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晨猛地醒來,仿佛失去了所有一樣,光線從窗闊流進屋內的明亮度表明接近中午了,速奔窗邊,岸邊都是海盜們活動著的身影,乾勁十足的忙碌聲。 他鬆了一口氣,找老板,把飯菜帶回房間裡,將希羽叫醒。 希羽也猛地驚醒,見他臉上稀鬆平常的神情,就放下心了。 快速吃飽飯後,他倆忙到岸邊。 在海盜們的身影中穿梭,對荊晨而言,是一種極其陌生的感覺。很多正在裝卸、搬運,走動、喝酒,闊談閑聊,坐著無事。 有些在椰子樹下跟衣著暴露的斐拉女子戲聊。 有些在昨夜篝火餘燼邊聚圍注賭,熱鬧激動的聲音。 天空白雲,清風快過麵,催著海浪徐徐。 所有船隻最醒目的就是兩位海盜王各自大船了。 均長三十多米,根根桅桿高高聳立,支索密又堅韌,帆還沒張開,骷髏旗幟在風中飄揚如舞,一個是紅色,一個是黃色,整體一看,如兩隻巨大海洋猛獸靜靜臥伏在岸邊,氣派恢宏。 他倆正靠近兩船,荊晨發現兩旗幟不但顏色不同,圖案也有些不同: 基礎都是骷髏頭,弗加倫的,是在骷髏頭下有兩根交叉骨頭,透發著強烈殺伐感,襲擊徐福秦船者屬於他;而傑森遜的,骷髏頭上戴著黑顏色帽子。 相比起來,傑森遜手下海盜比較忙碌。弗加倫那邊的,大多數閑著。在當下季節,這裡天氣接近炎熱,男人大多都隻穿下衣。 弗加倫的船,此刻正在大掃除。荊晨兩人邊走邊商議到不遠,聽見繩索懸著正拿布擦拭船身金質骷髏頭浮雕的水手的嗓音在嚎: “一浪接一浪,死人接死人,海底都是金,金上躺著白,千千骷髏,萬萬骨,箱子裝的都是水,嘩啦啦……趴著的都是死人……嗚啦啦……” “##!”下麵一名海盜罵道,“別鬼哭狼嚎啦!給我閉嘴!唱的什麼鳥死人歌!老子越聽越來氣!再唱把你舌頭拽出來彈奏!” 水手墜落般從繩索滑下來,布扔地上:“我唱我的關你鳥事!” 然後他倆就打起來了。 真是令人錯愕的時候。 其他人也不勸架,呼喝叫好。 “停下!”喝令從船上傳來,是弗加倫從下船板走下來。今天換了身衣服,隻是顏色變了,紅的。腰懸把闊刀,威武懾人。 “他就是故意找我茬!”擦骷髏唱歌的水手埋怨。 “你唱的難聽,明明是你給自己找茬!” 他們像是很會給人出難題。 弗加倫威嚴怒目,看著唱歌的那個:“你!要是有人偷金骷髏頭,給我打斷他胳膊!要是刮了一條痕,給我找出來,殺了他!”轉頭再對另一個:“要是有人唱的好聽,給我把他舌頭拽出來!鑲在金骷髏頭嘴裡!都明白嗎?” 兩個怯得低頭異口同聲說是是是,便忙活去了。 荊晨希羽見弗加倫轉身的目光看了過來,別的海盜也都注意到他倆了。 荊晨黃皮膚,最為被注視。 但這沒什麼怕被質疑的。他倆到弗加倫近前,然後借一步說話,希羽開口:“我帶些人去。” “不。”海盜王弗加倫拒絕得極快,好像早提防到會有這麼說似的。直接說的是荊晨能聽懂的語言。 希羽極力按壓住情緒麵對侵犯自己土地的人:“寶藏本身是我的,我不能帶人去嗎?”不是自己船沒錯,海盜王會帶些海盜去,難道自己帶些並非海盜之人就不行了?還有什麼妨礙不成? “你那爺爺本身就乾強取豪奪的事,誰知道寶藏是搶來的,還是你們亞特蘭土地自己的?”弗加倫道,“若本來就是搶來的,那寶藏在你手裡,不過是個周轉而已,我何不能據為己有。” 這話可把希羽驚到了穀底。 荊晨忍不住開口:“既然你是不確定,又如何不同意我們倆帶些人手去呢?”他感覺弗加倫說話,好像不認為其自己行徑有著強取豪奪的性質。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無論是在海上或是陸地,我說了算。就算是傑森遜,也不會同意你們。而且同樣沒有一個海盜會同意。我已經向你們說過,管好自己的腦袋,不要多想。明白嗎?” 弗加倫的語氣神情說的就好像不會再說第三遍,不然就會做出什麼事來,然後轉身向自己船員們身邊去了。 “怎麼辦?”希羽難受,“難道我真的碌碌無為了嗎?我親愛又可憐的土地,我除了麵對逆賊阿拉,還有海上稱霸馳騁的弗加倫,我這還怎麼贏啊!” 荊晨拍了拍他肩膀以表安慰。此時他倆看四周,一時均有些發呆。 那邊弗加倫似乎在挑選人,掃視其自己所有船員,對某些個,是過去親自交流,被告知的立刻有興奮之樣。但不用懷疑其眼光,被通知的,馬上還是該乾嘛乾嘛,好像什麼都沒聽到。 弗加倫腳步周轉了很一會兒,終向自己所有船員大聲說話,船員們都立刻識趣地停下手頭工作,齊刷刷看過去,就像是眾虎老實地侍立在威風八麵的虎王周圍。 “夥計們!我需二十三人跟我與傑森遜外出一趟!其餘人留在這看好我船,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算給放假了!” “我尊敬又偉大的海王,您這是要去做什麼?”是昨夜封停船隻下拱火的靡斯開口,他可不是弗加倫這邊的人,光頭但頭頂中間留個圓並紮著根短辮子的怪異發型,麵相猥瑣帶兇,每次隻要他一開口,總讓人有種要帶節奏的感覺。 傑森遜命令聲從後方而來:“你也去!靡斯!”他穿的是黃顏色衣,戴著黑帽,三角黑帽,帽子正麵骷髏頭標誌,腰圍一圈酒瓶。 兩位海王,如此隆重的樣子,必然要做的是不小的事情了。靡斯帶著恭敬迎麵:“不勝榮幸,我的王。” 荊晨心算了算,除卻自己和希羽,西爾,還有,身影還沒出現的阿比,以兩方海王自己的公平要帶二十三個人,肯定阿比出現後,也帶不上什麼人去,真的是一點機會餘地也沒有啊。 那兩海王繼續挑人,並不說是取寶藏,而是說去發財。似乎這是一向如此的說法,並沒有什麼人覺察有什麼不同的。 弗加倫手底下船員眾多,都處於強壯期,五十歲以下,唯獨有位老船員,看著六十多歲、一把年紀了,也被指意要去。 但這位老船員拒絕了,滿臉的皺紋像靜止的波紋,深邃的目光,身子看著是硬朗的,但是拒絕了,沒有不敬的態度,並說:“我是老船長了,我得留在這兒。你不在,又沒有我,小夥計們會打架的,甚至船可能會燒起來,最後隻剩下金骷髏頭。” “布裡,”弗加倫看著他說,“既然你不想去,那你就不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