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可憐我?” 雛月加奈臉埋在膝蓋上,也不看夏庭扉。 “我哪裡需要你這般可憐?” “你隻要和我媽媽說一聲,我即使再不願意,也必須要跟你去。” “還問我做甚?” 雛月加奈冷言冷語,比雪還要冷,比冰還要鋒利。 像是小孩子那樣鄭重的號召【再也不和你說話】那般,帶著些稚氣的不忿和鄭重。 “你若是能對你母親說這些話,或許就根本不用我可憐。” 夏庭扉吐了口熱氣,將手中的牛奶放了一袋在雛月加奈身邊:“一個老婆婆給的。” 話罷,夏庭扉便是毫不留念的走出倉庫,關上了門。 “好冷哇。” 他嘆息著,剛才被雛月加奈母親踩臟的雪,又是覆蓋上一層潔白的雪。 夏庭扉的家在【3——2——5】號,離這裡並不算是太近,有些遠了。 走在堆滿雪花的柏油路上,隻有兩旁高高的路燈照亮一片片的黑暗。 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的,迫是有些樂趣。 即使自己現在隻是一個高中生,夏庭扉也並不害怕自己會遭受到搶劫之類的。 並非是對這裡的秩序很信任,正相反,這裡因為是貧民區,小混混,無家可歸者眾多。 他的底氣,隻是自己背包中的一柄短短的紅白相間的消防斧罷了。 沒有遇到任何事的到了自己的家,夏庭扉徑直的走到門前。 他抖落渾身的雪,掏出了防盜門的鑰匙。 因為這裡是貧民區,所以家家戶戶的大門都是厚重的防盜門。 而,夏庭扉甚至是因為掏錢安裝上了防盜窗。 因為,這裡的人都隻有安裝防盜門的習慣,並沒有安裝防盜窗的習慣。 “我回來了。” 他在玄關處喊了一聲,按下了發黃的燈泡開關。 屋內很小,客廳隻能放下一張沙發,一張桌子,還有一個電視就變得擁擠,狹窄的不行。 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廚房,浴室,衛生間,還有兩個的臥室都是一應俱全。 隨意的從冰箱之中拿出一碗剩米飯,又是掏出兩個雞蛋放在廚房,解凍。 夏庭扉就進去了浴室沖了熱水澡,便躺進了浴池之中。 “啊~~“ 他發出社畜一般的疲憊聲音:“明天,放學之後要去打工了啊。手中的錢已經不夠了。” 他嘆息著,思索著明天去哪裡弄點錢。 像是他這樣的高中生,打工隻能做臨時工,有著時間的限製。 錢還不錯,隻要省著點,還是勉強足夠自身使用的。 但夏庭扉還是更想要利用自己的能力去完成任務,獲得金錢。 但是打工,有點浪費他的能力了。 夏庭扉嘆息著,便是起身從浴室離開,擦乾身體之後從窗臺上種植在水碗中的小蔥上剪了一小把葉子,來到廚房。 倒一點小小的油,打入雞蛋。 翻炒出蛋花之後,再倒入冷米飯。等到差不多時,再加入蔥花狠狠地翻炒幾下。 夏庭扉就得到了能夠勉強入口的炒飯。 生硬,冷噎。 他也不挑,隨口吃著,這起碼是碗熱飯。 這裡的大多數人吃的比這好不了多少,大多都是從便利店買的過了賞味期的半價便當。 除了足夠便宜,沒有其他的優點點。 “明天,去森川找些活做吧。” 吉田區,雖然也是第三新東京的十三區之一,但是卻被第三新東京人稱作是鄉下的區域。 森川是在吉田區邊緣的一片住宅區,公園眾多,綠化率十足,景色在吉田區最棒的。 那裡居住的都是些老人,房子也是雅致的一戶建。 想必,出手也是大方一些,自己也是比較好賺錢的。 打定了主意,夏庭扉隨口將那炒飯吃完,盤子塞進洗碗池之中,漱了漱口便是準備睡覺。 檢查了一遍防盜門和防盜鏈是否裝好,關好窗戶,拉上窗簾。 查看了一遍燈光之後,他才是回到了臥室。 臥室床是極其廉價的木板床,襯著厚厚的帶著微弱彈性的床墊。 毯子是素白色,帶著毛絨。 自己當初醒來,就是在這張床上。手邊,也隻有一張錄取通知書而已,剩餘有用的,便是這個空蕩蕩的家吧。 不去多想的夏庭扉躺在床上,枕頭下放著消防斧便是沉沉的睡去了。 夜如墨,月如勾。 不知道過了多久,沉睡著的夏庭扉突然聽到某種咯吱咯吱的聲音,他猛地睜開眼。 醉漢鬧事? 他腦中蹦出這樣一個念頭,但隨即又否認。 這樣該死的寒冷天氣,哪個醉漢會出來找死。 他拎著消防斧,貓一般的彎著腰無聲無息的拉開門,從臥室走出。 整個房子的外麵隻有客廳中的一扇內向平開窗戶,窗麵是劣質的夾層玻璃,邊緣是鋁合金質地。 用著鉸鏈開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防盜性十足,更不要說外麵還有著防盜窗的存在。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敢開燈,隻能盡力不發出任何聲音的匍匐在地板上,看向那遮住窗戶的灰色窗簾。 皎潔的月光,將外麵那人的影子投在窗簾上。 “高大的身影,應該是個成年人。行動之間並不蹣躔,應該不是醉漢。身後背著一個大包,裡麵應該裝著沉重的作案工具。” “是誰?這就是未來可能害死雛月加奈的兇手嗎?”夏庭扉心中猜測著,他竭盡全力的看向那人頭頂的標簽! 隻要看到那標簽,自己就知道他是誰! 自己的能力,能夠輕鬆的透過一張紙看到對麵的頭上的標簽。但是要穿過一層窗簾,卻顯得並不是那麼容易。 【捕食者】 睜大雙眼的夏庭扉看到了模糊不堪的標簽。 這標簽是血紅色的,十分的不祥。 “哢嚓哢嚓!” 門把手被不斷地轉動,鋼鐵的鎖舌不斷地摩擦。 這聲音在寂靜的雪夜顯得極為難聽。 抓著消防斧的手緊了又緊,夏庭扉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許久,那聲音才終於停下。 “嘖。” 一聲十分不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那人好像是以為無功而返,導致十分的生氣,隻好發出這般怨怒的嘖聲。 那人好像是放棄了一般,鞋子踩在積雪上嘎吱嘎吱的聲音也逐漸遠去。 夏庭扉拎著消防斧,慢慢的回到自己的屋中。 “那?雛月加奈,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