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紈繼續回憶著那晚之事。 隻見那王熙鳳神情有些神采煥發的不自在,既有驚喜,又有忐忑。誰不渴望找個強大的依靠。 看看尤氏現下的做派,誰敢說個不字。連那頭上綠油油的珍大哥不還是夾著尾巴做人,畢恭畢敬地供著尤氏。 李紈更是不堪,自己一個守寡之人,也能被人惦記,還是個可以依靠終身的人,要不是深心處的羞恥感與世俗偏見,自己真會被這話,勾引起失去的春意。 那王熙鳳有些發熱澀的聲音,輕聲問道:“大嫂子,這,這……,那位真的喜歡我,不在意別的,你可別唬我不識字,見識少”。 尤氏就知王熙鳳會問,這風辣子內心可不是個安靜的主,又因那璉二時常出去胡搞,王熙鳳的幽怨空虛不是一般人隻曉的。 若不是顧及身份,顧及世俗,又兼性子要強,嚴於律己。 不然早就變成騷辣子了。 尤氏俏顏含笑,輕聲道:“唬你作甚,你還能給我啥好處,無非就是念及姐妹情深,又知你的情況,才與你實話。 別的不說,就你那身心的躁動,別人看不出,我這過來人還看不出嗎? 話說與你了,願不願意無所謂,能不能變成鳳凰全看自己。 李紈也是如此,我這隻是帶個話。 等那位爺回來,我會在天香樓做個東道,請他來吃酒。 機會給你倆準備好了,過時不候”。 王熙鳳微張著朱唇,不知該怎麼接話。內心顫抖不已,難道就這樣順從了,可總是有種不是滋味在心頭。 自己也變成自己常常罵別人的下賤破爛玩意了。 李紈亦是芳心亂跳,這對自己來說可是驚天之舉啊。 打破自己一直以來,維持的忠貞守節的世俗顏麵。簡直是丟人現眼啊,可自己真要拒絕嗎?真想拒絕嗎?真敢拒絕嗎? 這一次的骨牌小聚,就在這樣的忐忑不安,亂糟糟的心情下,不歡而散。 尤氏那是笑顏如花地送出兩人,看著兩人走路的韻態,猶如在看兩個發騷的賤貨,搔首弄姿,搖臀擺尾。 尤氏芳心冷笑:賤人就是矯情,非得用龍屌抽才肯老實。 尤氏身心暢快,便對身邊的小丫鬟銀蝶道:“隻要用心做事,以後也給你個機會,讓你嘗嘗龍屌的滋味,若是高興了,興許會給你出身”。 小丫鬟銀蝶羞紅著臉道:“謝謝奶奶恩賜,奴婢一定用心盡心”。 這可不是她這種丫鬟能有的機會,想到不敢想的事情啊。 …… 王熙鳳小院。 今個賈璉又出去鬼混,故而顯得小院冷清許多。 一個沒有爺們的屋裡,可想而知,孤獨寂寞冷。 王熙鳳此刻伸出兩雙白嫩玉致的小腳,在平兒的侍奉下,心不在焉的洗著腳。 王熙鳳幽幽想著心事,心亂如麻。 對平兒說道:“你覺得那大嫂子說的怎樣”。 平兒“啊”的一聲,俏臉帶著紅暈,勸道:“奶奶,你不會,真的要那樣做吧,那可得想好了,真要走了那一步,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奶奶現下雖有些不如意的地方,可也是正經的國公裡的媳婦,誰不羨慕著,體麵自不用說了。 更何況,真要那樣,老太太肯定會生氣的。 東府那位,老太太沒法管,也沒法說,也是不想管了,本就是一窩醃臢的,自是涼了心了。 可若是奶奶做了,就可是真真是西府的顏麵了,老太太肯定不答應的,總是去宮裡討說法,也有可能。 還有這事若是家裡要懲治,畢定是奶奶受累,那位爺會不會護著,也不好說啊。 奶奶,你可得想清楚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況爺也不是對奶奶漠不關心的,你們也時有親密無間之時。” 王熙鳳沒想到自己問了一句,這平兒便長篇大論,說道自己了。 一雙柳葉眉微蹙,丹鳳眼微怒。氣道:“你倒是教訓其我來了,是不是那璉二給了你什麼好處,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一心向著他。 我看你就是個下賤胚子,騷浪賤貨,一心隻想爬你家爺的床,老娘偏不如你的意”。 說著還用蔥嫩的小腳,望平兒臉上踩著。 平兒沒法,隻得把不老實的小腳又按入銅盆裡。 王熙鳳氣哼哼的才作罷。 平兒委屈道:“奴婢是奶奶的人,一切自然以奶奶為主,怎敢逾越。 奴婢隻是替奶奶擔心罷了,奶奶做什麼,奴婢自然順從,豈會不顧及奶奶,自作主張。 奴婢不是想著要上爺的床,而是怕奶奶上了那位的床,就聲名狼藉,不好收拾了。 咱們又不了解那位爺,又沒相處過,誰知道那位爺會不會喜歡奶奶的性情,就是隻是圖一時之歡,那就全完了”。 王熙鳳楞楞的,神思不安道:“我豈能不知,可是你沒聽到那位大嫂子之話語嗎? 那豈是商量的架勢,說是讓我們自己做主,可這個主誰能做。 說什麼是那位看上了,還不如說是那位大嫂子心裡不平衡,覺得府上就她一個賤貨,便想著拉我與珠大嫂子下水。 可她已經言明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的句句是真,我又豈能敢當做玩笑。 這可能是那位大嫂子的自作主張,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那位爺是同意的。 不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約我們玩,還無緣無故說出那些騷浪話,無非是刺激我們,讓我們羨慕,讓我們跟她一樣。” 平兒又“啊”了一聲,道:“這可如何是好,這是明擺著坑奶奶,這該怎麼辦”。 平兒開始憂心忡忡起來。 王熙鳳笑道:“有什麼好擔心的,沒聽那位說,人家對咱賈府情有獨鐘嗎? 指不定連你這個小浪蹄子也會是他的囊中之物。賈府就這幾個人,你也是出挑的,豈能少了你。” 平兒俏臉如霞,不知該作何回答。要說拒絕,沒哪個女人會拒絕一個英俊瀟灑的皇子,這可是所有女人最好的追求。 隻能低著頭,洗著腳,不說話。 王熙鳳看到如此,便笑道:“怎麼樣,輪到自己,便無法拒絕,無法做主了吧。 女人活著無非就是靠著自己爺們風光,難道還有別的出路不成。 行了,縱是他隻圖新鮮,也就當被狗咬了一口罷了,還能咋滴”。 平兒忙道:“奶奶,可不敢亂說,這要是傳出去,那可就麻煩了”。 王熙鳳笑道:“他既然敢睡老娘,還不能讓老娘說兩句。他若是隻上不管,老娘還要當著他的麵罵他,大不了一死”。 王熙鳳發泄著內心的不快,狠狠地說著。 任誰被別人強迫著,不管願意不願意,心裡也是不高興的。 平兒隻得好生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