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夏庭扉早已經醒來,他需要自己獨自處理一天的餐食。 他最經常做的便是飯團,方便,且便宜。 流程大抵是醒來之後就用著電飯煲蒸上,之後再去洗漱。 用著洗漱的時間,再加上之後處理雜事的時間之後,正好可以將米飯蒸好。 “頭發,有些長了哇。” 夏庭扉摸著自己長長的頭髪,他的頭髪已經長的能夠遮住眼睛的地步。 這種長度的頭髪,已經每天都需要清洗了,不然就會油膩起來。 他嘆了口氣:“真是沒錢去剪頭發哇。” 這裡最便宜的剪發叫做千元剪,隻負責剪吹,檔次大概就是那種在公園裡熟知的給老太太老爺子理發的人差不多,通常十五分鐘搞定,別期望能理出什麼好模樣。 在往上,便是四千起跳的美容沙龍,隻是最基本的剪吹便是需要四千円,若是需要洗頭,就需要額外加錢。 而一份便宜的足夠一人吃飽【黏上吧,納豆秋葵乳酪蓋澆飯便當】隻需要三百八十円,過了晚上十一點之後的半價會更便宜,而買西紅柿,比較便宜的都是一百二十八円一顆。 夏庭扉自覺自己這個程度的家庭,還沒需要到能夠負擔理發的消費。 自己隨便拿剪刀處理一下,就行了。大家都是這樣做,導致這裡許多短發光頭。 “或者,乾脆紮起來,等以後再說吧。” 夏庭扉吹乾頭發,一切結束之後,電飯煲就已經噴出了白氣。 盛出來,撒上一點鹽,之後用著模子反復的扣壓,一個個的三角形的飯團便是出現了。 至於最靈魂的紫菜,夏庭扉直接就省略了。 反正撒上鹽,也有味道。 一共十幾個飯團裝在便當盒之中,這就是今天的早餐加午餐! 至於還有半鍋米飯,就等到晚上做炒飯吧。 走出門的時候,雪已經停了。 繞著自己的房子走了一圈,周圍的腳印早就讓雪覆蓋住了。 防盜窗下麵的腳印,也是被擦掉了。 搖了搖頭,夏庭扉拎著書包去找雛月加奈。 地上厚厚的積雪,並沒有專門的人清掃。被來來往往的人踩成黑乎乎的,難看極了。 雛月加奈,剛剛走出家門。 穿著黑紅相間的校服,腿上裹著長筒襪,腳下踩著瑪麗珍皮鞋。 校服素凈,整潔,熨貼的沒有一絲雜亂的褶皺。 裙擺搖曳間,依稀可見那沒有被長筒襪裹住的地方有著隱約的青紫色。 雛月加奈看到了夏庭扉,隻是稍微的頓了下,但是並不理會,就轉身離開。 「你這不是不看到我了嗎?」 夏庭扉腹誹著,就是快步走上前,和雛月加奈並肩走在積雪的路上。 穿過淚橋的時候,那賣熱牛奶的老婆婆看見了夏庭扉,笑著:“這就是你的女朋友嗎?真是不錯的小姑娘呢。” “隻是同學而已。” 夏庭扉笑了笑,稍微了辯解了一句。 「我什麼都知道哦,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哦。」 老婆婆狡黠的笑著,夏庭扉隻好無奈的擺擺手。 雛月加奈冷漠極了,即使是老婆婆招呼著她,她也並不吭聲,隻是默然的向前走。 “昨天的你,可是比現在可愛多了。” 啪嗒一聲打開手機,調出昨天的照片。 雛月加奈側躺在地板上,模樣淒慘而又美麗。 “你想要做嗎?” 她站定,轉過身看向夏庭扉。 嘴中說著讓人驚愕的話,但麵色冷漠的,好似說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他人一樣。 市立美琴的校服是紅黑相間,冬天的時候最裡麵是無袖針織衫套白襯衫,外麵會穿著一件西裝樣式的製服。 保暖的無袖針織衫的領口寬鬆,頗大,為蝴蝶結的留下了位置。 雛月加奈抓著自己的領口,看向夏庭扉。 「我現在的形象是這樣的嗎?」 “你?嗤。” 夏庭扉嗤笑。 雛月加奈的眼角抽搐了下:“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你···好像有點自作多情了。” 夏庭扉丟下一句話,便是頭也不回的越過雛月加奈。 雛月加奈捏著自己的針織衫領口,緊緊的抿著嘴唇。 心中憋著一股氣。 「捉摸做樣!明明眼睛一直落在我的腿上,卻是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她快步的走,踩得積雪咯吱咯吱的響。 猛地越過夏庭扉,卻是連瞧也沒瞧夏庭扉一眼,就這麼一直的向前走。 統一製式的皮質薄書包在少女的手中一跳一跳的,就如同她的那紅格子的裙擺樣。 【燃盡的社畜】 【麻木的社畜】 【煩躁的家庭婦女】 【昏沉的高中生】 【普通的老人】 ····· 夏庭扉觀察著周圍人的【標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隻不過都是些常見的標簽。 「都是些普通的灰白色的【標簽】,而昨天的【捕食者】是紅色的。而雛月加奈的標簽是粉紅色的。若是灰白色代表著普通,那麼紅色應該就是代表著危險,粉紅色代表的就是特殊任務吧。」 「該死,那個【捕食者】到底在哪裡?他的目標是隨機的,還是經過特意挑選的?」 「如果是隨機的,沒有得逞的他,會心中惱怒,報復自己嗎?他在陰暗的角落,注視著自己嗎?」 「如果是特意挑選的,他又是從哪裡知道的自己?他或許就在自己的身邊,等待一個更好的狩獵時機?」 「無論如何,自己都有可能是在被監視著。」 夏庭扉將書包長長的寬帶子挎在肩上,書包擺在腰間。右手插在書包裡,緊緊的握著漆成紅色的消防斧。 但周圍沒有一個人的頭頂是紅色的,都是普通且庸俗的灰白色。 “喂。” 夏庭扉快步追上少女。 少女並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是加快了幾分。 “喂,這麼快,你的長筒襪都要濕透了。”夏庭扉抓住少女纖細伶仃的手腕,強迫她停下。 “我不叫喂。” 雛月加奈看著夏庭扉吐出雪一般冷,輕飄飄宛若鵝毛般的話語。 ··· “哦,有什麼區別嗎。”夏庭扉看了眼周圍。 “還有,鬆開手。” 雛月加奈舉起自己的手腕,眼神刺在夏庭扉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