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場讀完, “各位,這一場,你們有沒有什麼意見,可以說一下。”編劇李·霍爾先生問道。 “額,霍爾先生。剛剛的那個橋段,我認為比利最後跳下去會更好吧!”克萊爾下意識把自己做的對比問了出來,“跳下去的比利,更加的決絕和堅定......” “唔~”霍爾先生,摸了摸下巴,思考起來,“克萊爾你說得有道理,我會再仔細考慮考慮的。” ... “霍爾先生,煤礦打鬥的那個橋段,我認為...“飾演父親的演員加裡·劉易斯提出自己的建議。 “霍爾先生,和警察對峙那邊,我讀得不太順暢...”飾演哥哥的傑米·德拉文詢問道。 一眾演員都從不同的角度來提出的自己的疑問和不解。劇本圍讀會的氛圍變得熱鬧起來。 讀完後,大家還會來到排練室,把這場戲實際排練一遍,主要是看這場戲的演員走位和導演的現場調度。 演員們需要注意,哪些區域是表演區域,突然跑出鏡頭之外是大忌。 攝像、錄音和美術組要根據演員實際的走位和導演的調度來設計鏡頭,或者對導演的調度提出基於自己專業的意見。 經歷過幾遍的排練,在場的各個部門都能對這場戲做到心裡有數,能夠大概做出現場的方案,再根據方案去做電影的籌備。 ...... 一天的劇本圍讀會下來,著實是有些疲憊。克萊爾回到酒店,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 圍讀會繼續! 一輪輪的圍讀、排練下來,克萊爾對整個電影劇本有了更加直觀和深刻的認識。克萊爾逐漸把電影的成片,一點點和劇本裡區分的每一場戲對應起來。 很多電影拍起來的順序並不是嚴格按照故事發展的順序拍攝。結合拍片現場的環境以及經濟因素,調整拍攝順序。 所以,作為演員要適應各種情緒的輸出與轉換。可能這一場是歇斯底裡的悲劇場麵,下一場立馬就是皆大歡喜的宴會戲。 今天是圍讀會的最後一天。明天整個劇組就要前往曼徹斯特的鄉下取景拍攝了。電影裡大部分的故事都發生在那個鄉下小鎮。 ...... “來!!”導演一聲令下 [白天·內景·艾略特家·比利的臥室] 攝像機圍著唱片機來一個特寫,比利的手進入鏡頭裡,從背後拿出‘T雷克斯’的唱片,小心翼翼地放在唱盤上。他比劃著手指,將唱針放下,但又很快將它提起。 “fxxk!”比利輕聲罵了一句,重新將唱針放在唱片上。優美的旋律流淌出來:我12歲開始跳舞....... 比利跨過床鋪,轉過身,一上一下地跳躍著。 比利越跳越高。 (慢動作)比利從下方躍起,麵向前方。 從下麵躍起,轉向左側。 從右側躍起,雙腿同時抬高,右手打著手勢。 ...... 克萊爾表演著,腦海裡浮現出自己看過的與現在相同而電影片段。 這是一種奇幻的狀態,是在扮演‘盧克’中不曾有的,也是在扮演‘安德烈’中也不曾有的。係統的【無限回看功能】仿佛浸潤了他的身體,他的肢體不自覺跟著那個淡淡的影子,想要重疊上去。亦步亦趨,如影隨形。 “cut!”導演話筒裡的聲音叫醒了克萊爾。 “可以,克萊爾剛剛的狀態不錯!”導演誇獎道,“good!boy,excellent!” 一旁的工作人員都鼓起了掌!慶祝電影的第一個鏡頭順利拍完! 這算是一個迷信或者說美好的祝福吧!無論在西方還是在東方,大家都希望開機大吉,所以一般都會選一個簡單的鏡頭來作為開機第一天的第一個鏡頭,預示著接下來的電影拍攝都會非常順利! ...... 克萊爾有些茫然地回頭看,剛剛是一種怎樣的狀態,絕不是所謂的“入戲”!因為之前在《沙灘救護隊》裡,和黛絲的對戲過程中,克萊爾就體驗到了入戲。 剛剛拍戲過程中的體驗和之前的‘入戲’截然不同。入戲的時候,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克萊爾,而是相信自己就是安德烈,是那個和女友來度假,被女友閨蜜吸引了的安德烈。 而剛剛的自己,是非常清醒地知道自己正在拍戲,扮演一個叫比利的小男孩。克萊爾的靈魂像是站在更高的維度,突破了時間和空間的桎梏。 冷靜地指導那個在三維空間的克萊爾,下一步該怎麼走,怎麼抬手,怎麼眨眼,做什麼表情...... 難道自己剛剛處在的空間,就是係統所處的高維空間?克萊爾不禁猜測道。 沒等克萊爾再多想下去。劇務、道具師們快速收拾整理場地。 第二個鏡頭開始拍攝! “!” [白天·內景·艾略特奶奶的房間] 比利雙手端著早餐盤,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上麵擺著烤麵包、煎雞蛋和一瓶藥片,艱難側過身子,用身體頂開房門。 看著房裡的景象,比利愣住了。隻見奶奶的床上空空如也,被子攤在床尾。 “哦,不!”他慌忙退回到廚房,比利將餐盤扔在桌上,轉身向外奔去。 ... [白天·外景·田野] 比利停在一個綠油油的小山坡下,焦急地四處張望。忽然看到奶奶的背影正朝山上走去。比利喜出望外,向山上追去。 他跑到奶奶身後停下,一隻手輕柔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叫道:“奶奶......” 奶奶還是嚇一跳,倏地轉過身。 “你的雞蛋煮好了。”比利柔和地握住奶奶的手:“我是比利,走吧。”說完,拉著她的手往回走,並不時回頭照應著。 與此同時,幾輛警車陸續停在山坡上。 比利和奶奶漸漸消失在下山的路上。山頂那邊,一群手持防爆裝備的警察乘坐警車爬上山坡。 ...... 這一次克萊爾清楚地看著自己從房間的焦灼到一路跑上小山坡,看到奶奶身影的,大大鬆了口氣,溫柔安撫老人家,慢慢帶回家的完整過程。 如果自己的靈魂在高位空間圍觀,在指導。那麼留在軀體裡表演的是誰呢?或者說,向修仙小說裡描述的那樣,可以靈魂分身?一個指導,一個執行? 克萊爾不知道自己猜測的對不對、有沒有道理,也不可能找人來一起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