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鄭貴妃登場!(1 / 1)

皇帝問了這麼個要命的問題,張鯨實在是不敢回答,他隻好裝傻搪塞道:   “好像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對了皇爺!您要不去鄭妃娘娘那歇會兒吧?鄭妃娘娘懷著身孕,肚子裡的小皇子肯定十分想念皇爺您。”   朱翊鈞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也不再追問‘六月二十’那天是什麼日子了,隻忙點頭道:“好,朕去看看鄭妃。”   張鯨總算是鬆了口氣,他慶幸自己掐準了皇帝的心思。果然不出他所料,每當皇帝心情不好時候,也就隻有‘鄭妃’娘娘能夠安撫皇帝了。   最要緊的是,現在鄭妃懷有身孕,皇帝陛下的心情就算再怎麼不好,一想到即將出生的龍子,便也好了。   的確,朱翊鈞一想到他心愛的鄭氏即將為他誕下龍嗣,心頭的鬱氣便消散了大半,當即便上了龍攆,往後宮而去。   朱翊鈞似乎已經忘記,他已有許久沒去看過他那已經兩歲大的長子朱常洛了。   此時的朱翊鈞隻當朱常洛這個長子是個無關緊要的存在,他不知道的是,這個長子將會成為他後半生,最大的阻礙。   ……   後宮。   “愛妃,你的肚子怎麼還沒大起來?”朱翊鈞盯著鄭夢鏡的肚子,似乎想隔著肚皮看到裡麵的孩子。   “陛下,您是不是傻?才一個多月而已,哪就那麼快顯懷了。”   鄭夢鏡不僅毫不避諱地對朱翊鈞翻了個白眼,甚至還直言她的皇帝陛下“傻”,然而她的種種不敬落在朱翊鈞眼裡,卻是僅有的嬌俏可愛。   整個後宮,乃至整個天下,恐怕也就隻有鄭夢鏡敢這樣對待朱翊鈞了。   “我又不知道婦人懷孕要幾月才會顯懷,你個小妮子怎麼能說我傻呢。”朱翊鈞笑嗬嗬回著嘴,也不再用“朕”自稱了。   “您又不是頭一回當爹了,當初恭妃懷常洛時,您難道忘了?”鄭夢鏡奇怪問道。   一提起‘恭妃’這倆字,朱翊鈞的臉色僵了一瞬,對於那段‘荒唐’的過往,他實在是不想再提起。   鄭夢鏡雖然敢直接說皇帝傻,卻也知道這個男人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她很清楚什麼時候可以裝聰明,什麼時候又要裝傻。   “對了陛下,咱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我不要內閣那些老家夥給孩子起名,您親自給他取個名字吧?”鄭夢鏡轉移話題道。   朱翊鈞笑了笑:“內閣大學士飽讀詩書,讓他們先選出吉字,再由我來挑選,這不是更好嗎?”   “我不要。”鄭夢鏡撅起了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他們飽讀詩書又怎樣,在我眼裡他們就是一群又臭又呆的老木頭,一群老木頭能取出什麼好名字?   再說了,陛下您也飽讀詩書,又年輕英俊,又文采斐然,而且您還是孩子的親爹,您取的名字肯定要比那群老家夥們取的好上千倍萬倍呀!”   鄭夢鏡這馬屁拍的屬實誇張,然而朱翊鈞卻是被她拍到了心巴上,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這樣的吹捧,哪怕身為皇帝的朱翊鈞從來都不缺吹捧。   “好吧,那我就親自給咱們的孩子取名,要取什麼好呢?如果是男孩兒的話,得跟水有關才行,水……”   朱翊鈞開始思考了起來,很快,他有了思路:   “漵字怎樣?漵為水,我記得有一地名為漵浦,又名雙龍江,屈原在楚辭中有一句,‘入漵浦餘儃佪兮,迷不知吾所如’。”   鄭夢鏡是識字的,平日裡也愛看書,但她看的都是話本,所以她聽不懂朱翊鈞在說什麼。但她還是用十分崇拜的目光看著朱翊鈞,道:“哇,好不錯啊,所以是什麼意思啊陛下?”   看著鄭夢鏡滿是崇拜之意的發亮美眸,朱翊鈞暗戳戳挺了挺胸脯,解釋道:“意思是,屈原在進入漵浦之後,他在徘徊猶豫,不知該去哪兒。”   “那不是跟陛下您現在一樣嗎?”鄭夢鏡突然這樣問道。   朱翊鈞愣住了,“啊?”   鄭夢鏡又道:“您現在不就跟屈原一樣,徘徊猶豫著嗎?”   一時間,氣氛凝固住了。   朱翊鈞本來才鬆泛些的心情頓時又沉重了回來,臉色自然也不好看了。   若是換做別的女人看到這一幕,早就被嚇得跪在地上求饒了。   可這是鄭夢鏡,她之所以能讓朱翊鈞如此寵愛,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因為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   “陛下,有時候我真覺得您像個優柔寡斷的老頭子,您可是皇帝,那些大臣們處處給您使絆子,您乾脆直接學武宗,把他們給打出去不就行了。”鄭夢鏡知道朱翊鈞現在的煩擾,她更是給出了這樣的建議。   朱翊鈞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無奈笑道:“學武宗?然後打出個王陽明來嗎?你一個小女子,你不懂,武宗做的太過了,我要是真學他,會遺臭萬年的。”   “既然您怕遺臭萬年,想流芳千古,那乾脆就像孝宗一樣,做一位垂拱而治的皇帝不就行了?”鄭夢鏡又提議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朱翊鈞仍未生氣,而是糾結起來:“我不甘心,孝宗他隻是位守成之主,我想成為的是成祖那樣……”   朱翊鈞在碎碎念著,鄭夢鏡隻好聆聽,這不是她第一次聽朱翊鈞這樣毫無意義地說那些毫無意義的借口了。   這個男人雖然是高高在上皇帝,可在鄭夢鏡的眼裡卻跟普通男人沒什麼兩樣,都會瞻前顧後,有時候甚至還婆婆媽媽。   “愛妃,你說當年……”朱翊鈞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算了……”   到了嘴邊的話,朱翊鈞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其實他想說,當年張居正掌權的時候,遇到這些麻煩都是怎麼處理的?   他隻是想在皇宮裡練兵而已,就有那麼多人跳出來反對他了。   而張居正當年又是推行‘考成法’,又是重新丈量土地,推行‘一條鞭’,這樣多的改革措施,難道就沒有人跳出來給張居正使絆子嗎?   不,有!   但是為什麼,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聽張居正抱怨過……   張居正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朱翊鈞很想知道答案,然而能夠回答他的人,已經死了。   “也不知道皇弟那邊的進展如何了……”   朱翊鈞現在隻希望,他的好弟弟朱翊鏐能夠幫他從張家查抄出更多的錢。   隻有從張居正的家裡抄出足越多的錢,他才能夠真正的安心。   與此同時,幾千裡外的湖廣江陵,朱翊鈞的弟弟朱翊鏐,沒有辜負他哥哥的期望。   錢,很快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