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真·騎臉嘲諷(1 / 1)

王烈回京的消息,賈蓉當然知道得清清楚楚。幾乎可以說王烈前腳剛進北京城,後腳賈蓉就得知了此事。   瞅著這立了軍功的王烈回了京城,你說賈蓉心裡邊能好受嗎?當然不能。   所以今晚上他就糾集了牛錦和跟陳狀幾個,來教坊司發泄發泄。   結果誰知道,他們剛剛進門,就聽到樓上有道熟悉的聲音招呼著,一抬頭,就是王烈那一張極其可惡的笑臉。   “怎麼回事?蓉哥兒,你不是說這雜種從來不來教坊司嗎?怎麼今天他這剛一回京就來這裡了?”   陳狀看著王烈在樓上笑著招手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本來還不錯的心情立刻蒙上了一層陰霾,臉色一黑問道。   “我哪知道?以前他確實沒來過啊!誰知道是不是在外邊和哪個野女人有了關係開了葷食髓知味今天過來玩了?”   賈蓉當然也不想要見到王烈,但沒辦法,現實就是他們確實碰上了,而且王烈還向他們招手打了招呼,想要裝看不見都不行。   “先帶我們上去吧,正好好久沒見烈哥兒了,去打個招呼。”   話說完,賈蓉迅速調整了一下表情,臉上掛著笑走進了雅間。   “哈哈,烈哥兒,這兩年,你在邊境和四川的平叛戰役中屢立功勞,可真是讓弟弟崇拜得緊吶。今天你剛回來,咱們又在這教坊司遇見,都是緣分啊。”   剛一進包間,賈蓉很是熱情地走上前和王烈擁抱了一下。後邊跟著的牛錦和和陳狀兩人倒是沒賈蓉這麼熱情,不過也是說上了幾句場麵話,臉上笑容也是一直沒有下來。   “誒喲喲,蓉哥兒這話說得可就嚴重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手裡邊也就掌握了一個衛所一千騎兵,那些什麼功勞,大半都是運勢到了才立下來的。”   “依我看吶,要是換成蓉哥兒你去,想來如今也就名滿京城了吧,哈哈哈。”   賈蓉這般態度,王烈當然也不可能冷著臉相迎,尤其還是他先打的招呼,所以王烈很是親切地拉著賈蓉坐下就開始互吹。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先下去給你家主子找好雅間,別到時候還得麻煩我蓉哥兒自己去找!沒點眼力見呢怎麼?”   吹捧完賈蓉,王烈看著後邊杵著的牛錦和跟陳狀一皺眉很不客氣地說道。   看著王烈的態度,牛錦和和陳狀臉色一黑,差點就沒忍住一人一巴掌扇王烈臉上。即便王烈記不清楚他倆長什麼樣,就他倆身上穿著的錦衣,那是下人模樣?   這狗娘養的明明就是故意折辱於他倆!   “烈哥兒烈哥兒!這兩位可是牛公子和陳公子,不是什麼下人。”賈蓉也沒想到王烈居然這麼野,連忙拉著他的手解釋。   “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兩位兄弟,這事是我王烈做得不對,沒看臉光看著別的就以為......唉!不說了不說了,是我的錯,我得認!這樣,自罰三杯,自罰三杯。”   看著噸噸噸給自己灌酒的王烈,牛錦和、陳狀倆人非但沒有覺得好受一些,反而怒氣更甚。   聽聽這話,什麼叫光看著別的就以為?就以為是下人?所以那別的到底是什麼?   不過王烈這姿態做的讓他倆也確實沒有真正翻臉的借口,相對來說對王烈恨意不是那麼大的牛錦和勉強擠出來一張笑臉。   “烈哥兒這就言重了不是?我們兄弟這是第一次見麵,烈哥兒一時喝酒喝多了看花了眼也在所難免,哪用得著這樣啊。”   “哈哈哈,牛兄是個實在人!來,坐。咱兄弟幾個一起喝點!”   拉著牛錦和、陳狀兩人坐下,王烈給他們倒上了酒,看似是喝得有些上頭,說道:“三位兄弟啊,你們是不知道,這一次,能夠去四川,還得多虧了當初烈做出的英明決斷!”   王烈一隻腳往凳子上一踩,大拇指指向自己,一臉自豪的模樣:“嘿,要不是當初烈提出了要外調,現在估計還在兵部蹉跎呢!誰知道這出去以後啊,那是一路順風順水!”   “先是在甘肅打退了幾千韃子,之後憑借著這打退韃子的戰功得以前往四川參與平叛!否則就憑烈的這點資歷,哪裡能有這個資格去四川呀,更別說現在陛下還特地讓烈掌管靖邊衛!”   “所以說,這男子漢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就是要多往外走走,去外麵闖一闖,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蓉哥兒,你說,是不是?”   王烈直接把酒杯往賈蓉麵前一舉,完全無視了賈蓉越來越僵硬的笑容,笑得那叫一個放肆。   “要我說啊,諸位兄弟,你們也應該好好去外邊鍛煉鍛煉才是,這京城吶,待久了真不行......”   說到這,王烈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直接湊到賈蓉跟前,悄悄問道:“蓉哥兒,我記得好像你們家在吏部有點關係?能不能托人給我問問,當初是誰要把我調到甘肅去的?”   “烈好不容易回一趟京城,總得拿點東西去拜訪拜訪恩人不是?不然傳出去像什麼話?恩人幫助烈有了今天這番成就,烈卻不管不問,這應該嗎?這不應該!”   在王烈看不到的地方,牛錦和在桌子下使勁拽住了陳狀握緊的拳頭,看這架勢,但凡牛錦和發現得晚一點,陳狀真就揮舞著拳頭沖上去了。   鬼才信麵前這狗東西不知道究竟是誰讓他滾去的甘肅!現在這麼說出來,無非就是得勢了便開始跳臉嘲諷。   “烈哥兒,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兄弟幾個今兒可是來找姑娘談風月的,你看,要不咱們改日再聊?”   賈蓉當然也不是一點脾氣沒有,明知道王烈是在裝醉嘲諷,他的語氣一下子冷了很多,不過表麵上還是看不出來什麼敵意之類的負麵情緒,仍然保持著該有的禮節。   “你看看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烈實在是對恩人太過於感激,以至於忘了恩人......蓉哥兒你們來是玩姑娘的了,耽誤了你們的良宵,實在是抱歉......欸,兄弟們,這就走啦?下次再見啊!”   王烈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賈蓉他們三個就已經站起身走出了包廂,隻留王烈在背後含情脈脈地喊著。   若是讓不明真相的人看見了,說不準還真以為這哥幾個關係有多好呢!   “呸!一群廢物,這就滾啦?哈哈哈哈哈哈。”   透過窗戶,王烈看到賈蓉三人快步走出了教坊司大門,心中那叫一個痛快。   當即,王烈從懷中再次掏出了一厚遝的銀票,約摸著最少也得十幾兩,直接順著二樓的窗戶撒了出去。   一時間,一張張銀票紛紛揚揚地飄落在場間,伴隨著的還有王烈快意至極的叫喊聲:“今兒本公子與恩公相逢,心中甚是高興!這些銀票,誰撿到,那就是誰的了!”   由於出入教坊司的怎麼也都是些有涵養的貴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真不至於為了這麼點銀票掉架子去硬搶,所以在場的不管是小廝還是一些地位低一點的姑娘,搶起銀票來那都是毫無顧忌。   “額,知府,您與這三位公子的關係......”   等到王烈撒完銀票將窗戶關上不去理會外邊的喧擾,紀三立刻問道。   從紀三的觀察中,他可以看出,當初王烈被排擠到鎮夷府那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和剛才進來的那三人一定是有很大關係的。   按理來講,這應該屬於切實的仇敵了,結果剛才賈蓉三人被王烈那般嘲諷羞辱最後甚至連惡言都沒有留下來一句,屬實是讓紀三有些看不懂。   這和紀三的雙商沒有什麼關係。有些東西,眼界不到,即便智商、情商再怎麼高也根本沒什麼用。   隨手又將剛才特意留下來的銀票塞到房間裡幾位姑娘手中,王烈看著一副好學模樣的紀三,為他解惑道   “很簡單,因為我們都是體麵人。我們兩家,在大體上,那是實打實的親家,在官場也是屬於共同進退的同一集團。”   “所以在這個大背景下,小輩之間即便生出些許齷齪,隻不是涉及到什麼深仇大恨,就不可能放得到明麵上。”   “私底下,他們怎麼罵我怎麼設計我怎麼想著讓我趕緊去死,那都是在私底下。有什麼招數,也都是在臺麵下才能用得出來。”   “在外人麵前,甭管他們或者我再怎麼不願意,都要表現出來一副關係還算不錯的模樣。這是規矩。但凡想要在這個圈子裡邊混,必須要遵守的規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