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是夢吧(1 / 1)

我為其師 王樂本樂 3712 字 2024-03-17

我國現代著名詩人顧城曾經說過“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而作為東三省非著名教育工作者的我此時竟與詩人產生了同頻共振,在腦海裡也湧現出了類似的詩句:啊~這是啥地方啊,咋這麼黑?我啥也瞅不著,真特麼衰!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似乎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體,我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周圍靜悄悄的,眼前是無盡的漆黑,沒有一絲光亮,我這是在哪?我瞬間緊張了起來,慌忙又把眼睛閉上,接著再睜開。重復了多次以後,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我得出了一個難以讓人接受的結論,我好像看不見了。   我努力回想著車禍發生的瞬間,在失去意識前,我模糊記得從那輛“前四後八”上跳下了兩個人向我跑來,按正常的情況來說,我應該是被急救車送到了醫院,那麼我現在應該是在醫院的病床上。但如果我在醫院的話,為什麼我一點聲音都聽不到?退一萬步講,就算由於車禍,我同時喪失了視覺和聽覺,那至少我的觸覺也應該還在啊,那為什麼剛剛經歷了那麼嚴重的撞擊我的身上卻一點也不疼?難道醫院已經放棄治療了?我已經掛了?!   這突如其來的恐怖念頭,像一把大鐵錘一樣,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臟上,在這一刻我對死亡的恐懼達到了頂峰,條件反射般直挺挺地站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腎上腺素的飆升同時讓我的心率也突破了天際,我腳下一軟,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想到我這如花似玉的黃花大小夥子在26歲的大好年紀就英年早逝了,我再也控製不住我的情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哭聲在這寂靜的環境中猶如平地起驚雷,傳出去老遠。我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顧不得抹去臉上的淚痕,又像範廚師一樣嚎了半分鐘,直到大腦缺氧,眼冒金星才停了下來,我右手捂著胸口,能清晰的感覺到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著。   太好了!我猛地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帖子,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和要跳出嗓子眼兒的心臟都在提醒著我,我還活著,我沒死!   約莫過了兩三分鐘,我逐漸平靜了下來,剛想點上一支煙慶祝“死而復生”,哪成想手伸進口袋裡一摸竟然什麼也沒有,不隻是煙,連車鑰匙和手機也不知所蹤了。我也顧不得抱怨,畢竟剛剛劫後餘生,這些身外之物哪有命重要,丟了就丟了吧。   我用力做了幾次深呼吸,開始認真打量起周圍環境來,經過一番縝密地思考,有三個選擇擺在了我麵前:   A、發揚艱苦奮鬥精神,開疆拓土,紮根此地   B、三十六計走為上,趕緊回家才是王道   C、原地悟道,希望千年後可以羽化成仙   我看著擺在我麵前的三個選擇,經過認真仔細的分析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B選項。廢話,就這卻黑一片,還不跑等啥呢,一會兒趕不上二路汽車了。   我站起身來,不再多想,邁開雙腿,飛快地向前方跑去。沒跑多遠,我驚喜地發現,就在前方我目光所及之處,竟然在半空中漂浮著幾個像螢火蟲一樣微小的光點,閃著若隱若現的光芒,在這漆黑的環境中格外紮眼。   我徹底不淡定了,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這幾點微弱的光芒對於身處黑暗中的我來說,無異於救命稻草一般,天知道那幾個光點是不是能讓我回家的蟲洞入口。我大喜過望,短暫喪失了思考能力,靠著本能,朝著光點的方向一路狂奔。   可是沒過多久,我發現了一個悲催的現實,那幾個光點就好像有自主意識似的,始終跟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無論我再怎麼努力地朝著光源沖刺,就是沒法與其縮短哪怕一點點的距離,我就好像腦袋前麵掛了胡蘿卜的驢,就是把蹄子輪飛了也吃不到眼前的胡蘿卜。我憤怒了,體內的犟種人格開始覺醒,好好好,我在學校就是核動力驢,到這了拿我當蠢驢,那既然如此今天本驢就讓你們幾個小光點開開眼兒,告訴你們啥叫“誇驢逐光”!   又跑了好一會兒,我腿一軟,摔倒在了地上,我撐著雙臂,急促地喘息著,肺像要炸開了一樣,火辣辣的疼。那幾個光點依舊在我目光所及的地方若隱若現,像是在嘲笑我是個傻X。但此時的我已經連罵閑街的力氣都沒有了,本身不佳的體質加上巨大的體力消耗讓我不自覺地想閉上眼睛,我太累了,現在隻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我翻過身,平躺了過來,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不住地打架,身上的力氣也感覺在慢慢消散,迷迷糊糊間,我仿佛看到了老爸老媽在笑著叫我起來吃飯,我抬頭看去,餐桌上擺滿了各色美味佳肴,一個相貌姣好的姑娘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我旁邊挽住了我的手臂,親昵地叫我老公。   一瞬間我已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心裡滿是感動和慶幸。眼前這夢寐以求的情景,讓我不勝唏噓,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睡眠質量不好,剛才發生的一切就是一場夢吧。   我不再多想,一邊招呼著爸媽,一邊攬著姑娘,一屁股坐在了桌前,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仿佛一朵綻放的菊花。   “大膽遊魂!也敢在此害人!給我滾!”   突然間,一聲低沉的斷喝如悶雷般在我耳畔炸開,我像被一桶涼水從頭淋到了腳,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剛剛還在我眼前溫馨的場景猶如土雞瓦狗般瞬間崩塌,轉眼間煙消雲散,四周像是被拉上了黑色的幕布,逐漸暗了下來,連帶著那幾點光亮也都消失不見,又變回了一片漆黑。   “誰,誰在說話?”   我向周圍的黑暗大聲喊道。人在極度緊張和害怕的時候是會不自覺地提高音量的,以達到給自己壯膽的目的,我也不例外。這次我是真的害怕了,不管是剛才的幻覺還是耳畔傳來的斷喝都讓我這二十多年形成的世界觀土崩瓦解,以我的認知水平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此時的我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滿麵笑容,蹲下身子抱緊雙臂,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後生,你剛剛差點著了那些無主遊魂的道,我已將他們驅散了,你不必害怕。”   耳畔間又傳來了那低沉的聲音,不過語氣比剛才緩和了許多。   聽到這聲音再次響起,我抖得更厲害了,但根據他的語氣我還是可以判斷出,此人應該是友非敵,我壯起膽子,哆哆嗦嗦地向那聲音問道:   “大,大哥,我想問一下,你,你是誰啊?你為啥幫我啊?這是哪啊?我怎麼會在這兒啊?還有,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說的那個無主遊魂又是啥啊?他們為啥要害我啊?我咋才能回家啊?大,大哥,要不你出來唄,我害怕...”   聽到我像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問出了這麼多問題,那個聲音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可能他在無語我這話怎麼這麼密呢。好在不多時那個聲音又再次響起,這次我居然從其中聽出了一點摻雜了無奈的笑意:   “你這後生的問題太多了,現在我沒法回答你,不過你可以放心,過不了多久你我自會相見,屆時我將一一解開你心中的疑問。現在,後生,你該回家了,你家裡的二位雙親已經等你很久了。”   隨著話音落下,我驚奇的發現我自身周圍大約兩步的範圍內竟然平地起風,並且還刮的越來越大,這風好像有靈性一般,輕輕地將我托了起來,向上方飛去。   我被這一係列超自然的情景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又遊魂,又起飛的,這都是哪跟哪啊?拍電影兒呢在這兒?現在的種種狀況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認知範疇,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我現在就是在做夢,什麼相親啊,車禍啊,包括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我一定是還沒有睡醒,還在夢裡呢,哈哈哈,對,一定是這樣的。   經過我刻苦不懈地對自己進行反復洗腦,我終於成功的讓自己相信了這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已。既然是夢那我也不怕了,我重新支棱了起來,張無忌不講話了麼: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我倒要看看這清風能帶我上哪拂山崗。想到這兒,我索性頭一仰,眼一閉,任由那風托著我向上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