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盜推了希羽兩下,又推了荊晨一下,牛得很。 “說話!” “問你倆話,怎不回答嘞?” 荊晨當即喝聲:“目無法紀、無法無天了是嗎?當你們海王不存在了嗎?我倆是特殊合夥,給我們倆道歉!” 他氣勢之高,周邊忙碌的人都看過來。其實他是收斂了的,不想暴露出自己過去的人設,這一堆海盜真是賊精賊精的,所以得會藏著,盡管如此,遠處親手宰牛的弗加倫也看了過來。 “你丫的還裝!也不知道這裡誰罩著!你混哪裡的?”四名中的一個彪道。他們沒想到他敢大聲說話引人注目,但這又如何。 荊晨和希羽就靜靜看著他們,用萬般無奈、你們挺悲哀的眼神。 弗加倫的命令大聲傳了過來:“你們四個去海水裡泡三個時辰!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上來!要是看見鯊魚,給我殺了它!扛上來!” 這四個海盜臉都嚇慘綠了。綠裡透白,白裡透綠。兩腿軟抖碰撞,從腳下一路挪向海水,像背著重重殼的蝸牛。 “算了算了,”荊晨道,“我們是合夥人,今天日子特殊,不想任何一人處氛圍之外,無存在感,大丈夫氣盛糊塗,在所難免,放過他們吧。” 四人頓感救贖。弗加倫向他們道:“老老實實去準備,做累活去,不然今晚罰你們餓肚子!聽到沒!” 是是是!四人釋重負,雙腿繃直,哪敢不從,趕緊遠離他倆了。 希羽向荊晨遞了個點贊眼神,是贊他很有辦法的意思。 然後他倆觀賞起桌上滿琳瑯滿目的水果,趁沒人注意,揪了顆拇指樣的紫葡萄,對荊晨來說,都是在故土上沒見過的品種,舌尖上的新奇體驗,吃進嘴裡,又酸又甜的甘滋…… 牛那邊已經都宰完,荊晨有幸目睹到海盜王弗加倫揮動利刀的利落——真的是勢如破竹、輕而易舉。然後其向四處觀察,接著看到他倆,走了過來。 到荊晨麵前,弗加倫隻是說了句:“你留下,不跟去那島。”說完轉身離開,都不聽他挽回。 這等乾脆利落,荊晨直接愣住了。然後他知道沒有轉圜餘地。雖然跟海盜王接觸還沒多少,但問題在於,眼下到底誰做主,誰的地位主導。 希羽同樣沒法子。很令人費解留下荊晨的原因是什麼,若換站海盜角度,在要去的人當中,確實會認為荊晨本身就沒什麼作用。 荊晨迅速回過神來道:“應該是剛才我說算了算了,觸到了什麼,或者黃皮膚人不受待見,怕有什麼影響吧。” “怎麼辦,”希羽說,“你不能不去,你得和我一起去。我似乎得用編出來的,我無可取代的作用,去脅迫他讓你去了。隻是到時候露餡,不知道會不會有適得其反的效果。” “我們到這裡前,你說海盜們鬼精得很,你吃過虧,為什麼還會這樣。”荊晨感覺無力。 “我哪知道。”希羽也提不起精神了,這麼就自己一個人跟海盜去,感覺跟白忙活一場能有什麼區別,忽然他想起來道:“據說弗加倫說的話基本從不會收回,你剛才那樣的情況下,讓他收回話了。” “竟然就這原因…”荊晨覺得荒唐,其實自己還得以當眾說跟海王是合夥人,結果人家哪管,根本看不入眼的感覺。不!他猛地警覺,不是看不入眼,絕對是計謀!這個弗加倫並不是想就那麼老老實實大家瓜分得到財寶!保不準又是在亞特蘭時阿拉將自己賣給弗加倫時,說了什麼。 在這樣緊急的關頭,阿比卻過來了。 那臉上要乾什麼大事的樣子,一看就是被弗加倫也拒絕前去了。他倆心想,畢竟是蠅營狗茍的阿拉之子,能好多少,活該被海盜王排斥開來。但開口說的話把他倆幾乎嚇了一跳:“我被他留下了,在明天去之前,我們把弗加倫留下,這樣我就可以一起去了。” 希羽還記得彼此達成的合作,其實他巴不得阿比不去,可一聽是要把弗加倫留下,難免動心。 看他倆都沒出聲,阿比環顧四周下繼續說:“本來我也想帶人一起去,看來你們也沒能成功。弗加倫陰心叵測,把你倆一個留下,說不定會在到達島之前,把另一個留在船上或哪關著。他已經得到了西爾,隻要控製你倆,你倆什麼也得不到,自然他就能分得更多。” 他倆當然剎那明白這些話,聽他要對弗加倫動手,希羽小心又直接問:“你憑什麼肯定他是這麼想的。” “他欠著還不起的債務,按我們亞特蘭過去極度財富,寶藏必然是豐富的,可一共去五十二人,現在不算知道具體的量,保險操作肯定是會有的。” 聽說完,荊晨和希羽想起弗加倫早前所說的‘誰知道那寶藏是亞特蘭所屬,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是搶來的,’這種話,阿比也將此話講出了。這麼看來阿比說的確實足夠的有理有據,人如此膽氣,倒真令人感到心驚肉跳。 但說到辦法,怎麼得手,這怕不容易吧,要對付的,可是縱橫海域呼風喚雨的海王。 阿比稱有辦法,然後提出也跟西爾談,還有那四個海盜,但希望他倆去做,免得弗加倫看到自己走來走去而起疑竇。 這些人確實不是盲選的,而說到十拿九穩的辦法,他倆是更想聽了。 “我們亞特蘭不但有能將食物保存很久的辦法,還有能將人迷醉的藥粉,幾小時後生效,隻要人喝下,配上今晚狂歡程度下的飲酒,他不會發覺到的。” 阿比說完,希羽向荊晨點了點頭。 隨後,跟弗加倫有仇的西爾得知,自然是非常樂意,而且很驚奇,他倆好像都跟弗加倫有深仇大恨,這點仨人倒是對上了。 荊晨希羽並不承認跟弗加倫有仇,至少也得大功告成後再說。 “也許我們會成為朋友。”西爾開始滿口趣味。 “一個吃我整條大腿的朋友?”希羽說話時露著雪白牙齒,那股活火山級別的氣勁還在,壓迫起來:“那你得做小,看我臉色行事。”他當然不想聽這隻被稱為該死的小麻雀扯什麼做朋友,他說的話加上說話時的模樣讓人不禁浮現出以後長期欺壓的畫麵,一隻被拔光羽毛的小麻雀。 “不,”西爾說,“我是要當海王的男人,不會給人做小,除非是一時迫不得已,人在它船上,不得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