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練兵不是1件容易的事情!(1 / 1)

湯昊還在訓話。   三令五申,不許占役,恢復操練,以養軍隊銳氣。   臺下將士振臂高呼,個個目光狂熱地看向他。   隨即訓話完畢,湯昊就讓郭勛這位副都督上臺,在湯木、安國等三十六將的配合之下,正式操練這支新軍。   至於,為什麼湯昊不親自操練?   嗯,這事兒吧,還真是因為他不會!   沒錯,真的不會!   這可是大明,不是在後世,真正的沙場征伐,那可是全憑金鼓旗幟傳訊。   沒有快捷有效的通訊技術,身為一軍主將,要將麾下兵力組織起來,並且在戰場上麵臨機決斷發揮出戰鬥力,也絕非電影電視之中那般一聲令下全軍出擊那般簡單。   擊鼓鳴金,旗幟作令,古戰爭的這一套指揮程序,其復雜之程度,不僅僅對一軍主將是一個極大的考驗,對軍中將士,亦是一個天大的考驗。   《孫子兵法·軍爭》有雲:“言不相聞,故為金鼓;視不相見,故為旌旗。”   因為傳訊方式的簡陋,所以旗幟、鼓點、金聲、號角、燈火,這些都是古代戰場上主要的通信聯絡信號和指揮手段。   古代軍隊運用旗鼓這種通訊和指揮方式,可以迅速而有效地將各種指揮號令、聯絡信號傳達給全軍。   但由於令旗內容復雜、頭緒繁多,必須花較多的時間來進行教學、訓練,方能使全軍每一士兵熟悉這一套指揮號令。   所以,訓練將士“辨旗幟”、“審金鼓”,是古代所有兵卒入伍後的第一課,《武備誌》中說:“練士者,先明旗之別而要束之。”就是這個道理。   校場上麵這五萬名將士,乃是整個京營京軍的最後戰力,“辨旗幟”、“審金鼓”這種基本常識自然不必多言。   做不到這最基礎的一點,哪怕再怎麼精銳善戰,那也隻會是烏合之眾。   是以,接下來不隻是這五萬將士要天天操練,還有他湯昊也需要學習一些戰場常識,不至於真個上了戰場,還不會“辨旗幟”、“審金鼓”,連基本常識都不懂。   郭勛這小子很是不錯,畢竟是出身將門世家,又乾了幾年的羽林衛正千戶,對將士操練這一塊,簡直熟得不能再熟。   再加上湯木、安國、常闊海這三十六將,交給他們可勁兒操練,湯昊還是頗為放心的。   此刻他正坐在軍帳裡麵,捧著一本兵書,看得津津有味。   入鄉隨俗嘛,既然來都來了這大明王朝,隻能學習一下如何征戰沙場了。   兵部侍郎許進神情凝重地走了進來,看向湯昊的眼神中滿是忌憚。   就在方才,他聽說了一個消息。   這位中山侯,竟然在宮門口,廢了張家兄弟!   而且不是簡單教訓一頓那種,而是打斷了人家手腳,真真正正地廢了那種!   起初許進還不願意相信,可是整個京師都已經傳遍了,消息來源於太醫院。   壽寧侯張鶴齡斷了一條腿,建昌伯張延齡斷了一隻胳膊和一條腿,全都是中山侯湯昊所為!   一時間,這位中山侯的兇名與狂名,傳遍了整個京師之地。   要知道,那可是張家兄弟啊,當朝太後的親弟弟!   張家兄弟在弘治朝為非作歹慣了,這一次卻是踢到鐵板,直接就被湯昊給廢了。   但是問題在於,太後娘娘事後還召見過湯昊,為何如此輕易就放過了他,甚至連個像樣的處罰都沒有?   許進難以理解,更加難以接受。   這湯昊,究竟是怎麼敢的?   “喲,許侍郎!”   “怎麼?兵甲錢糧要到了嗎?”   湯昊抬頭一看,隻見來人是許進,立刻就問起錢糧兵甲的事情。   許進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爭辯了,直接擺爛。   “中山侯,你應該清楚,這兵甲錢糧,本官是決計要不到的!”   為什麼要不到?   因為文臣縉紳不可能會給啊!   他們瘋了傻了,才會眼睜睜地看著湯昊執掌新軍,還撥給他兵甲錢糧,支持他湯昊一步一步帶著勛貴武臣崛起。   另外,湯昊這個中山侯,背後站著的人,可是小皇帝。   天子掌兵,對待這件事情,大明朝的文臣縉紳們,可從來都沒有任何分歧。   “要不到?”   “為什麼要不到?”   湯昊冷笑道:“咱們照規矩辦事,這操練新軍是皇帝陛下的意思,也是利國利民之舉,每月糧餉他們都要老老實實地給本侯送過來!”   “如若不然,那本侯就一個個地打過去,看看問題究竟出在誰身上!”   “許侍郎,你以為呢?”   許進聽得瞠目結舌,急忙開口勸阻道:“中山侯切莫意氣用事,兵甲錢糧一事還有待商榷,實在是國庫空虛拿不出錢糧來了,所以才會……”   “哦,原來是這樣!”湯昊故作恍然大悟,然後起身上前冷冷地盯著許進。   一人坐著,一人站著,尤其是站著那人本就高大魁梧,此刻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許進,更是顯得壓迫感十足!   許進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隻覺得頭皮都有些發麻。   湯昊突然咧嘴一笑,道:“許侍郎,你是想斷手斷腳,還是想青雲直上?”   斷手斷腳?   還是青雲直上?   傻子都知道這該怎麼選!   但是問題在於,他湯昊憑什麼說出這種話?   “侍郎是正三品大員,但終究隻是侍郎,尚書大人的副手!”   “許侍郎難道就隻想做一輩子的侍郎?不想更進一步,做一做那兵部尚書?”   此話一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許進臉色大變,隨即就恢復了常態。   “中山侯莫要說笑了。”   “本官何德何能,能與大司馬相提並論?”   大司馬,劉大夏,這可是載譽滿朝的弘治三君子之一。   論資歷論功績論威望,他許進都無法與其相比,更沒有這個資格!   “誰做尚書,這是陛下可以決定的事情。”   “許侍郎可以好好想一想,這協理文臣到底應該怎麼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直接甩手就不管了。”   “陛下遲早有一天,會長大的,到了那個時候,一一清算之下,爾等隻怕沒有好果子吃!”   許進聞言一怔,直接愣在了原地。   而湯昊則是走出軍帳來到外麵,隻見郭勛正在擂鼓進軍,檢驗一下這五萬新軍將士的水平。   一鼓十步,兩鼓二十步,急促密集鼓則是意味著沖鋒。   鳴金收兵,鳴一金停止攻擊,原地待命,鳴二金準備後撤,連續鳴金有序後撤。   這金鼓聲再配合上千變萬化的旗幟,就是一道道如山軍令!   事實證明,郭勛、湯姆這些將門子弟就是不一樣,從小就耳濡目染,早已對這些熟練於心。   但他湯昊是個假貨啊,所以隻能勤加學習,不至於連“辨旗幟”、“審金鼓”都不懂!   正當湯昊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一名小宦官卻是匆匆趕了過來。   “中山侯,陛下有旨,召您即刻入宮!”   湯昊聞言眉頭一皺。   好端端地,小皇帝又召見自己乾什麼?   難不成……又出了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