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幽暗而封閉的地牢中,謝飛席地而坐,閉目養神。 他的意識仿佛被厚重的黑暗吞噬,對於自己所處的環境一無所知。 自從被人暗中迷暈並蘇醒過來後,他就一直被困在這個神秘的囚籠之中。 那些掌握大權的謀逆者們,對謝飛仍然心生忌憚,為了徹底扼殺其逃脫牢籠的希望,他們殘忍地在他的手腳上加上了沉重的枷鎖,將他牢牢地束縛在這黑暗的角落。 這裡與世隔絕,除了偶爾傳來的蚊蟲嗡嗡聲和老鼠的悉悉索索聲,謝飛很少能聽到其他聲音。 然而,今天的情況卻有所不同。 一道謙卑又恭敬的聲音透過鐵門傳來,打破了地牢的沉寂。 “謝將軍,隻要您能將兵書傳於小人,我保證每天為您送上好酒好菜。” 然而,地牢內依然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應。 田園無奈地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這樣的場景最近已經上演了許多次,他每天都來,每次都滿懷期待,卻每次都隻能失望而歸。 曾經,田園心中湧起過歹念,想要毒死謝飛以絕後患。 但每當想到那本珍貴的兵書還未到手,他又猶豫了。 他害怕一旦謝飛死去,上麵會追究下來,於是,隻能暫時放棄這個念頭。 田園剛從陰冷的地牢中走出,就被一隻粗糙的大手緊緊攥住,接著,一記重拳直擊他的腹部。 他痛苦地彎下腰,口中溢出白沫,卻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 一雙靈巧的小手迅速遊遍他的全身,很快便找到了地牢的鑰匙。 田園像個無助的小雞崽子一樣,再次被那隻大手提著,帶回了黑暗的囚室。 厚重的鐵門被打開,囚室裡麵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呼的一道火光驅散黑暗,一個麵色蒼白,妖冶女娃的麵孔在火光中映襯出來。 田園被嚇得魂飛魄散,屎尿拉了一褲兜子,整個人癱軟在地。 一個憨憨的聲音響起,“這個廢物,拉得可真臭!” 田園的脖頸突然挨了一記手刀,他兩眼一黑,整個人便昏過去。 地牢深處傳來兩聲巨響,謝飛手腳上的沉重鐵鏈被一股巨力生生扯斷。 娃娃斥責道:“肉墩,你怎麼就不會動動腦子呢,這有鑰匙啊。” 肉墩被訓得沒有脾氣,嘴裡嘟噥著,“哦,我就是有點著急。”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響起,沉重的枷鎖落地,謝飛被眼前的兩個怪人震驚了。 “謝將軍,受驚了!殿下派我們來接你出去!” 這個聲音刺耳又擾亂心弦,謝飛聽完後又難受又迷茫,“殿下?你們是什麼人?” 沒人答話,謝飛卻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提起帶走。 刺耳的聲音再度響起,“肉墩,你客氣點,這是殿下的客人,你再毛手毛腳弄傷他怎麼辦?” “哦。”回應的聲音顯得頗為委屈。 撲通一聲,謝飛被扔在地上,由於體力透支,他立刻便昏了過去。 少女的眼神裡差點冒出火來,“肉墩,你想把他摔死麼?” “我就想把他輕輕放下。” 娃娃馬上湊過去檢查謝飛的氣息,確定他還活著後,她瞪了肉墩一眼,“這回你把他抱走,要是再把他弄傷,殿下饒不了你。” “知道了。那個家夥怎麼辦?” 娃娃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中的田園,於是撿起另一副閑置的鐐銬將他鎖上。 “既然他這麼喜歡這裡,就留下吧!” 說吧,二人將鐵門重重關上並重新鎖好。 重新走出地牢的時候,外麵已經變成激烈的戰場。 十二人的青花戰隊與五十名的駱西熊撲戰士激烈地廝殺在一起。 那些熊撲戰士是駱西人中百裡挑一的勇士,他們常年穿梭在密林深處,與野獸搏鬥,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本領。 他們的體格健壯得如同山嶽一般,仿佛每一塊肌肉都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身上披著粗糙的獸皮戰甲,手裡揮舞著巨大的狼牙棒,每一次揮擊都充滿無與倫比的破壞力。 這些人沖鋒起來如同一頭頭發狂的熊,那種無所畏懼的勇猛和狂野,為戰場帶來狂瀾般的震懾。 十二青花人數雖少,卻絲毫不落下風,她們憑借靈活的身法和豐富多樣的技法,閃躲對方雷霆一擊般的猛烈攻勢,然後見縫插針般刺出淩厲一劍,總能給對手不小的殺傷。 熊撲戰士雖然勇猛,但在十二青花的靈活攻擊下,漸漸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而十二青花則越戰越勇,她們的劍法越來越犀利,配合也越來越默契。 戰場局勢逐漸向著有利於十二青花的方向發展。 就在這時,青花魁首注意到了娃娃和肉墩出現。 她打出一片攻勢淩厲的劍花,霸道的劍氣頃刻間逼退了與她纏鬥不休的敵人。 隨後,青花魁首以她獨有的輕盈步伐,迅速來到娃娃和肉墩的麵前。 “娃娃,你們帶著謝將軍立刻離開,這裡交給我們來應付!” 肉墩有些不情願,看著那些招式剛猛的熊撲戰士,他手癢難耐,躍躍欲試想要砸碎這幫家夥的腦袋。 娃娃雖然是孩童模樣,畢竟是在武林邪派中讓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此次營救計劃便是她精心設計的。 她掃了一眼戰場,看到一個熊撲戰士一棒將塊巨石砸出碎末。 “魁首,我看這幫家夥不簡單,你們可別陰溝裡翻船。” 魁首傲然一笑,“放心吧,打了這麼半天,我已經看穿他們的根底,全都是土路子,根本拿不上臺麵,要栽在他們手裡,日後十二青花倒著走路。” 話音未落,魁首化作一道青芒重新加入戰場,眨眼的工夫,兩個雄壯的熊撲戰士就被放倒,濺出陣陣血雨,場麵駭人。 娃娃冷笑一下,“這麼多年,她還是那副熊樣,就算跟了殿下,還是一點兒沒改。” 接著,她瞥了肉墩一眼,“得了,別在這兒磨蹭了,咱們快撤。” “哦。” 說完兩人便消失在原地,臨走前,肉墩還是抓住機會,將一名沖殺過來的熊撲戰士砸的粉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郭品波一行人悄然離開了盈城,踏上了一條通往黑獒口的小路。 他們計劃著前往冶城,那裡郭品波有一些隱秘的產業,加上幾輛車裡裝滿的家產,足以讓他們一家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 更何況,冶城是天子腳下,諒誰也不敢輕易動手。 盈城的輪廓漸漸在視線中消失,郭品波的內心開始平靜下來。 “幾十年過眼雲煙,大不了從頭再來!” 就在郭品波感慨之際,車軲轆聲戛然而止。 十幾道黑影突然出現,揮舞著鋼刀三兩千就把郭家的護從砍翻在地。 郭品波慌張地從車廂裡探出頭來,“各位好漢,如果你們此行是為了劫財,我這裡有銀子,請盡管拿去,隻求你們不要傷害無辜性命。” 他說著,從車裡扔出一包銀子。 但這些黑衣人似乎對銀子並不感興趣,他們徑直走向郭品波的車子,其中一人嘲諷道:“我聽說郭家隻剩下趙家票號的銀票,何時開始藏有閑銀了?我猜測這幾個車子裡定有更多值錢之物吧。” 郭品波心頭一震,他敏銳地察覺到這些人並非尋常的山賊劫匪,而是對他的情況了如指掌。 無意間,郭品波看到其中一名黑衣人手背上的花紋,他認得這個人是趙泰來的手下,“你是鬼虱?” “沒錯,我家老爺聽說郭老要離開,特意派我們來‘送行’。” 郭品波的心瞬間沉入冰點,他知道這次是在劫難逃。 他憤怒地破口大罵,但最終還是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