齊老師,胡鬆良已經快步跑到了我麵前,“小胡啊,下課咋沒去食堂吃飯呢,找我啥事兒?”我開口道。 聽我問他,胡鬆良靦腆一笑,“不好意思啊老師,耽誤你下班了,你今天講的秦朝統一的條件那裡我有點沒聽明白,你看能不能再給我講一下。” 聽他這麼一說,我不禁微微點頭,這小子不錯,不會知道下課來問,高一正是打基礎的時候,這時候把知識都弄明白,等到以後高二高三學起來就輕鬆多了。 我沖胡鬆良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啊小胡,沒聽懂知道找老師來問,咱不怕你不會,就怕你不問啊,沒事兒,不耽誤,反正老師回家也沒啥事兒,進來吧,我再給你講一遍。” 說著我又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來到我辦公桌前坐在了椅子上,胡鬆良跟著我來到了屋內,略顯局促的站在我身邊,我看他這樣子,不免有些好笑,高一的小孩兒還是挺好玩兒的,進老師辦公室還有點害怕。 我伸手示意他搬張椅子來坐,邊翻開教材邊揶揄他“咋了小胡,這仨小姑娘追你你都沒不好意思,上我這兒問我個知識點就不好意思了?” 胡鬆良的臉“騰”一下就紅了,連連擺手,慌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跟她們三個什麼關係也沒有,你別聽我們同學瞎說。” 我看他這手足無措的樣子哈哈大笑,“好了好了小胡,不逗你了,你把書也拿出來吧,老師把這章重給你講一遍,秦朝統一的條件從經濟上來講...” 半個多小時後,我站起身,晃了晃酸脹的脖子,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已經涼了的茶水,“所以,秦朝之所以能夠統一中國,建立中國第一個大一統的封建王朝以上的這些條件缺一不可,這回你能理解了吧。”我對胡鬆良說道。 胡鬆良點了點頭,將他坐的椅子放回了原位,才轉過身對我說“謝謝老師,我明白了,真不好意思耽誤你下班了。”說著就要給我鞠一躬。 這給我整的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我趕緊伸手扶住了他“快拉倒吧小胡,不用整這個,以後有不會的盡管來問我。” 聽我這麼一說,胡鬆良趕忙又向我道謝,隨後看了眼表,才想起來還有兩分鐘就要上晚自習了,對我說了聲“老師再見”,便慌忙走出辦公室,向班級跑去。 “這孩子,有點太禮貌了。”我笑著搖了搖頭,也走出了辦公室,還沒等我把鑰匙插進鎖孔裡,卻聽得一聲大喝“oi!內學生,誰讓你在走廊裡瘋跑的?你哪班的?啊?!” 突如其來的大嗓門嚇得我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死去的學生時代記憶又爬起來給了我一腳,這聲音我可太熟悉了,這是政教主任董瑤琴的聲音。 如果沒見過這董瑤琴本人,可能會被他這溫溫婉婉的名字所欺騙,以為是個柔情似水的和藹女老師。但是如果這麼想那就大錯特錯了。 這位董瑤琴大主任今年五十有餘,是一位身高七尺,腰圍也七尺的彪形大漢,一臉橫肉,不怒自威。曾經創下過一句話不說,光在那站著就嚇哭兩名女同學的光榮事跡,在當初我們上學的時候便家喻戶曉。並且我當年上學的時候也不是個穩當qie,董大主任也沒少對我進行“愛的教育”,時至今日,我仍記憶猶新。 由於董大主任負責經常處理調皮搗蛋的學生,相貌上又與漂亮國著名怪獸片裡的“金剛”神似,所以當年有同學惡向膽邊生,在其不知情且知情了肯定要急眼的情況下,給董大主任贈予了“董猩猩”的“雅號”,並一直流傳至今。 我回過神了,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胡鬆良背靠在走廊的墻上,蔫頭耷拉腦的聽著他對麵的董大主任口吐蓮花,想辯解兩句,話還沒說出口就又迎來了一輪更猛烈的攻擊,所幸腦袋一低,手一背,活像個鵪鶉。 “這小子,還有兩分鐘上課呢著什麼急。年輕人還是不沉穩。”我一邊在這五十步笑百步一邊朝著事發地點跑去。 我們學校走廊裡的燈不太亮,再加上董瑤琴上歲數了眼神兒也不濟,看見他在這罵學生居然還有人頂風給他上眼藥,頓時火冒三丈,問候我家人的話都吐出了一半,才看見是我,又把剩下的一半話生生給咽了下去。 他暫時給胡鬆良晾到了一邊,轉身跟我打了個招呼“還沒走呢王兒,有晚課啊?”我連忙在臉上掛上職業假笑,剛想張嘴回應他,臍下左二寸卻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大爺的,壞了,跑岔氣兒了。 我低著頭,彎著腰,撅著腚,兩手摁著肚子,腦袋裡又開始跑火車了“真是不服老不行了,看人家小孩兒嗖嗖跑大氣兒都不喘一下,到我這兒還沒邁兩步呢就岔氣兒了,不行明天上健身房辦張卡吧,整整健步走啥的,跑是別想了,再整岔氣兒了,不對啊,我才26啊,跑兩步也沒啥事兒吧?哎呦我去,咋這麼疼呢...” “咋了王兒?沒事兒吧?”董瑤琴看我沖他跑來,還沒等說話就撅那了,一聲不吱,也被我搞的一頭霧水,趕忙出聲詢問。 他這一出聲也把我從胡思亂想裡拽了回來,我沖他勉強一笑,齜牙咧嘴地對他說“猩...啊,不是,董主任,我沒事兒,就有點岔氣兒了,那啥”說到這兒,我指了指在旮旯的胡“鵪鶉”,“這學生剛才找我問知識點去了,我剛給他講完,孩子看上晚自習有點不趕趟了,就跑了兩步,你別生氣奧,明兒我收拾他,先讓他回班級吧。” 董瑤琴聽我這麼一說,也明白是咋回事兒了,他沖我點了點頭,轉頭對胡鬆良說道“看沒看著,你們老師給你求情呢,下次再去找老師問問題晚回來一會兒也沒事兒,先回班級吧,以後別跑了奧!” 聽董瑤琴這麼一說,胡鬆良緩過神來,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跟我倆道了聲再見後便進了班級。此時我直了直腰,岔氣兒好像也緩過來一些了,我又擠出了職業假笑,準備和董瑤琴say goodbye,沒成想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又生生的把笑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