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倉嗬嗬一笑:“嗬嗬,我的命換她的命?她的命比我的金貴還是咋地?” 周倉對楊鳳警告的眼神視而不見,繼續說:“何況她除了長的好看點,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妥妥一個花瓶!帶著都是個累贅,累贅也就算了,還不老實愛折騰,到處惹是生非!那我的命去換她的命?嗬嗬!這種蠢事我可不會乾。” 楊鳳惡狠狠地瞪著周倉,那眼神似乎要把周倉給吃了! 李鬼把楊鳳從地上提起來,嘿嘿笑道:“好!你不換,那就便宜俺好了!嘿嘿。” “且慢!”周倉伸手阻攔道:“便宜你一個,不如也便宜便宜我!有福同享嘛!實不相瞞,小弟還是個處男,我看這娘們長的俊俏,不如,嘿嘿......” 楊鳳身體不能動,嘴還是能動的。被周倉這樣羞辱,當即罵道:“周倉,你這個禽獸!不得好死!” 李鬼會意地笑了,心知周倉不會真這麼老實,擔心其中有詐,拒絕說:“她是俺抓的,憑什麼便宜你?” 周倉把兩手一攤,靠在巷子的墻上,無奈地說:“俗話說,見者有份!你不便宜我,我就在這看著,看誰熬得過誰!” 李鬼低頭想了一會,這麼乾耗著也不是辦法! 忽然,李鬼靈機一動,計上心頭,嘿嘿笑著問:“嘿嘿,老弟,你真沒有過女人?” 周倉撥開臉上的臟頭發,一臉真誠地說:“你看我窮成這樣,哪個女人願意跟我?這回我又得罪了太守大人,恐怕兇多吉少。萬一我死了,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豈不是白活這一生!所以,我才賴著臉皮,想討個便宜。” “那你還不如俺呢!俺看你可憐,讓你先爽爽,俺去給你看著人。” 周倉大喜,麵向李鬼說:“當真?”又狐疑地問:“你不會給我設下圈套吧?” 李鬼嘿嘿笑道:“你看俺像耍心眼的人嗎?” “那我先謝謝你了。” 李鬼見周倉上套,將衣衫不整的楊鳳丟到地上,退了開去。隻待周倉靠近楊鳳,李鬼再攔住他的去路。最好是趁他脫褲子爽的時候,上去製服他。 楊鳳見周倉上來就攬住了她的腰,嘴往她臉上貼,嚇的大叫:“啊~別碰我,滾啊!” 楊鳳把她攬在懷裡,居高臨下地說:“嘿嘿,小美人,陪大爺樂嗬樂嗬。” “你去死!” “哎唷~”周倉小腹一痛,卻是被楊鳳奮起餘力打了一拳。 “你個壞女人,竟然害我!”周倉一手指著楊鳳,一手捂著小腹,痛的弓起了腰。 楊鳳也沒想到自己這一下這麼大威力,驚得呆住了。 李鬼見了這情形,也有點懵,關心地問:“老弟,你沒事吧?一個女人都降服不了。” “她,她偷襲我老二!” “你沒事吧?”李鬼嘴上問著,悄悄移動腳步,慢慢靠近了周倉。 見周倉弓著身子,不設防備,李鬼提起手掌,蓄力一掌擊向周倉後心。 周倉好似後麵長了眼睛,身體一扭,躲過李鬼自以為必中的一掌,接著右腿一掃,將李鬼絆倒在地。 說時遲那時快!周倉不待李鬼起身,抓著楊鳳就逃:“快走!” 楊鳳動彈不得,像人形玩偶一樣,被周倉提著跑了。 “奶奶的,你耍詐!”李鬼跌坐在地上,氣急敗壞地大罵,伸手去抓楊鳳,隻抓到衣角的殘影。 周倉逃得遠了,得意地回頭說道:“抱歉了兄弟!這大美人小弟獨享了,你還是去找五姑娘吧!” “你他奶奶的,有本事別跑!跟你爺爺大戰三百回合。”李鬼爬起來,撇開雙腳追過去,邊追邊罵。 “能跑不跑,你把我當傻子啊?我可不會像你一樣傻,傻李鬼!吃屎去吧你!” 周倉一邊逃,一邊言語輸出,把李鬼氣得跳腳,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放我下來!”楊鳳冷冰冰地說。 周倉把楊鳳抱在懷裡,伸手去摸楊鳳的傷處:“怎麼了?傷勢嚴重不?” “別碰我!”楊鳳惱怒地叫道。 “噢。” 周倉果然不再動手動腳,一直抱著楊鳳跑到城門,遠遠望見城門緊閉,一對軍兵在城門口巡視著。 周倉趕忙躲了起來,擔憂地說:“不好,城門關了!待會就該全城搜查了吧!” “去楊府!” “楊府?”周倉狐疑地看著楊鳳,去那裡不是自投羅網嗎? “去見你的孟玉樓。”楊鳳沒好氣地說。 “這......你說什麼!” “你打贏了趙謙,比武奪魁,贏娶美嬌娘,心裡樂開花了吧?” 正說著,有人從旁邊經過,楊鳳催促道:“快點!” 周倉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便依著楊鳳,一路躲著人往楊府行過去了。 楊鳳已是輕車熟路,指揮著周倉從楊鳳後院潛了進去,一直摸到孟玉樓的臥房前。 孟玉樓聽到楊鳳發出的暗號,支開下人,打開門,正好和周倉四目相對。孟玉樓後退一步,呆住了:“怎麼是他!” “城門關了,在你這暫避兩日。”說著,楊鳳催促周倉:“發什麼呆!” 孟玉樓看周倉抱著楊鳳,楊鳳的手臂搭在周倉肩上,忙側身讓兩人進來,擔心地問:“沒被人看見吧?” “沒有。現在人心惶惶的,都躲起來了,街上連人影都沒有。” 周倉抱著楊鳳一直走到孟玉樓的床榻前,但不好直接把楊鳳放上去,回頭看向孟玉樓。 孟玉樓掀開床幃,幫著周倉把楊鳳放在床上,關心地說:“她受傷了!我去找醫師。” “不行!”楊鳳出言阻止她:“這點小傷死不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風險。” “你去拿些活血化瘀的!我看看她的傷勢。” 孟玉樓點頭去了。 周倉伸手去解楊鳳的衣服,被楊鳳斥道:“把你的臟手拿開!” “在醫生眼裡,沒有男女之別,都是病人。” “滾!你肯定沒安好心!”楊鳳不為所動,用眼神警告周倉不許輕舉妄動。 周倉縮回手,遺憾地說:“那怎麼辦?你這啥時候才能好。” “不要你管!” 周倉打量著孟玉樓的閨房,看到墻上掛著一把劍,當即把劍取了下來,走到床邊給楊鳳翻身。 楊鳳警惕地問:“你又要乾什麼?” 周倉無奈地解釋說:“果然,人心中的成見就像一座大山,任你怎樣努力,也休想搬動分毫。我這不是幫你割開衣服看看傷勢嗎?你又不願意脫。” 楊鳳臉紅紅的,趴在被褥中,沒有說話。 周倉把楊鳳後背的衣服割開,隻見楊鳳光潔玉潤的後背上有一團青黑,十分醒目,倒像一片青烏的胎記,但比胎記的顏色更顯暗黑。青黑為寒為淤,定是那鐵砂掌的掌力傷到了經脈,又被淤血堵塞,以至於經脈不通,全身動彈不得。 周倉向楊鳳解釋說:“小的淤堵,按揉一番就能通。你這淤血太多,要將淤血放出來。否則淤堵的久了,經脈不得運轉,人就廢了。” 孟玉樓端著藥膏和人參走進來,正看到楊鳳在周倉麵前袒露玉背。孟玉樓把東西放下,轉過身去,小聲說:“還要什麼?” 周倉注意力都在楊鳳身上,聽見孟玉樓的話,吩咐道:“蠟燭、匕首、熱水、棉布。” “什麼棉布?”孟玉樓不解地問。 “就是棉布啊!莫非現在棉花還沒傳入中國?”周倉驚奇地問。 “我沒聽說過。” “那找一塊乾凈的布,要能吸血的。你們月事來的時候用的那種。” 孟玉樓登時紅了臉,扭身就出去了。 不一會,東西齊備了,周倉先洗了手,再用熱水給楊鳳後背洗乾凈,再用布吸乾水分,然後將匕首在火上炙烤消毒。 “你咬著被子!待會有點疼,我怕你忍不住咬到舌頭。” 楊鳳聽話地把被叫塞進嘴裡,隨著周倉劃開楊鳳的後背,楊鳳痛的四肢緊繃,額頭上開始冒出汗珠。 一股黑色的淤血流了出來,周倉忙用布把淤血擦掉。 直到黑血放完,流出的血變成了紅色,周倉才給傷口用上止血的藥,並用布捂住。 孟玉樓在一旁看著全過程,緊張的指甲都快扣進肉裡,手心裡全是汗。 周倉忙完,笑嘻嘻地說:“你還很有骨氣嘛!一聲都不帶叫的。” 孟玉樓用手帕給楊鳳額頭擦汗,埋怨周倉說:“你別說風涼話了。那屋裡我叫人備了熱水,你快去洗個澡吧!臭死了!” “那你把她看好了!有事就喊我。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周倉說著,往旁邊屋裡去了,嘴裡哼著小曲,得意地說:“這才是生活嘛!有人溫柔地照料著,再洗個熱水澡,這寒冬也才有暖意嘛!” 周倉看到浴桶旁邊還放著一套嶄新的衣服,更是心生暖意。男人娶妻,不在乎她有多漂亮,隻要她知冷知熱,溫婉可人就好。 掀開浴桶,騰騰的熱氣冒了出來,周倉三下五除二脫光衣服,跳進燙乎乎的浴桶裡,一邊哼著歌,一邊搓著身上的老灰。 一直到洗澡水變涼,周倉才戀戀不舍地出來,套上新衣服,是一套帶著紅邊的白袍,不似後世的那種純白,有點暗灰白的意思。 周倉神清氣爽地回到孟玉樓的臥房。 楊鳳已經睡著。孟玉樓守在床邊,看到周倉不禁眼前一亮,起身走到外間,笑著對周倉說:“這衣服還挺合身的。” 周倉尷尬地笑笑。 孟玉樓解釋說:“這雖是給亡夫做的衣裳,但他還沒穿過就去了。” 周倉不知說什麼好,更覺氣氛微妙尷尬。反倒孟玉樓一切坦然,見周倉的腰帶沒係好,便要伸手幫他係上。 周倉不露聲色地躲了開去:“有鏡子嗎?” “在那!” 周倉拿了匕首,走到鏡子前,對著鏡子把臉上的又黑又茂密的髯須刮掉。 刮完胡須,周倉對著鏡子打量著自己的容貌。有一對大眼睛,兩道眉毛直飛入鬢,鼻子端端正正,臉上棱角分明。若不是臉上膚色太黑,再白白嫩嫩的,周倉都覺得自個要成為《平凡的世界》裡的金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