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大三,這三年的中醫學就像中藥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樣慢慢熬出來了。 安怡露的母親也時常回來海港城看她,帶著我跟安怡露出去開小灶。我與安怡露的母親並不陌生,因為在暑假見習的時候,就在她母親所在的腫瘤科。那是一個讓人心態都會感覺壓抑的科室,裡麵的病人都是患有各式各樣的腫瘤疾病。 “你們兩個畢業後有什麼打算?”安怡露的母親看著我。 我很直接地回答:“畢業後,直接去一家大醫院磨煉自己。” “安怡露,你呢?” “我想出國深造繼續學習。”安怡露紅著臉看著我。 對於安怡露這樣的回答,那時的我簡直覺得晴天霹靂。出國深造,意味著將來我跟安怡露會分居兩地,從某種意義來說或許會分開。此時的飯桌上出奇的安靜,而安怡露的母親也看出了問題的所在,便借口約了老同學就匆匆離開了飯店。 飯桌上到送安怡露回宿舍的路上,我一句話都沒說。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該問什麼,或者又該怎麼說。很多年後,安怡露告訴我,如果當時我挽留她一下,畢業後她會跟我一起回東城市。 回到宿舍,顧寶平看著耷拉著臉的我:“您這是還沒娶媳婦兒,就被未來的丈母娘給難到了?” 我沒有回答顧寶平,一個人上了床蓋上了被子。後半夜,我依舊翻來覆去睡不著,打開手機。淩晨兩點多,並沒有收到安怡露發來的消息。我打開了任雪的qq,對於這兩年多都沒有怎麼聊天人,我發送了一個笑臉給她。而任雪問我怎麼還不睡,我告訴她睡不著。任雪知道我跟安怡露的關係,隻是問我為什麼不開心。就這樣,一直聊到天亮,我才昏昏沉沉睡著。 中午被顧寶平推醒:“王生,你媳婦兒問我們,你今天怎麼沒去上課。你倆有啥矛盾不能當麵說清楚麼,別弄‘冷戰’,傷感情。” “王生,你又生出花花腸子了吧。任雪那小妮子把早飯都給你放桌子上了,剛剛又說給你去買中飯,我估計現在應該往宿舍這裡來了。” “好哇,我說你們怎麼有矛盾,原來是你小子生出花花腸子了。” 就這樣,宿舍裡你一言我一語,這時的我挺後悔跟任雪說了那些事。既然這幾個家夥都知道任雪給我去買飯了,那班裡的人應該都知道了,也包括安怡露。我的轉移傾訴對象,導致了原來的矛盾下生出新的誤會。 殊不知我還在自責時,安怡露和任雪已經同時到了我的宿舍樓。 孫瀚拍了拍我的被子:“起來洗漱下去門口,你招惹的兩個人都在宿舍樓門口了。” 我裹著被子走到宿舍門口,接過任雪手裡幫我買的飯,扭頭就回宿舍樓。 “王生,你回來!” 安怡露的聲音本來就大,這一聲引來眾多的圍觀者。 我回過頭看著安怡露:“你都已經做了決定了,我還能說什麼?又有什麼能說!” 此時,我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也許自己對安怡露真的有了感情,說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心裡都會顫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