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請教老船長布裡(1 / 1)

東帆 舉杯明 3216 字 2024-03-17

“怎麼了?”希羽問荊晨。看見他觀察那個老人布裡,確實感覺很特別,唯一的一個年紀那麼大的,還被用著。   不久後,兩方都把人選好,將乘的是傑森遜的船,這一點,傑森遜表示自己是很慷慨的,並對弗加倫說:“我的船向來乾凈得很,你得管好你的手下們,不要當作自己的窩糟蹋,不然,甲板會忍受不了發出尖叫的。”   荊晨還記得,弗加倫欠了傑森遜很大的債務,其波瀾不興的麵、背後的忍耐力像海底那麼深沉,無論是傑森遜在其麵前顯擺還是羞辱或激動,都像翻不起浪的微風,說道:“我的手下年輕氣盛,每次踏上船,都會血脈噴張,就像看到浴池裡的女人一樣,我可控製不了他們的粗暴。”   傑森遜顯然愛喝酒,酒瓶口還沒到嘴:“那就閹了他們。”   “全閹?”弗加倫說,“你最好把她打扮得足夠漂漂亮亮,否則你每個手下,都有可能趴在桌子上。”   她,當然指的是傑森遜的船。   傑森遜到此言語上敗陣,腦袋像是瞬大,口裡的酒頓時沒那麼滋味了,他想回懟,繼續剛才的碾壓感,可是腦袋真是大的很。   弗加倫皮笑肉不笑:“把帽子摘了吧,也許能輕鬆點。”   “你戴得動嗎?”傑森遜臉色有些難看,“你最好讓你手下盡情吃喝歡快,我可不想明天見到什麼遭擾煩腦的屁事。”   荊晨和希羽一直看著兩位海盜王,除此,似乎也沒什麼看的了,感覺自己像局外人一樣,沒有什麼存在感了。   因明天上午將出海取寶,海盜們開始聚集忙碌一場今天的盛宴,向外聲稱兩海王的聯合行動,除了知情的五十二個人,不告訴所有海盜,由於今天之前就已經是兩大海盜王來此聯絡交易了,沒有海盜會質疑什麼。   那位老船長布裡回船上去了,荊晨向希羽說了聲,跟著到弗加倫船上。   這艘海盜王的大船,共有四大主桅桿,首尾都有高樓,四層,樓頂是寬闊平臺,首樓前有寬敞的甲板,   首尾樓之間是最為空曠的露天活動場所,大掃除的工作,還在海盜身份的船員們手頭上繼續。   他們都忙碌著,不過,也有些人卻是悠閑地走動,這裡看看,那裡瞧瞧,似乎無事可做,隨後將目光落在一位白衣沾臟泥的男青年船員身上。   青年看著二十歲左右,稚嫩的臉龐,身子瘦小單薄,衣衫雖全但不整,雙手笨重地提著裝滿淡水的木桶,這重量的活對他來說很有難度,艱辛到了桅桿旁放下,他蹲下,手裡布還沒擦幾下桿,身後一群五大三粗壯碩的船員到了旁邊,   木桶被一名肌肉飽滿的男子大為不滿地踢倒:“達西!你擦的什麼鬼東西!我用手都能在桿上搓出灰來,你給桅桿撓癢癢呢?”   叫做達西的小青年趕緊把木桶扶起來,埋頭抱歉,他怯聲怯氣,頭發短而趴著。   這群男子哄笑了起來。一位又踢了下他屁股,將他踢得前趴下:“我看你是看著桿想入非非呢!”   之前那名男子似乎是老大,體態最為健碩,三十多歲模樣,肌肉發達雄壯,樂得向自己身邊一夥人介紹達西在他行徑下的模樣:“看看,這小不點嚇得還是頭也不敢抬起來嘛,哈哈哈……”   達西撿起布,不敢吭聲,繼續擦桅桿,他雙膝跪著,都沒蹲起來擦。荊晨尤憐。   “我看我們需要給他點膽子!畢竟他是我們水手船員中最小的家夥了,還是個見習水手。”體態最為健碩的男子說罷後嗬斥達西:“站起來!”   達西被驚得直接站了起來。在一群真水手麵前,他仍然低著頭,沒能抬起來。   “抬起頭來!”   但達西還是沒能抬頭直視。   “怎麼?水手長的話不聽了!抬起頭來!!”   達西迅速抬頭看了眼又趕緊移開目光,低下頭。在四圍譏笑神情中,他表情木納,被水手長不停點指胸膛,水手長邊說:“想當他娘的水手,做他娘的男兒,就不要給我們水手丟臉,不要給海王丟臉,娘們唧唧的,乾脆去做女人好了,當海盜的準則就是……”   達西努力勉強的笑臉點頭。在水手長教育手下水手時,荊晨移開目光,發現首樓位置的老船長布裡。那老人正一個人看著海。   到了旁邊,他發現這名老船長注視大海的眼裡正空洞著,是藍色的眼睛。船員們本來都對黃皮膚的出現而極為注意,隻因見他跟弗加倫交涉一起,就沒問什麼。   布裡船長看著他這位陌生人冒昧來有事找自己,目光漸漸聚焦,打斷他說:“不用客氣打招呼了,小夥計,直說吧,有什麼事。打擾一個有年人的沉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是感覺挺糟糕的。”   荊晨就直說了:“弗加倫讓您去,您為什麼不去呢?”   老船長沒了剛才一絲一點的空洞眼神,因為很驚訝,驚訝會有人注意到自己的理由並不那麼回事,他滄桑的眼仔細地打量來人,而後說的話意味深長:“我嗅到了財寶的味道,那是濃濃的鐵銹味。”   荊晨很不理解:“請問…什麼意思?”   “就是這意思,”老船長回答,“奪財者必被所奪。”   這話引發荊晨怔想,從西爾要分,到弗加倫又要取,接著傑森遜也要,一串串,真是意外又必然的一條連線一樣,他迫切更詳細地問。   老船長轉身走開,言辭語重心長:“我年紀大了,身上漸漸有股怪味,時刻需要海水的味道洗刷,身上就是太多的財寶也掩蓋不了。”   聽起來有種不想聊說的樣子,荊晨又感覺出這位老船長跟這艘船有深厚不知詳具的感情,又對大海或什麼事有種看不到的仿佛宏觀樣貌的思念與難以割舍,而且一刻無法分開的那種,挺拔硬朗的背影透出一個硬漢,另一方麵的年邁,又讓人忽有可憐感。   當荊晨回味過神來,已經是中午了,該去吃午飯了。船上人基本都下船了,他到了下船板邊,見唯有那名見習水手還在辛苦擦桅桿,汗如雨下。他走過去,打了聲招呼。心頭奇怪,一個那麼年輕的人,為什麼要當海盜水手呢?   在這叫達西的小青年眼裡,是關心自己的和藹可親麵容,黑色的眼、黑頭發和黃色的皮膚,使得他竟有些不知所措,似乎以往罕被這樣對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