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分章,直接一章四千的。剛寫完,也沒翻看,有不妥的請見諒。 ———— 衙門大堂,相互見過。 縣令包圖,四十左右,雙目炯炯,周身散發著剛正不阿的氣勢。 見了李洛等人,也不懼色,不卑不亢,形動有據。 可見此人光明磊落,坦坦蕩蕩,才會如此氣派。 這便是心無藏私,為國為民,自是無懼何人。 李洛甚是欣賞,在此混亂的世道,這就是一盞明燈,甘為表率,自是不易。 李洛贊賞道:“久聞包大人之名,維護地方,公正無私。今日一見,果然人如其名。當為世之表率。” 包圖聽了微訝片刻,這少年權貴,進度有法,待人溫和,小小年紀有如此氣度,實乃少見。 接話道:“下臣乃一方父母官,自然要守護一方百姓安定。這隻是下臣職責所在,並無可表之言。” 聲若洪鐘,敦厚有聲。語氣也並無自謙之意。 李洛甚為贊許:“包大人一心做事,自是不理會那些身外之言”。 頓了下又道:“聽聞包大人乃是包青天包公後人,可是真事。” “自是祖上,包家世代以祖上為榮,也以祖上為行事之標準。子孫不肖,未及先祖,實乃慚愧。”包圖娓娓道來。 李洛朗聲道:“包公當年為開封府尹,公正廉明,大公無私,造福百姓,是為佳話。 今包大人,可有此膽略,不為強權,福澤都中。” 包圖一愣,知是遇到貴人,還賞識自己。 體恤下臣,待己寬厚,欣賞有加。 包圖躬身道:“下臣自不敢忘先祖遺訓,為國為民,死而無怨”。 “好”李洛朗聲說好。便又對包圖道:“今次來訪,是為一件案子,回程路上碰到一拐子。” 隨後便將事情敘述一遍。 “人已經帶來,今在包大人地界,自應包大人審理”。李洛緩緩道。 “下官自當為民除害,把其身後人等一網打盡,還世間父母一個公道”。包圖洪聲說著。 李洛點了下頭,又道:“包大人若有事,可到神京尋我李洛,就此別過”。 說完帶著人馬就走。 包圖施禮相送,看著遠去的人馬,猶自不敢相信,自己好似被貴人相中。 又想到終能一展抱負,釋放滿腔熱血,不負先祖。 頓覺渾身燃燒,乾勁十足。對左右道:“把人犯帶上來,本官要為民除害”。 左右趕忙去了,知道大老爺得貴人相助,前途不可限量。 …… 淮揚林府。 經過日夜兼程,李洛等人終於抵達淮揚。讓隨從自去安頓之後,帶著英蓮回了林府。 李洛已讓少女喚作英蓮,既然自己知曉,便沒必要再另起名字。 到府上,自是一番噓寒問暖。去了兩月有餘,現下已到初夏。自是衣衫清涼。 義父還在衙門,李洛與義母在花廳敘話,簡單敘說一路行程。 當聽到李洛居然沖陣殺賊時,雖說的簡單,讓這些內宅人聽了亦是心驚肉跳。 義母秀雅,溫婉的俏臉上,帶著責怪之意,道:“讓你保護自身,別出差錯,你就這樣胡來,萬一有個閃失,怎可得了”。 說完了,還拿手帕拭了拭眼。 李洛趕忙安慰著,道:“義母且勿傷感,洛兒這也沒事,本也是自持有些能力,才敢如此,不然也絕不會做這愚蠢行為”。 說著又看了下抓著自己手臂的黛玉,道:“義母,玉兒還在這呢?” 麗人聽罷,止住傷感。黛玉不依,嬌俏的哼哼兩聲,道:“哥哥是覺得玉兒年小,不能知曉外麵兇險之事,對不對”。 說完了還一扭頭,不悅道:“我再也不理哥哥了,哥哥都不和玉兒一心”。 李洛看著年歲雖小,脾氣不小的黛玉。暗嘆一聲:大的哄罷,哄小的。苦也。 李洛順手把小玉人抱到腿上,哄著道:“哥哥永遠和玉兒一心。玉兒現下隻有歡喜快樂的長大就好,別想太多了”。 說完還低頭,臉頰蹭了蹭黛玉的小嫩臉。 黛玉即可眉開眼笑的說著癢癢,直道哥哥壞。 又對英蓮道:“往後你就跟著玉兒,你倆年齡相仿也能說話解悶,玉兒正在念書,你也正好跟著學”。 英蓮嗯了一聲,:“聽哥哥的”。雖是不舍,也不能給哥哥添麻煩。 李洛笑著道:“以後我會接你們的”。 英蓮嗯嗯應著,心裡高興著放心下來。 義母蘭秀,溫雅的玉容上滿是贊許之色,柔聲道:“洛兒想的周到,有心了。 這孩子也命苦,看著也是個溫婉的,與玉兒作伴,正好,加上雪雁,三個人也不孤悶”。 黛玉也笑眼眉梢的,柔柔道:“哥哥不理咱們了,以後咱們自己玩,不稀罕他”。 說完還對著李洛哼了一下。 李洛無奈,算是體會到黛玉的小性子了。敢不讓她滿意,她就要時時懟你。 這時有下人來報:老爺回來了。 沒一會兒,林如海已經步入涼亭。 又是見過敘話。 這次倒是簡單敘說了下。畢竟衙門那裡也已經知曉了消息。 “這次回來待多久”。林如海已知曉李洛的身份不一般。 能得聖旨禦批,讓人不敢揣摩,也就沒和義母言及此事。 “過幾天就走,有空洛兒會回來看看的”。李洛言道。 “洛兒有心了,自從有了你,你義母也是好轉許多,讓人放心”。林如海欣慰的道。 義母聽了,俏顏有些發燙,溫婉的臉頰,布上紅霞。 自感不妥,趕忙用手帕掩飾,平復內心。 李洛心思暢然道:“義父無需多慮,還當注重自身才是”。 林如海欣慰的頷首,似是有意無意的,道:“義父無礙的,也就衙門事讓人操心,鹽稅不暢,關乎重大,不得不讓人擔心”。 緩了下,又道:“那幾大鹽商陽奉陰違,知府衙門推諉避談,實是讓人心憂啊”。 李洛明白這是義父在向他求援。畢竟光靠巡鹽禦史衙門,孤掌難鳴。 畢竟盤根錯節,一般人也不願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李洛朗聲道:“義父放心,事關稅銀,洛兒會記著此事,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義父先與之蛇尾,待一切妥當,便是算總賬的時候”。 林如海聽罷,便知此事可成,已經隱隱感覺李洛的身份。 義母聽著,自身也知那鹽稅兇險,便擔憂道:“洛兒也不可犯險,此事有朝廷做主,我們一家也不能為此賠了卿卿性命”。 李洛笑道:“義母放心,洛兒省的”。 林如海也道:“夫人無需擔心,洛兒年歲小,但已經大人擔當,不可常人論之,自由安排的”。 李洛也是應聲點頭。 義母看著二人互相配合言說,也是無奈,隻能作罷。男人的事,自己也深究不了。 林如海又緩緩道:“此去都中,讓你義母備些禮物,順便去看看你義母娘家人,也好讓你義母安心”。 義母聽罷,溫婉臉上顯出傷心,拿手帕擦拭,畢竟這麼多年沒回去了。不想家那是不可能的。 黛玉與英蓮忙過去安慰。 李洛看著道:“義父無慮,洛兒記著。等義母身體好了,也可去都中看看。” 林如海深意為然的點了下頭。 又敘了會兒話,敲定了行程日子,方罷。 林如海回衙門公乾。義母也是累了,回去歇息。 餘下黛玉自是高興的問東問西,李洛隻得一一回答。方止住這個好奇人兒。 …… 夜晚,華燈已亮,夜寂人靜。 李洛這次是從兩個小姑娘的纏繞中,抽身離去。沒辦法,可能知道李洛要走,二人都舍不得。 又是如先前一樣,人睡門空。 李洛想著來給義母請個安,便回去。 到了內室,便見燭臺未滅,義母呆呆的靠坐在靠枕上。 看到李洛進來,想斷此冤孽。心裡略有掙紮,亦壓了下去。 待李洛坐在那裡,也不知怎麼了,有種怨氣,不得不出,甘為放蕩深陷。 拉過李洛,看了看,撫了撫臉頰,俯身親了一記長吻。 最後甘為俯首原作孺子牛。 李洛看向屋外夜色。思索著該怎麼處理這鹽稅之事。 畢竟鹽商逐利也罷,勾連相保也好。但是事關稅收,便不能容忍。 國家給你富貴的機會,但你陰奉陽違,挖國家墻角,還死不悔改。 這樣的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滅其三族,不足以震懾奸商人心。 李洛想到這裡,便怒氣連連,隻想抽劍刺死幾個,才能平復內心。 氣的不由得身體發抖。向前扶著,深深壓住,才止住心中怒氣。 這些該死的鹽商,蛀蟲,一定要讓他們男的流放,女的為娼,永世不得翻身。 李洛生平最恨的是三種人:賣國賊,為富不仁的權貴,拐賣小孩的拐子。 這三種人李洛此生見到必嚴懲。絕不姑息。 李洛堆了會兒雪子,便準備孤身犯險,勇闖敵巢。 李洛知道這裡不光有鹽商之間的勾連。後麵更是牽扯著江南一大幫人的利益相關。 此地的官僚富紳,有乾凈的沒多少。特別是應天府那裡的大家族。 都中亦是也有牽連。這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阻力肯定大。 需得那種心無雜念,一心辦事的才行。 那包圖就是最好的人選。 李洛知此事得回去好好細商。擇機而動。 李洛看著秀雅嫵媚,嬌顏欲滴的麗人,也沒言語。起身離去。 麗人亦是略作整理,便覺得好累,沉沉睡去。 李洛回去看到二人還在熟睡。便笑著躺下睡去。 夜鶯鳴叫,月色正隆。 又是一個知性的夜晚。 …… 李洛率領百騎而來,自是牽動地方官吏。但李洛並未動作。大家亦是默契的相安無事。 都得到消息,這人是個不好相與的。 這就是清官能吏歡喜,貪官汙吏擔憂。 這些不一一而表。 …… 夏日炎炎,晝長夜短。亦是擋不住時間的流失。 幾日很快就過,自不必一一細說。 李洛時常與義父相談鹽稅之事,又抽空去看望義母身體可好。餘下自是與黛玉幾人相與。 時間雖短,亦是歡樂不斷。 黛玉的巧笑嫣然,義母的嫵媚風情,義父的憂心忡忡。 雖不一而同,李洛也是過得充實滿足。 …… 大虞朝,開元十二年,夏。 碼頭上 李洛於船上,揮手告別。 義父一家自是前來想送。各自神情都有不舍。 黛玉自是哭的跟淚人一樣。英蓮都在默默流淚。 大家看到李洛隨從甲騎時,著重點不一。 女人不說,自是覺得這樣安全。 林如海自是心下感慨,自身進士探花出身。又算的上聖上倚重之人,不然也不會派遣為江南巡鹽禦史這麼重要的位置。 這些甲騎,自是見過。心下恍然。 再有那身邊的內廠護衛,另有二人是宮中內侍。這些都表明這李洛這個義子的不簡單。 林如海感慨:除了聖上親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讓這麼多不可能的人擠在一起,甘願做隨從。 自己一家就是出門一趟,就撿了一個皇子回來,這也不知是不是福氣。 想著又看了眼黛玉,還是玉兒有福氣啊,隨便認個哥哥,就是皇子。以後就是親王。 心下又有些澎湃:太子也有可能,那將來不敢想象。看著兩人親近的模樣,難道玉兒可能…… 暗自嘆息著:不敢想,不敢想。不過玉兒這以後算是有了依靠。以往總是擔心玉兒以後孤苦無依。現下終於可以放心了。 隻這堪堪沒多久的功夫。林如海已經神遊天外,想了林林總總,各種大小事情。 越想越覺得事事都有可為。猶如天助。 心下大喜,滿麵春風。頓時毫無離別之傷感。 義母看到便埋怨:這次分別,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你怎地一點也不傷感。 說完還瞪了林如海一眼。 林如海連忙道歉解釋,方才罷了。 林如海可不敢給妻子說出自己的猜測。就怕妻子太激動,又怕妻子患得患失。 身體本就不好,萬一出現個好歹,豈不是鑄成大錯。隻能慢慢來,讓其慢慢一點點知曉。 帆船已經遠去無影,碼頭上還是人來人往。林如海一家已經離去。 時而有人談起剛剛看到之事,奉為談資,激烈爭辯。至於爭辯什麼,無人知曉。 這種多年不遇的事,最是讓人記憶猶新。衣甲鮮明的甲士,最能觸動人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