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光遠想明白了其中關鍵,就出了自己房間,一路遮遮掩掩往澎湃房間走去。 一邊走一邊還不由暗暗嘀咕: “老子明明做的是正事,走的是正道,可為什麼偏偏要躲躲閃閃,遮遮掩掩呢?” “唉,隻能說百姓裡麵有壞人啊。” 等他到了澎湃房間,便把事情和盤托出。 澎湃聽完闞光遠的稟報,隨即就明白了過來,裘艷卉這是要出手了。 而闞光遠的表現也讓他很滿意,自己當初埋下這個暗子終於開始發揮作用了。 他表現出來的忠心更是讓澎湃感到滿意。 心裡暗贊了一句: “金手指誠不欺我。” 接著就對闞光遠說道: “闞典獄,你做的非常好,我來告訴你其中的關鍵。” “在李廷遠被抓之後,有些人必然會想方設法殺人滅口毀滅證據。” “因此我們必須要保證方明知、馬五等人的安全。” “而現在張不敬等人都忙的不可開交,我能把這個保護他們安全的事情交給你嗎?” 闞光遠聽完,不由得有些小激動,沖著這話,澎法曹顯然已經是把他當成了自己人了。 他沖著澎湃一拱手,鄭重道: “闞某必然不會辜負法曹的重托。” “不。”澎湃忽然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我的意思是要他們得手,要知道現在戰鬥才剛剛開始。” 啥? 闞光遠以為自己聽錯了。 要讓他們得手? 那意思就是讓他們殺了方明知、馬五他們? 澎湃招手讓發懵的闞光遠過來,輕聲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闞光遠不由恍然大悟,看著眼前一臉壞笑的澎湃,由衷佩服道: “法曹智謀無雙,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澎湃連連擺手: “過譽了,過譽了。對付壞人怎麼辦?那隻能是比他們更壞。” 兩人又是一陣壞笑傳出。 ...... 闞光遠回到了縣衙監獄。 監獄又分為男監和女監。 因為李廷遠身份特殊,再加上女犯較少。所以他是被關押在女監那兒,單獨一個監牢。 方明知則是和馬五、成六關在男監,享受的是三人間待遇。 雖然比起李廷遠差了很多,但動輒和比起來關押了十幾個犯人的牢房來說,已經是相當不錯的待遇了。 闞光遠在男女兩個監獄都轉了一圈,接著就把女犯又集中了一下,給方明知也給安排到了女監這兒。 還貼心的把方明知安排到最前麵牢房,盡量避免他和李廷遠接觸。 接著就把自己的一幫獄卒叫來,讓他們這段時間加強警戒,特別是要注意保護好方明知的安全。 闞光遠手下這些人,都跟著他時間不短了。 再說闞光遠也不是小氣的人,平常這些人私下裡撈些好處,敲詐個犯人,他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要是有那開眼的,給闞光遠再上些供錢。 闞光遠也都把這些錢都拿出來,帶著大家吃吃喝喝。 和其他幾個典獄動輒克扣雜役們的好處,闞光遠這樣的典獄已經是很難了,所以手下對他也很忠心。 現在闞光遠既然吩咐了下來,獄卒們也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而被單獨關押的方明知也知道,這是澎湃在保護自己。 隻不過,現在他的心境已經是發生了很大變化。 當初為了給女兒報仇,為了通過李廷遠的考驗,為了成為他的心腹,自己昧著良心做了不少壞事。 也做了很多次幫兇,甚至於自己手上也沾上了鮮血。 但他內心深處是個有良知的人,這種事每做一次,心裡都會內疚很久。 事後更是想法設法給予被害人家屬一些補償。 無他,隻是為了求個心安。 同時在心裡默默告訴這些人:你們暫且忍耐一下,這些仇早晚我都會替你們給報的。 現在李廷遠已經入獄,而且還是因為暗殺澎湃進的監牢。 澎湃斷然沒有放過李廷遠的道理。 本來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自己已經是無欲無求了。 至於自己的命,他早就不在乎了。 或者說,在見到女兒屍首的那一刻,他已經是個死人了,餘下的隻是一具要復仇的軀殼而已。 可現在闞典獄要讓他配合在做些事情,這樣才能徹底的除掉李廷遠,這讓他死的心又活泛了起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還就不信弄不死你李廷遠了。 轉眼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 在第三天半夜的時候,意外出現了,方明知竟然死了。 看守的獄卒嚇壞了,立刻把消息告訴了就在監獄值守的闞光遠。 得到這個消息的闞光遠整個臉色變得蒼白一片,匆匆來到了監牢裡麵。 剛剛進到監獄裡麵,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欲嘔。 等他進到監牢裡麵,隻見方明知仰麵朝天躺在那裡,身上身下都是大片大片的暗褐色血跡。 左手死死抓住了胸前的一根木刺,雙眼圓睜,似乎是到死都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闞光遠蹲下身子,仔細探了下方明知的鼻息,良久之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嘆了一口氣對身後的獄卒吩咐道: “抬出去吧,死透了。” 這話雖然聲音不大,卻還是被在監牢最裡麵的李廷遠給聽到了,隨即就是一陣哈哈大笑: “好好好,太好了,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聽的闞光遠不由一陣膩歪: 呸,你一個無惡不作的人,怎麼能說出這話,臉都不要了? 他沒有理會李廷遠,而是開始了解方明知的死因。 事情本身並不復雜: 挨著方明知旁邊監牢的一眾女犯裡麵,有個付迎春的娘子,長得很是嫵媚。 雖然在監牢裡麵也受了一些折磨,但和其他女犯比起來,依然是獨秀一枝般的存在。 她似乎是對方明知很有興趣,在方明知入獄的第一天就不斷隔著牢房挑逗他。 剛開始方明知還能堅持,可隨著時間推移,付迎春的挑逗愈發露骨,方明知再也無法忍受。 隔著牢房的木柵欄對付迎春也是上下其手,搞的監獄裡其他女子對著二人都是破口大罵。 把這事反應了獄卒,獄卒卻也隻是口頭警告,讓他們老實一點。 並沒有把兩人隔開,畢竟現在牢房裡實在沒有什麼空地了。 結果, 到了第三天半夜時分,兩人又在那裡黏黏糊糊。 誰也沒有想到,付迎春忽然就對方明知下了毒手。 闞光遠聽完,臉色無比的難看,隨即對手下沉聲吩咐道: “給我提審付迎春。” “看看是誰在背後教唆她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