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問完正想離開,卻聽見楊長肚皮咕咕作響,遂再問婦人:“我兄弟餓了,庵內可有吃食?” “有的,有的。” 婦人頭如小雞啄米,把手往庵內一指:“兩位請跟我來...” “走吧,胡亂吃些再走。” “我剛才就是餓了,所以來林間尋買吃食,不期遇上了哥哥。” “那不正好。” 武鬆笑著引楊長進屋充饑,看見道童仍跪在地上噤若寒蟬,便說道:“起來吧,我替你除了那惡道,明日你就能回薊州,走快些或能趕上過年。” “小的身無分文,隻怕回不了家鄉...” “嗯?” 聽到道童哭訴,武鬆立刻叫住前方婦人,“那婦人,強占你的惡道,估計常做剪徑之事,那廝可有財帛?” “積蓄得一二百兩金銀...” “等會一發取來。” “是...” 婦人應聲走進庵房,武鬆囑咐道童說道:“你去鬆林將惡道屍身抬來,我等會就要與這墳庵一發燒了,屆時贈你些金銀回家。” “是...是...多謝...” 道童拜謝武鬆,隨即去林中搬屍。 楊長想起掉落沒拿,也向武鬆借口離開:“哥哥你先入內,我猜那道童或抬不動,想跟過去幫幫忙。” “去吧。” 武鬆剛答應楊長,想到又要和女人獨處,也擔心屋內或有陷阱,遂立在院中不挪動。 不一會,婦人探出窗口向他招手:“師父,酒菜是現成的,你可以進來了...” “你先去收拾財帛,我等兄弟一起來。” “欸...” 婦人遂轉去裡屋翻箱倒櫃。 墳庵外,鬆林下。 楊長大步追上道童,吩咐對方去拾撿道人首級,自己則奔向閃光的屍身。 蹲下用手一探,識海立刻浮現提示。 【獲得刀劍精進,使用之後能提刀劍能力,請選擇使用或丟棄。】 使用! 又是一個武器技能,果然人的掉落又高又好,楊長沒理由拒絕馬上使用,腦中瞬間湧入大量記憶,而且那屍身閃光還在。 再探。 【獲得飛天蜈蚣,使用可學會身法蜈蚣步,請選擇使用或丟棄。】 臥槽,是身法! 使用! 楊長激動得差點跳起來,使用感官與【抑藥體】比較類似,他急不可耐觸點眉心查看,竟然發現屬性詞條增了一行。 姓名:楊長 修為:凡人 命格:撿屍者 擁有屬性:一虎之力、抑藥體 擁有技能:獵人好手、廚師好手、槍棒嫻熟、刀劍小成(熟練掌握刀劍技巧,已有一定個人理解) 擁有絕技:蜈蚣步(似有蜈蚣千足,任你風吹雨打,我自穩固如鬆) 【刀劍小成】的釋義,明顯比【槍棒嫻熟】高級,而身法絕技【蜈蚣步】,正是楊長目前所欠缺的,心說這個惡道人的掉落,竟比那西門慶都要好。 轉念一想,王道人能與武鬆打得有來有回,武功應該遠強於西門慶。 要是按這掉落來推斷,越強的人掉落得越好,至於獵殺野生動物摸屍,現在看來多是無用功,自己似乎真得上梁山。 無論是梁山的對手,還是梁山自己的頭領陣亡,豈不有大把好東西能撿? 嘖嘖,老師,我好像悟了! 楊長單手拎著屍身回庵,看得那道童心裡再次繃緊,暗忖這位好漢雖沒出手,應該也是個狠人。 武鬆等到楊長歸來,兩人在庵內吃了些酒肉,便將那惡道人遺下財物,取部分與道童做盤纏,剩下的一並給了婦人。 兩人千恩萬謝,帶著金銀離庵遁走。 武鬆緊接著堆柴澆油,並把道人屍首置於柴上,少時庵內便火焰熊熊,火光也壓製了月光。 燒了墳庵,已近子時。 趁著圓月高懸,武鬆帶著楊長連夜過嶺,逃離這是非之地。 離開墳庵點火之前,武鬆遞給楊長一套道袍,說道:“陽穀縣容不下三郎,那就跟我去二龍山暫歇,不過你跟我同行很惹眼,不如伴作道士好避人耳目。” “哥哥想得周到。” 楊長接下道袍準備換上,衣服中卻夾了一本書掉出來,彎腰撿起借著月光一看,封麵上寫著陰陽堪輿四個字。 “剛才婦人曾言,那惡道善習陰陽、能識風水,隻怕就是從這書上學來,三郎聰慧又能夠識文斷字,所以我就留下沒有燒。” “哥哥要讓我學這個...” “總歸沒有壞處,雲遊的道人多會醫卜,你抽空學學又何妨?這也是一門手藝,沒準還能安身立命呢。” “有道理。” 楊長琢磨武鬆說得有理,這門手藝撿屍應該撿不到,自己學來當長見識也不錯,他不求能夠忽悠別人,最起碼自己不會上當受騙。 兩人下山途中,楊長在鬆林中耽擱了許久,特地為尋那兩口寶劍。 既然刀劍技能超過槍棒,他自然需要稱手兵器傍身。 月光下,楊長手提哨棍,背後雙劍綁成X造型。 武鬆看他滑稽模樣,忍不住笑著打趣:“三郎不會使劍,你這模樣像個背劍童子。” “嘿嘿。”楊長笑嗬嗬回應:“我背雙劍,哥哥拿雙刀,咱倆正好一對,等到了二龍山,哥哥教我練練劍,有機會一起作伴廝殺,想來都覺得威風。” “這主意不錯。” 武鬆點頭肯定,隨後調轉話鋒:“不過三郎太心善,未必願意傷人,但伱想學劍是好事...” 有人結伴同行,一路上說說笑笑,不知不覺便下山嶺。 到了山下,尋得一遮風所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背靠背休息至天明,兩人這才迤邐取路,望青州地界而去。 老江湖武鬆帶路,楊長再不擔心迷路繞路,沿途村莊鎮甸、縣鄉州路,皆張貼著捉拿武鬆的榜文。 好在武鬆行者打扮,同路楊長也妝作道士,於路之上甚少被人盤詰。 偶爾遇到意外情況,楊長根據風水書上所看內容,現學現賣幫著搪塞過去,看得身旁武鬆嘖嘖稱奇。 若不是與楊長熟悉,真以為這廝是真道士。 行至十一月初,山東大地完全入冬,天上有雪、地上蓋霜、寒風割臉。 兩人行路每遇客店,都要買酒吃肉來禦寒。 初六午間,朔風呼嘯。 楊長、武鬆頂風越過一土岡,再順著溪流走了三五裡,才尋到一間酒家走了進去。 拍下碎銀買酒買肉,店家卻說隻剩些茅柴白酒,店內的肉都已賣完。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武鬆也不嫌棄惡酒難下咽,遂叫店家燙了幾角喝了禦寒,然後就著兩盤熟食過口。 吃完那三四角茅柴白酒,武鬆又貪杯要了三四角,大口喝完起身還想要,卻被店外寒風吹得一顫。 酒劣易上頭,武鬆又喝得急,頓感頭重腳輕。 他搖晃著坐在凳上,一巴掌拍出響來,嘟囔著問那店家:“主人家,店裡真賣完了?自己吃的有沒有?我不少你銀子!” “嗬嗬。”店家正在盤賬,搖頭嗬嗬一笑,自顧自說:“小老兒開店多年,第一次見出家人好酒又好肉,小店肉賣沒了去哪裡尋,師父還是忌忌嘴...” “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