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漁村的沙盤前,羅帆的聲音充滿了熱情和期待,仿佛他眼前的不僅僅是一堆沙子,而是即將成型的繁榮碼頭和造船廠。 他揮舞著手指,指點著沙盤上的各個區域,激動地說道:“殿下,此次四大家族不惜血本的支持,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如今我們手頭物資充足,何不趁機一鼓作氣,將造船廠也一並開工建造呢?等碼頭和造船廠一同竣工,我們的海上貿易將如虎添翼,豈不是美事一樁?” 陳驍站在羅帆身旁,目光落在沙盤上,不住地點頭。 “羅老,本王正有此意,我們的目標不僅開展海洋貿易、深海捕魚,還要鑄造威武的大型戰船,守護我們的海上權益。” 陳驍的話音剛落,羅帆立刻開始復盤整個計劃,逐一權衡各種資源與人力的配置。 然而,隨著計算的深入,他的眉頭逐漸皺起來。 “羅老,您若有任何顧慮,盡管直言。” 羅帆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殿下,盡管其他方麵進展順利,但人手短缺問題卻日益凸顯。我們首先確保盈城的海產品穩定供應,這是漁村的經濟命脈。若因人手不足而減少供應,恐怕會招致樊大人及四大家族的責難和重點關注,反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陳驍明白羅帆的擔憂並非空穴來風,漁村確實需要在穩定與發展之間找到微妙的平衡。 “羅老,您的顧慮是明智的。樊經和四大家族心懷叵測,因此我們必須保持高度警惕,隱藏自己的意圖,避免與他們發生正麵沖突。我的海上行宮將是造船廠建設的完美掩護,確保我們的計劃能夠秘密進行。” 他繼續分析道:“至於人手問題,雖然復雜且充滿風險,但也孕育著機遇。四大家族的暴政讓越州百姓苦不堪言,這正是我們招募流民、擴充勢力的良機。通過提供穩定的工作和優厚的待遇,我們不僅能夠解決人力短缺的問題,還能贏得民心,為漁村的長遠發展奠定堅實基礎。” 羅帆感受到陳驍的堅定和決心,“殿下,您的計劃周密且富有遠見。我願意全力支持,與您共同麵對挑戰,確保計劃的順利實施。” 杜雷帶著緊急情報匆匆進入房間,他的臉上寫滿了凝重。 “殿下,我剛剛截獲一份情報,天牛山的流民匪活動異常頻繁,甚至有探子出現在我們漁村附近。” 這個消息如驚雷般在羅帆心中炸響,他原本因人手問題而糾結的眉頭此刻更是緊鎖成一道深深的溝壑,慌張與憂慮交織在他的臉上。 “這……這可如何是好?殿下,萬一漁翔村成為流民匪徒的目標,後果不堪設想。” 陳驍迅速走向墻壁上的地圖,臉上滿是困惑與凝重。 他的目光在地圖上迅速掃過,試圖找到天牛山流民匪的戰略意圖。 羅帆緊隨其後,也走到了地圖前。 他撚著胡須,“殿下,這天牛山的流民匪勢力不容小覷,他們雖由饑民組成,但戰鬥力極強,連越州軍都常在他們手中吃癟。” “羅老,他們隊伍中沒有軍人嗎?隻是饑民便能將越州軍逼至如此境地?” 羅帆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確實如此,殿下。他們在戰場上展現出的戰鬥力和悍不畏死的決心令人震驚。越州軍在與他們的交戰中多次受挫,這也是他們能在越州立足的重要原因。” 陳驍聽後默然片刻,他開始更加深入地思考越州軍的戰鬥力問題。 房間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隻有窗外的風聲和三人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杜雷,原來你在這啊,我還讓你王鐵牛到處找你呢。” 曹豹的聲音洪亮而有力,打破了房間內的寧靜。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身後緊跟著滿麵春風的二餅。 二餅那雙如同秋水般明亮的大眼睛中閃爍著好奇與疑惑。 她感受到房間內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於是悄悄地走到杜雷身邊,低聲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杜雷再次詳細描述了流民匪的情況。 曹豹聽後揮揮手,滿不在乎地說:“這幫流民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殿下,您就放心交給我吧,我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 陳驍並未被曹豹的豪言壯語所動。 他轉向杜雷,語氣嚴肅地詢問道:“那些流民匪的裝備如何?與我們民兵相比又如何?” 盡管身在漁村,杜雷卻對周邊的局勢有著深入了解,不假思索道: “他們的武器裝備主要來源於歷次戰鬥的戰利品,雖然與越州軍相比稍顯遜色,但與我們的民兵相比,卻略勝一籌。” 曹豹聞言,眉頭微皺,不滿地說道:“殿下,打仗不僅僅是靠裝備,更重要的是戰鬥意誌。我敢向您保證,咱們的戰士都是英勇無畏、悍不畏死的勇士,裝備上的差距並不能決定勝負。” 陳驍點頭表示贊同,目光轉向羅帆,堅定地說:“羅老,我們的任務遠不止建設碼頭和船廠,還需開采礦石、冶煉金屬,以及建立兵器工坊。我不能讓我的戰士們在戰場上毫無保障。” 曹豹被陳驍的話深深觸動,他挺直腰板,目光閃爍,全身散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決心和力量。 羅帆點頭表示理解,但眉頭緊皺,擔憂地說:“殿下,時間緊迫,任務繁重,我們恐怕難以同時兼顧這麼多事務。” 杜雷也深知村子的情況,補充道:“殿下,目前村民們都在全力以赴地建設碼頭,若再分散人手去鍛造兵器,恐怕會力不從心。” 眾人陷入沉思,房間內再次恢復了平靜,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二餅腦筋一轉,提出了一個建議:“殿下,既然剿匪是官軍的職責,我們何不請求樊大人派遣官軍前來,或者至少提供一些軍械作為支援?” 曹豹立刻表示贊同,熱情洋溢地說:“二餅姑娘,你這個主意真是絕了!” 羅帆捋著胡須,經過深思熟慮後分析道:“盈城作為軍事重鎮,樊大人不會輕易調動兵力。但如果我們隻是請求軍械支援,他可能會考慮。” 曹豹不屑地哼了一聲,豪氣沖天地說道:“誰稀罕他們的人手,隻要軍械,我們就能應付。” 陳驍經過慎重考慮後,點頭表示同意:“好,我這就寫一封書信,立刻派人送往盈城。” “殿下,那天牛山的細作該如何處理?”杜雷提出了另一個關鍵問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我們要嚴密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陳驍冷靜地指示道。 隨後,他轉向了曹豹,聲音中帶著幾分嚴肅:“曹豹,我需要知道我們村子的軍事力量情況。” 曹豹挺直腰板,聲音洪亮:“殿下,目前我們村子有正規軍人一千五百名,另外還招募並訓練了一千五百名流民。” 陳驍聽後,心中迅速計算著力量對比。 稍作思考後,他果斷下令:“曹豹,一旦盈城那邊送來了軍械,你務必立即組織人手,確保每一個人都能得到裝備,增強我們的戰鬥力。” 曹豹沒有絲毫猶豫,沉聲回答:“遵命,殿下!” 當初在醉春樓裡,牙叔曾強行將陳驍拉入兵法的世界,逼迫他鉆研其中的奧秘。 然而,當時的陳驍年少輕狂,不滿地爭辯道:“戰爭的勝負,自有將軍和謀士的智慧去決定,倘若君王也需親自下場指揮,那麼這個國家恐怕已走到了危險的邊緣。” 如今,陳驍坐在營帳之中,那些昔日的畫麵如過眼雲煙般浮現在眼前,他不禁輕輕地笑了起來。 “殿下,您笑什麼呢?”二餅關切地詢問,注意到了陳驍臉上的微妙變化。 陳驍輕輕搖頭,將思緒拉回現實。 “杜雷,我們需要一個更為龐大的沙盤,將我們村子及其周邊的地形、環境都詳盡地呈現出來。這樣,我們才能更好地洞悉敵人的動向,製定出更為周全的戰略。”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