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東宮之內! 太子和帝師張仲聽著稟告上來的消息,臉色沉重。 “殿下,趙王掌握著京城三司共五萬人兵馬,如今這已是我們解決他的最大阻礙!” 趙王與魏王的勢力,已盡皆瓦解。 如今朝堂之上,盡是擁護自己的聲音。 太子距離登臨帝位,僅有那一步之遙。 但所有人都清楚,兩位皇子迄今為止,還不離京就藩。 說不定就會選擇魚死網破之舉。 這對他來說並不希望看到,畢竟,他可不希望史書上記載自己的手上沾上兄弟的血。 可以殺,但不能這般殺。 所以,他一方麵在與父皇交談,希望他能出麵,迫使趙王交出手中兵權。 可父皇卻表示,這是他的磨刀石。 當事不可為,他自會親自出麵。 所以他現如今,一方麵在利用朝廷輿論給趙王施壓。 同時,又以監國名義,將三司兵馬首領明升暗降,以此削弱趙王影響。 並且在軍中安插自己親信,頻繁調動將領。 這般操作下,如今三司中已有半數兵馬歸於自己掌中。 可趙王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魏王哪裡如何了?”太子楊亥詢問道。 “回稟殿下,魏王戶部根基全部鏟除,如今魏王賦閑在家,宗衛全天無間斷在盯著魏府!”張仲道。 魏王是兩位皇子中最沒有威脅之人。 他所掌握的戶部,僅需一道聖旨就可將權利盡數剝奪。 而冀州氏族擁護他,也不可能影響到此處。 楊亥聞言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緩緩說道: “魏王前兩日已將請求離京就藩的折子呈遞到了內閣之中,不過孤並未允許!” 魏王隻有在京城之中,他才會放心。 要是讓他就藩,自己登臨帝位後,又怎樣去削藩呢? 讓他離京就藩,無異於放虎歸山。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張仲道。 魏王示弱,趙王在京城之中就毫無所呼應之人,他就像一隻斷了利齒的老虎,唯餘威懾罷了。 “張師,咱們在這時更應要謹慎,孤總覺得他們不會這般就範!”楊亥皺了皺眉頭,道。 這一切太順利了。 順利得有些不太正常。 對於一位賭徒而言,永遠都不會這麼輕易離開賭桌。 他們會壓上自己的一切。 更何況,這不是賭桌,而是奪嫡。 所以! 他也在防範。 “這樣吧,加強京城布防,讓暗衛負責稽查京畿地區,一有風吹草動,立刻稟告!”他說道。 “是!”張相稟手道。 此時,趙王府內! “三哥,宮門之變,還得依靠你,切勿猶豫啊。”魏王道。 此時的他,已來到了趙府。 他們所監聽的人,隻不過是個替身罷了。 “你放心好了,楊亥那個王八蛋,以為調兵遣將就可瓦解本王的勢力,豈不知,本王十二年前就曾擔任三司總司!” “這十二年的經營,又豈是他能夠輕易撼動的!”趙王冷笑道。 這隻不過是煙霧彈。 不這樣做,怎樣讓他放鬆警惕。 咱們又怎麼會有機會? “那今晚就依靠皇兄了。”他抱拳道。 “可是,你真有把握?”他心中仍有些許忐忑。 畢竟,他們不是想不到自己會這麼做! 又怎麼會沒有防備。 暗衛時刻在檢查著自己,三司兵馬一有異動,他們肯定會得知。 京城守備營可是有三萬人! 依城而防。 咱們可占不到絲毫的便宜。 “皇兄切勿擔心,本王自然有辦法打開城門,皇兄隻需將兵馬帶至城門即可!”魏王繼續說道: “放心,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定然不會誆騙皇兄!” 趙王沉吟了一番,點了點頭,而後便繼續說道: “可是,父皇哪裡!” 京城可是陛下的主場。 他在這個位置上待了多年,不可能未曾留下後手。 論心機,論虛偽,論狡詐,咱們可不是他的對手。 “皇兄!”他走了過來,握住他的手臂,而後道: “皇兄平日乃人中豪傑,為何遇此事到扭扭捏捏,做婦人姿態呢?” “父皇他是人,隻要咱們控製皇宮,即便他有通天之能,也不能改變大局!” 隻要能控製皇宮,那這天下還不是盡在掌中。 那時,咱們就是順位繼承,而太子才是謀逆一黨。 “皇兄,時不我待啊!”魏王語氣急迫道。 如今太子掌控的權勢越發之深,而對他們的迫害愈加嚴重。 假以時日,咱們就算想魚死網破,也掀不起任何風浪了。 趙王聽罷,沉默良久,臉上的掙紮之色逐漸消弭,而後便目光堅定道: “以後,就拜托五弟了,待取得這天下,你我共分之!” 魏王點了點頭: “那今夜子時,皇兄請三司兵馬入朱雀門,自然有人掃清一切阻礙!”魏王道。 趙王點了點頭。 魏王繼續叮囑了一番,而後便徑直離去。 待魏王離去,趙王臉色冷靜,全然不復之前模樣。 “魏王有什麼後手?”趙王喝著茶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共分天下? 怎麼可能! 皇位永遠都隻有一個。 而他們倆,既是盟友,也是對手。 這前提就在於太子。 一旦鏟除太子之後,就是他們奪取勝利果實的時刻。 那時,得各憑手段。 他相信魏王,也是這般想的。 可如今,自己的實力擺在明麵上的較多,而魏王有什麼底細,自己根本了解。 不了解對手,怎樣對癥下藥去擊敗對手。 他可不想忙碌半生,為他人去做嫁衣。 “回稟殿下,魏王已掌控京城幫派,人數恐有萬人!” 畢竟他很有錢。 戶部交接了出去,但想要做些假賬,他們又如何能夠發現呢? 這些人,他常年用銀子收攏著,如今也是替自己買命的時刻了! 趙王聞言一凝,他原以為,魏王隻是涉足了些許產業而已,未曾想,他近乎籠絡了整個汴京幫派。 有這萬餘人在,想要打開朱雀門,也不足為奇。 如今太子認為魏王賦閑在家,完全未曾想到他會留這麼一手。 畢竟,就連自己這些年來都未曾發覺他都做了這些準備。 “還有呢?” “暗衛中也有人與魏王聯係,至於是誰?奴才並不知曉,還望殿下贖罪!”內侍跪著道。 暗衛,陛下親軍,也難怪他不怕被發現。 “至於其他,如今時間緊迫,且魏王舉事謹慎周密,奴才為防發覺,隻能探尋些許線索!”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