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紈小院內。 與此同時,李紈也帶著素雲碧月回歸小院內。 小賈蘭已被奶嬤嬤抱去照看。 李紈於茶桌邊坐定。 素雲盞著茶,碧月問道:“奶奶現在梳洗嗎?” 李紈神情怔怔著,緩了緩一下臻首。 碧月便自去安排,素雲服侍一旁。 屋內一時寂靜。 約莫少許半刻。 素雲看著癡怔的奶奶,擔憂問道:“奶奶可是因剛才之事憂愁?” 李洛被拉回神思,朱唇輕啟,幽幽道:“不為此事,還為何事,唉……”。 說著,輕嘆了一聲。 素雲碧月都是自小跟隨李紈,並嫁入賈府的。 素雲自然深知李紈性情。 “知曉奶奶是個知禮守節,安分守己的人”。 “更知奶奶雖孤寂清冷,然深心渴望火熱,但並未逾越之念”。 素雲試著勸解道:“奶奶身為國公府長媳,又育一子,不必為那事上心,無非拒了就是,不用煩憂的”。 李紈神色無瀾,幽幽無奈道:“這豈是想拒就拒的,你莫忘了那人是誰,縱是此刻他闖進來,我也隻能笑顏逢迎。” 說著又“唉…”,輕嘆了一聲。 繼續傾訴著憂思,道:“更何況,蘭兒以後還需指望他給個出身。 縱是再不堪,我也需放下世俗禮法,人倫之禮,討他歡喜才是。 更何況,如我這樣情形的,能如他的眼,是福分,豈可用世俗顏麵,羞恥矜持,來搪塞拒絕。” 李紈其實還有一點未說,便是:聽了尤氏那樣的說辭,又見尤氏那樣的體麵,更是嬌顏如畫。 李紈自己怎能不浮想聯翩,那樣赤裸裸地話語,更是直戳李紈深心,深閨寂寞,她也渴望那樣的龍屌探尋,撫慰芳心。 素雲這才明白這裡的彎彎繞繞,又若有所指道:“奶奶既已決定,奴婢自當隨之。可不知那璉二奶奶作何想?” 素雲這話很顯見,最好拉上那位二奶奶一起,這樣即使讓人知曉了,也起碼有人一起扛著。 這是有難同擋之理。 李紈嗤笑了一下,緩聲道:“那風辣子豈是糊塗之人,尊者放個屁,她都能提前備好熏香。 今個話已挑明,她豈能不知好壞。 隻怕此刻想的不是拒絕,而是怎樣把住那位的身心愛好,別被新鮮一下,嘗罷就扔。 那她可就傷心欲絕,死的心都會有了。” 素雲聽了,便勸慰著道:“既然璉二奶奶這樣,奶奶也不用煩憂了。 別的不好說,但觀那位爺的做派,是個奇特之人,愛好特別。 就奶奶的身姿,又兼正至哺育期,可不就最是獨特的那一個。 哪個爺們不貪嘴,哪個爺們不好這一口,更何況還是個半大爺們。 奴婢覺得那位爺這麼急切的想要奶奶,就是想趁機,嘗那一口”。 素雲的奇怪論調,李紈聽的俏顏紅透,輕聲責怪道:“啥話你也敢說,真是不知羞。 那位爺可是對咱賈家女人情有獨鐘,也不知胃口如何,是十個,二十個,還是三十個。 咱賈家也沒那麼多尊貴的姑娘媳婦。 我看啊八成會收一些俊俏丫鬟,像你倆這種貼身丫鬟,肯定跑不掉,到時有你的好福分。” 素雲一聽,芳心顫動,真真是沒敢想過,自己會有這福分,今個聽奶奶這一說,應是有期望。 便笑著對李紈道:“那奴婢先謝過奶奶的抬愛,奴婢真不敢想,有朝一日,能侍奉貴人”。 李紈輕笑道:“小蹄子,這就發春了。不過也好,你倆還是個雛,也能彌補一下遺憾,讓他不至於厭煩”。 李紈這是開始想著怎樣討好李洛了。 女人啊,皆是如此,權勢麵前,皆是低頭奉承,賣力討好。 隨之碧月備好了梳洗之物。 素雲碧月便服侍李紈梳洗卸妝,入寢安息。 睡夢中,李紈做了一個臉紅耳赤的春夢:那人模糊著臉,欺負著自己,李紈喚著夫君,爺與哥哥,都有喚過。 可忽然嬌軀一顫,被驚醒,已知有了異樣,羞徹不已。 又回思那夢境,忽然想起,自己從未喚過哥哥這樣的稱呼。 又深思了一會兒,難道那不是夫君,怎麼可能,自己怎麼會想別人,可又解釋不了自己。 頓感羞憤不已,覺得不是自己的原因,就開始幽怨起某個闖入夢境的背鍋人了。 同個夜深人靜的時刻,王熙鳳也是一驚而醒,繼而嘴裡碎碎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罵著不知名的壞家夥。 此為前事,便此揭過。 …… 且說李紈拉回思緒,俏顏帶著紅暈,神色幽幽,好似有期待,有忐忑。 芳心亂跳,便知自己陷入情絲,不能自製了。 李洛一行,過了內城城門,便在右側大道旁,望見了榮國府的馬車。 一行奴婢嬤嬤,下人小廝,圍著那輛馬車。 李洛一行過來,那榮府之人,多有見過李洛的,忙對馬車中稟報。 李紈也顧不得世俗禮法,男女授受不親了。 便下了馬車,好在還帶了白色幕籬,權貴人家比較注重這點。 李洛如今也是第一次見到帶幕籬的美人,遮遮掩掩的就是撓人心癢。 到了近前,李紈踩著蓮步,輕輕給李洛屈伸施了一禮。 李紈輕聲輕語,柔柔道:“叔叔一路辛苦,多謝叔叔一路照顧家人,賤妾感激不盡”。 說著又是一禮。 李洛聽的一愣,咋滴喚起“叔叔”來了,這李紈不像是不識禮的,還能叫錯。 不過又一想,這要論起來,七拐八拐的,勉強稱的上叔叔一聲。 李洛也不多想,笑道:“大嫂子無需多禮,順路罷了”。 說著便喚了殷淑母女三人下車。 又互相見禮,言語一番。 李紈等便上了馬車離去。 李洛亦是帶人回去。 一去將近兩月,甚是思念溫柔鄉啊。 又一想到那快馬急報,便加快了速度。 開元十二年,最後一個月,會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