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撻王的慷赴死(1 / 1)

東帆 舉杯明 3952 字 2024-03-17

“我沒法站在你這邊。”荊晨說,“既然你不會贏,便乾脆無流血的投降,沒有流血對這土地是好事。”   “如果你是我,你會這麼做嗎?”真撻王認為勸降絕不會是阿拉想出來的,就是眼前這位來到這片土地的年輕人。   “如果能贏的話,我不會降的。”   “說得好。即便他能放過我的手下,以優待之,但他隻想殺死我,不會妥協。”   “不過我可以幫你逃走,用假死的方式,讓他們以為你死了。”荊晨真誠地表好心,“你隻要往別的高山逃,假意自崖墜落必亡,實則有繩有網助你生還,他們找不到你的屍首,以為動物吃了。”   “年輕人,說你天真也不為過。”   “明知贏不了,還要戰死到底,讓手下都跟著死嗎?你親人呢?你不想想嗎?”荊晨其實很佩服寧死不屈、死戰到底的人。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會死的,但不是投降而死,也不會連累他人。”真撻完全是你誤會了的淡然神情。   荊晨怔在原地。   真撻王道:“我是亞特蘭的王,本該歡迎你,但我不能保證你來到這裡平平安安,眼下的決定是我能做的事。”   “你……”死亡對他來說,似乎並不是一件值得動容的事,荊晨感到驚奇震撼。   “你們在我土地的遭遇,這都是我作為王,當管的份內之事。”   聽著他的話,看著這位王,荊晨怔怔出神。那甚至有愧疚,不禁讓人聯想到贏政以端倪差距,這哪是殘暴的秦王可以有的氣量,這才是一方土地的掌有者該有的氣魄啊。   “我隻要你能在保證我兒子活著上有所能及,如果能做些什麼的話。”真撻王說,“既然我幫了你們活下去,如果可能的話,請殺死阿拉。”   “沒問題。”荊晨道。   “我今半夜將會去偷襲阿拉,你要留意,到時我會往東南群山逃,跳入懸崖而死,那時才是我的死期。”   “謝謝你……”荊晨深深佩服。   “我身邊的翻譯,會為此次之事保密。”   荊晨點了點頭,他的神情像是開了眼界一樣。真撻王問他:“你還有什麼說的。”   “我隻是想起一位王。”荊晨說,“但是,亞特蘭真的有長生水嗎?”   說到這個,真撻王道:“這個傳說,我從父親口中聽說過,我絲毫不清楚。我作為我父親——那位丟棄土地不顧的老王的兒子,確實本該明白亞特蘭的一切,比起來,大祭司知道的更多。”   “這……那些跟阿拉交談的人是誰?棕色皮膚、棕黑色頭發。我見過骷髏旗幟,不知道屬不屬於他們,但看這裡的圖騰,也不屬於這裡。我想那些人,應該跟這土地有矛盾,而且給你們帶來了龐大的壓力。”   “你分析的不錯。他們是海盜,大海上的盜賊。”   “海盜?”荊晨訝異。這倒沒聽說過,一聽就不是什麼好名字,但既說是賊,久前海上的遭遇倒說的通了,那確實是賊能乾出的事。   “有些事情不必問,也最好別去接觸,別去了解。知道那麼多,也不意味著,就對你們有好處。”真撻王意味深長地說。   “好。謝謝您的關照。”   話閉,真撻王回陣營中。   荊晨回到自己一方,向阿拉匯報,說對方並不投降,將會死戰到底。   “他當然不會投降,不然就不是真撻了。”阿拉自顧笑道,似乎是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了,然後問:“他還跟你說什麼了?有沒有讓你帶什麼話?”   荊晨答:“他說會親自斬下你的頭。”   阿拉露出嗤之以鼻的笑,自說道:“我已經不是祭司了。其實從前也不是。”   這時,有探查的忽來報,說真撻那邊似乎有動靜,不知道要乾什麼。   阿拉吩咐道:“一定要觀察好了,時刻向我匯報。”   之後,下屬再來報,說發現真撻有幾撥人正在針對營地潛繞。   荊晨心下知道,這是真撻王故意被發現的。   果然,阿拉說:“他大概會夜襲,立刻吩咐人暗裡守株待兔。不要被他給分散走太多兵力。”   單從這話這種提防,荊晨就感覺這個阿拉真夠不簡單的,這都看出來,但可惜真撻就是己死的目的,阿拉大概永遠不會知道了。   到了半夜時分,   本以為陣營會忽然呼叫起來,擒拿夜襲者們,阿拉的人卻等了很久,遲遲還沒有動靜,   過了很長時間,阿拉直接派人巡視,未發現異常。   荊晨知道,真撻王會恰到好處的故意被發現。不多會兒,有人在最外圍區域發現了他們,不得不攻擊。   但他們輕易就逃跑了。   就這樣如真撻王所說的,被追著往東南方位的群山逃走。   且阿拉親自跟追。   荊晨被帶回阿拉大城的祠堂內。   現在,他知道,阿拉會認為:真撻王清楚差距與無力回天,才如此行動,不料再謹慎,也還是失敗了。   李茹雲見他輕鬆太多的神情,意識到事情轉機大好。   荊晨向她說明:“放心吧,阿拉已經成為這土地唯一的王,那些海販的壓力,應沒那麼大了。再不濟,我們可以幫助這裡對抗。”說到這,他滿滿的自信都顯示出來:“你會回故土的,我們一起,都會回去。”   在這茫茫大海上,荊晨已經成了李茹雲的依靠,給她帶來安全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完全相信他的話,她有幸福的感覺。她說:“公子,無論徐大人得沒得到長生水,我願意跟你一生一世。”   她目光深情,荊晨一瞬間看得呆了。   待他回過神來,她已投入了懷中。   他趕緊退步,說:“我是個刺客、劍客,當被誅連九族的逃犯,為殺秦王、推翻暴秦,跟著我時刻危險,你是一介女子,你不能跟著我,不然毀了大好前程啊。”   李茹雲說:“男女授受不親…茹雲已經觸碰過公子身體,早已經是公子的人了。”   荊晨想起來,她給自己洗傷口換藥布的事情,再看她,已然是自尊有了傷害,淚光晶瑩,楚楚可憐。   對於洗傷口換藥布,這不等於就是自己的人了,他這麼想。但對待一位善良的女子,他難以說下去,免得再給她不好的情緒。他認為李茹雲需要一段時間接受,於是道:“小雲,你的恩情,我沒齒難忘,故土路途遙遠,現在尚有多事處理麵對,待回去再說吧。”   李茹雲依從他,點了點頭,如聽話的小鹿。   在天亮後中午,   荊晨得到了真撻王跳崖而死的消息,手下都已投降,想來是已經吩咐過手下了。   而阿拉確實優待其手下,並未有流血事件。   荊晨放心,阿拉並不會懷疑真撻手下皆投降、不做反抗之舉,因為在阿拉的認識裡,真撻會這麼提前吩咐手下。   午飯時間,他吃著。徐福一人回到祠堂,到旁邊來說話,本以為會是一場長期的戰爭,沒想到這才多久,問道:“你是不是跟真撻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