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楊長直勾勾盯著湖麵,他不懷疑浪裡白條的水性,而是在等撿屍閃光出現。 天色已暗,月亮未出。 每條船隻有兩支火把,慘淡光芒照不亮湖麵。 隻要李逵被飛石砸死,亦或者重傷落水淹死,楊長都能清楚看到。 可惜他等了很久,直到張順把李逵拽出水麵,身上都沒出現閃光。 好家夥,這都沒死? 楊長虛起眼難以置信,心說這莽夫多高防禦? 剛才丟石頭勢大力沉,估計速度快趕上子彈,這殺傷力都要不了命? “李逵怎麼樣?” “喝飽了水昏過去,這黑廝真是不記,水性差還敢站船頭,興許中午吃酒太多?被冷風一吹醉倒落水?” “這都過去多久了?” “鐵牛穿得太少,莫不是打擺子踏空了腳...” ...... 張順把李逵拖到船邊,眾人七嘴八舌討論落水原因。 楊長心裡打起鼓來,若這黑廝醒過來察看傷勢,宋江會不會挨個排查同行人? 哥們有‘天生神力’人設,不是很容易查到我頭上? 即便查不到頭上,自己新得的【流星碎】絕技,最起碼長時間不能用,否則很難瞞過吳用。 法克! 楊長暗自吐槽時,張順已爬上船按壓李逵胸腔。 救治落水,他非常專業。 船隊很快來到金沙灘,宋江、吳用、李應等人先到,與下山迎候的晁蓋正在寒暄。 看到船隊靠岸,晁蓋大步流星靠過去,拱手客氣說道:“辛苦諸位兄弟,山上已安排好慶功酒宴,等會大家開懷暢飲...咦,這不是李逵兄弟?他怎麼了?” “鐵牛?” 宋江前一秒還笑嗬嗬,聽到李逵的名字立刻擠上前。 “什麼情況?” “適才船隊行至江心,李逵突然跌落水中,我下水把他救上船,擠出水也還沒醒。” “不醒?鐵牛不會...” “哥哥放心,他還好好活著的。” 看到張順拍胸口保證,宋江依然滿臉愁雲,喃喃自語:“那為什麼不醒?” “公明哥哥,不妨潑酒試試...”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晁蓋後方一人,在火光下露出一對兔牙,正是那白日鼠白勝。 晁蓋見白勝獻計,蹙起濃眉問道:“你還會看病?” “不是...” 受到晁蓋質疑,白勝急忙擺手解釋:“早上李逵兄弟昏了一次,小弟守在旁邊無事喝酒,結果他聞到酒味很快醒了。” “竟有這等奇事,拿酒...” “快拿酒來!” 晁蓋正要吩咐隨從取酒,宋江因為著急李逵安危,情急之下直接喧賓奪主。 但這舉動引得晁寨主不爽,好在夜裡視線昏暗,沒人注意到他臉色鐵青。 戴宗從嘍囉手裡接下酒碗,又快速舉到宋江麵前。 “你潑。” “好。” 戴宗分兩次潑在李逵臉上,可這黑廝仍然沒有動靜,圍觀眾人又齊刷刷看向白勝。 白勝被盯得不自在,咽了咽口水正想解釋,就看到李逵坐了起來。 “呼呼呼...” 李逵大口喘著氣,宋江警醒轉頭看去,沉聲斥責:“你這廝怎麼回事?好好坐個船也能落水?中午喝了多少酒?” “什麼啊?” 李逵聽得一臉懵,猛搖腦袋說道:“中午俺根本沒醉,剛剛有人踢俺後背,否則俺怎麼會落水?” “你說什麼?” 宋江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圍觀眾人無不目瞪口呆,心說這黑廝又在胡言亂語? 李逵見眾人沉默,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 “怎的?你們不相信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張順又搖頭又擺手,斬釘截鐵道:“我當時與你臨船,剛才一路看得清清楚楚,根本沒人踹你下水。”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要不是我離得近,能第一個跳下水撈人?定是你剛才受涼勾起酒意,所以迷迷糊糊踩空了。” 見張順說得言之鑿鑿,李逵一時也懷疑起自己來。 李逵麵對宋江黑臉凝視,慌忙用手指著自己後背,說道:“俺剛才感覺很明顯,哥哥不信看看有沒有傷。” “是嗎?火把來近些。” 宋江蹙著眉再次蹲下,借著火光看到李逵有一團淤青,旋即自言自語起來:“竟真有一處淤傷...” “怎麼可能?會不會是老傷?” 張順聞言也蹲了下去,手按在淤青李逵直喊痛,然後他也懷疑自己看花眼,“我剛才明明看得沒人...” “就是沒人,我也看到了。” “我也看得清楚,沒人靠近李頭領。” “還有我。” ...... 張橫帶頭為張順作證,好幾個頭領都出麵作證。 李逵咽著口水爬了起來,他聯想到早上被莫名偷襲,身體情不自禁打了擺子。 隨後握著宋江的手,輕聲說道:“公明哥哥,俺懷疑自己身上有臟東西,快請一清先生給看看...” “胡言亂語什麼?你是不是喝糊塗了?一清先生回薊州探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此時根本不在梁山。” “啊對對對,他比俺還早下山...” 想起自己帶母上山,最後卻被老虎給吃了,這無情漢子麵色黯然。 “既然李逵兄弟無礙,咱別也一直停在原地,李大官人還等著呢。” “哥哥說的對,兄弟們上山。” 宋江接過晁蓋的話,轉身又去尋李應同行。 晁蓋對眾人揮了揮手,偷偷拽了拽阮小二衣襟,將其帶到一旁小聲詢問:“你們中午已經開過酒宴了?” “嗯,當時眾頭領獻捷高興,公明哥哥便在祝家莊排了一場,有什麼問題麼?” “沒什麼,走吧。” 晁蓋拍了拍阮小二後肩,隨後越過人群走到隊伍最前方。 而剛才兩人對話,正好被路過的楊長聽到。 老宋這就功高震主了?老晁城府淺得可怕,怎麼鬥得過人家? 爬山許久,楊長跟著人群來到聚義廳外,晁蓋、宋江、吳用三位梁山巨頭,已經連哄帶騙把李應留了下來。 扮知府的蕭讓,此時走出聚義廳回房換衣服,迎麵遇上歸來的楊長。 “你也回來了?” “先生真是好扮相,活脫一個真知府。” “哈哈,扮得再好也是假的,也算過把癮了...” “不要灰心嘛,以後的事誰知道?” “就你會說話...” 楊長與蕭讓貧嘴的時候,林沖突然站在聚義廳門檻上,叫住他說道:“楊長兄弟快來,公明哥哥叫伱。”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