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晨也慶幸遇到伊利雅,想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命運吧。 她也鼓舞道:“無論你遇到什麼艱難險阻,一定要堅持下去……” 荊晨心生感激,感受到鼓舞的力量。 經歷殘忍低穀的她,竟然能鼓舞他人,這多可貴,勝金勝銀,他珍重地點了點頭回應。 在希羽兄弟被抓,當前火燒眉毛時,能有伊利雅這樣堅強不屈的人同在,他亦感到振奮。 她明白他的處境,希望他務必如浪直行、堅持到底。 “你知道我們海官為什麼叫海警嗎?” “不知道。” “警是警惕、警示的意思。我們生活在島上,會麵對狂風暴雨的危險,還有突然的搶劫擄掠。海警的稱呼就是這樣來的,時刻提醒我們保持警惕,居安思危。” “這稱呼真好。”荊晨贊道。待回故土經大業之後,采此稱呼作用。 伊利雅將茶拿回手,再去換熱的。 “不用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她說道,“你思自己要思的事。” “謝謝。” 荊晨移開目光到腳尖,繼續思考計劃。 他打算跟一些船員反叛弗加倫。此事需要嚴謹到萬無一失。 如今近了弗加倫身旁,如果個人直接動手是不明智的,隻能拉攏船員。就如曾經在傑森遜船上跟希羽說的那樣,人手至關重要,而如今時機出現了。 在傍晚吃完飯後,先找布裡談話。 其房間裡,昏暗的油燈照著一個個木偶。 雨仍然劈裡啪啦的下。 荊晨在發呆中的布裡旁邊坐下,道:“我想請您和我做一件大事,不久這將轟動海域。” 布裡回過神來,荊晨重復了一遍。 “你…莫非想對弗加倫付動手?” “不愧是競技場之王。”荊晨平靜道。展露的是深海的平靜。 幾分驚色在布裡眼裡出現,恍似有些措手不及。 “你的老夥計身上染了太多無辜的血,是時候該結束了。”一句話,荊晨完全示出自己的真正。 布裡雖年大,轉眼間就明白了一切。這也是荊晨覺得大事少不了布裡的原因之一。 “您覺得此刻外麵的動靜像什麼?”荊晨道,“像天地的埋葬,隻缺人手。” 凝視著荊晨,眼前的年輕人,良久後,布裡道:“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同意呢。” “原因很多。如菲娜有可能就是您孫女,她纏著我,可能謊報了年齡,卻又讓弟弟加藤絕對遠離海盜。 如果菲娜是您孫女,她同樣想您遠離海盜。可海域哪裡又沒有海盜足跡。 若不對弗加倫動手,怎有安寧。他殺斐拉民時,反抗者格殺勿論,誰知道過去沒有意外殺過您孫子孫女, 他將我自秦船上的女子李茹雲擄掠去加勒比,她已經死了,可他到現在也不告訴我。 不繼續當海盜的兩船員,已經被傑羅殺了,屍體投在海裡。 您若找到孫子孫女,您還在老夥計上待下去嗎?它還屬於您嗎?你要走,不會被殺嗎? 何必為冤屈與絕路買賬。” 荊晨說完這些話,見布裡動容波瀾。他知道,布裡過去是大人物,頭腦豈是簡單。 “隻有兩人不成,最終你有幾成把握?” “除了您,還有一人的支持是必須得到的,十成把握!”荊晨斬釘截鐵的語氣,就差說弗加倫的日子到頭了,繼續道:“但如果在到達努阿圖之前就能說服了一些人,把握九成,我們且需要在海上逃亡一段時間,其餘一成留給意外。” “過去我敗倒在他手裡,”布裡緊緊握著木偶,“此事隻可成功,不許失敗。” 荊晨慎重地點點頭。 不一會兒,又找到蘭特談。 “你真忠心嗎?” “當然。我對海王忠心不二。”蘭特以為有什麼事要吩咐自己去辦了。 “我不信,如果讓你殺自己人呢?無辜,但必須要你這麼做。”荊晨說道。 蘭特被問住了。 “你敢說真話嗎?” “我有什麼不敢的。”蘭特道。 “我問你,”荊晨以突來興趣一樣的說,“有一位官,手下不當差就殺掉,不然睡不著覺患失眠,你願意為這樣的官效力嗎?” “當然不願意。” “如果官換成是海王呢?” “那我會請求不讓我做這事。” “如果沒有別人來執行呢?” “我會砍掉自己的手。” “那你就沒用了,也就不能當差了,不當差就殺掉你。你還能怎麼辦?” “我會…”蘭特覺奇怪地視著他,“不知道。我無辦法。但你說的那樣能對嗎,海王又不會是那樣。” 荊晨肯定地點了點頭,而後又去見瓦莫斯。 暗殺死不當海盜的船員,這是船員心底抗拒的事,尤其非老船員。 荊晨直接說:“我看到傑羅殺死不當海盜的兩船員,你怎麼看?” 瓦莫斯吃驚:“想不到海王會這麼做。” 荊晨知道瓦莫斯有著聰明頭腦,隻見接著便道:“你擔心自己回不到故土,回去路上便死掉。” 荊晨糾正:“不。我會到故土上,但踏上去的瞬間,就會死掉。海王要我提供故土地圖,要送我回去。” 瓦莫斯迅速地說:“如果你是要我幫你逃走,你不會問我怎麼看了。” 荊晨目光一閃,道:“你為生存下去,實卻空忙。若我離開,你看好誰勝於傑羅呢?你離開也命不保,一旦上了船,下了後,別想離開而活著。因為他謹慎小心,在他眼裡,我們都是達成他宏圖霸業的物品、草芥,隨時可犧牲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還活著的命,不過是在於他還用著。” 良久,瓦莫斯道:“如若能成,我會幫你。但我也得小心,我必須確保完全沒翻船的可能。我想你跟老船長溝通過了。” 荊晨道:“事成之後,你無需再顧慮什麼了。” 瓦莫斯點頭肯定。 荊晨又找賽肯溝通。 賽肯曾是布裡的指方航向者,自然是不拒絕,隻是震吒等反應強烈,像重新認識他,恍然明白了他為什麼聊運氣那話題。 事情太過突然,賽肯道:“我沒法作戰,我不是耍刀弄棍的人,我其實膽小如鼠,隻能暗中做事。” 荊晨道:“沒問題,你不加入他們就行了。你是最想不到的。” 稍後,回到房間。 他仍然睡在地板上。 伊利雅是女子,當然得讓她一人睡床上。 但她讓他臥床上,並不介意。往床裡邊挪,空間足夠。 荊晨心領情她的好意,執意睡地板,閉上眼睛,迅速就入睡了。 他入睡的迅速,不是不在乎希羽弟,反而正是在乎,才如此。 第二天雨停,船向南行駛。 拉攏之事,有三人進行。船員之間,彼此了解。首先曾屬布裡手下,跟本船是老夥計的,加進來共到了八人。 但這數遠遠不夠,可又實在沒辦法繼續加人數,因為把握不住其餘人會不會將事泄出去。 有些人諂媚傑羅,平常都知道。 有的人不會。 荊晨苦思冥想,看眼下,似乎隻能到努阿圖後繼續進行拉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