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神情沮喪地被帶往去公安局路途中,她相信無事不登三寶殿,雖然自己沒有乾明顯違法的事情,但被牽連也有可能。 她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剛進公安局。她就被帶到了一個四周無人的小房間。昏暗的燈光,寂靜的冷色,令她的內心更加害怕。 帶她來局裡的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房間。 女公安是一個麵色無情的人,她剛坐定,就問安琪,“認識黑龍嗎?” 安琪也不是傻子,憑她看了那麼多的警匪片,她也知道該怎麼回答。 “有一麵之緣,但沒深交。請問,他是犯啥事了?要我來作證。” 安琪用她智商不是很高的腦子,飛快地組織著利於自己的言論。 一旁的男公安敲了一下桌麵,“在國旗下麵,不許說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安琪並沒被男公安的一臉威嚴感化,她仍然抱著僥幸的心態回答。 “哥哥,妹妹,我真沒說謊。違法的事,我真沒乾。” 她的話一打開,就不自覺地掀開皮草,露出了自己的酥胸。 “以色誘人在我們這裡是行不通的。拉好你的衣服。” 女公安一臉正氣地提醒安琪。安琪悻悻然拉好自己的衣服。 “安琪,你這次和黑龍去主城,是乾什麼?從實招來!” 安琪仍然想著自己除了道德敗壞,並沒乾違法的事。她如實說道,“我去主城買衣服。黑龍也去主城辦事,他順道陪我一起。 “途中你倆沒分開過嗎?” “分開過一個上午。我去華巖寺敬香的時候。他說他要辦他的事,讓我一個人去。這很正常啊!一個大男人,沒有自己的事,陪著老娘轉悠,才不正常呢!” 安琪不管黑龍有沒有事,潛意識中,她在組織語言為他開脫。 “你下午見到黑龍的時候,他有什麼不正常嗎?比如,見到你特興奮,止不住花錢的欲望。出手闊綽。” 安琪聽到這話時愣了三秒。她想,黑龍那麼有錢,自己花自己的犯法嗎?於是,她脫口而出,“闊綽是他的能力!想怎麼花是他的底氣!” 她對黑龍依然崇拜迷醉。但接下來,女公安的話,打碎了她夢想。 “黑龍過主城,是去收取一筆巨額的傭金的。他夥同老K,參與指使了一起特大的綁架案。事成之後,他得到了五十萬的傭金。” 安琪的心逐漸下沉。她沉默不語,在作激烈的思想鬥爭。 “安琪,認識老K嗎?人稱地頭蛇。” “地頭蛇?聽黑龍打電話時稱呼過。”安琪漸漸進入交代的思路。 “你也許真不認識他。但他卻殺了你的女兒,章小茜。過程就是……。” 女公安好像難於啟齒。安琪反而暴跳起來,爆發了瞬間,她又很快坐下,顫抖地問,“快說,老k把我女兒怎麼了?” “性侵窒息性死亡。”男公安補充說。 “姓慶?”安琪一臉迷惑。 “就是強奸,懂嗎?你女兒就是死在老k的魔爪之下。” 安琪這下聽懂了。她無言辯述,她抱著頭,將頭深深地埋在兩個手腕之下。 片刻之後,她臉露兇相,目光殺人,“帶我去見老K,我要殺了他!” “安靜!他也不是你想殺就可以殺的。你這是咎由自取!” 接下來,女公安的話,才讓她明白一句話,在江湖上混,總有一天要還的。 “安琪,我們收到一份起訴。這起訴本該投到法院的。但作為證據,投到我們公安也沒錯。” 安琪慌了,馬上問,“什麼證據?” “你私自挪用,豪奢夫妻共同財產。老實交代,你丈夫章海波寄回的錢,你都用哪裡了?” 安琪一聲冷笑。 “我自家的錢,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你們管得著嗎?結婚時,我丈夫就說過,他的就是我的。讓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這也犯法?” 女公安鄙視了安琪一眼,“真是文盲!現在沒時間給你普法。把這拿去,去大房間好好回憶,錢都用哪兒去了?” 女公安站起身,遞給她一張紙和筆。女公安的警服和警帽,給了安琪莫名的壓力。 她被兩人帶去了大房間。途中,她看見了黑龍坐在一個桌子邊。他的麵前有張紙,一支筆。 黑龍也看見了安琪,他一臉討好似的望著她。安琪一臉厭惡地轉過頭。此刻,她是恨他的。 因為他,因為老K,她沒有了女兒。那也是她的命根子。 過小年打掃清潔的習俗,在南北都一樣。家家戶戶都在等候即將到來的大團圓。 木直忙碌了快一天,打掃了家中的??角角。人一鬆懈下來,心中的思念又不期而至。 他站在臥室中的窗戶邊,望著不遠處的紅梅,極其想念林海楣。 這時,客廳的電話響了。 木直轉過身,小跑到了客廳。 “喂!王哥,什麼事?” “我們要去雪寶山執行任務。聽你提起過,你的女朋友是雪寶山的。要不,我捎你一段,去看看她。以解相思之苦?” “王哥,別開這樣的玩笑。人家安安靜靜地讀書,哪有心思談情說愛。我就一單相思。別給我像破鑼似的,小道出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別說這些苦情,我沒興趣。說,去還是不去?” “去!當然得去!去看真實的雪寶山。”木直爽快地答應。 “六點出發!現在四點。給你一個半小時梳洗打扮。” 哥們的貼心,讓木直的心中倍感溫暖。 自從上次經過林美的喜宴之後,爸爸回家的次數也漸漸地增加了。爺爺也展露了他老頑童的本性。一家人其樂融融。 木直所坐的車子也不算警車。因為沒有警察標誌。但裡麵除了木直,其餘三人都是貨真價實的警員。 女公安叫小張。另外一名男公安叫小劉。再就是他的哥們王哥。 木直猜測,這次他們的任務應該是采排,不是抓捕。按照慣議,他一言不發,不參與,不議論。 用得著他的時候,他當一下問路人或者引蛇出洞的陌生人。木直對這行免費的工作越來越喜歡。 爆棚的正義感,很像他的爺爺木有才。木有才年輕時也是一名軍人。這叫優良基因代代傳。 一行人到了雪寶山下的鄉集上時,已是晚上十點多。 四周一片寂靜,除了狗吠聲,和偶爾有家窗戶露出的燈光外,地上的白雪映射了一片白光,讓這個小鎮在夜色中朦朧難辨。 “雪很厚,進不了山。我們今晚就住在這車裡了。”王哥抖了抖腳上的積雪。 “完了,我穿的衣服太薄了。今晚一過,明早就成冰決了。” 一陣陣寒冷直襲木直的後背。 “誰讓你隻要風度,不要溫度。放心,每個人都有件軍大衣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