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你家還蠻大的啊,起碼和動物園一個量級吧?” 楚墨庭用左手食指摩擦著自己下巴上的胡茬,試探性的接過了沈鳶的話。 “呃......倒沒有那麼大,不過確實挺大的,唉,我該怎麼去說呢?反正就是,兩層樓吧,有不少空房間給我養寵物。會長,我還以為你會先問我,一個人照顧這些小家夥們累不累呢。” 沈鳶幾乎又是秒回,消息中的她帶著點失望的語氣。 “哦哦——抱歉。我太累了,而且,你實在是太好了,好到讓我有點不敢置信。從外表到性格,從學業到事業,還有家庭,這些信息對我而言,一時之間有點難以接受。” “是嗎?別吧?” 楚墨庭這裝模作樣的幾句話,就直讓沈鳶樂得合不攏嘴。 從某種層麵上看,楚墨庭確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他太明白對沈鳶這種人應該說什麼話了,即使他非常清楚,有些話根本就不應該說。 “是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仙子,你一個人照料這些小家夥們,能應付過來嗎?” “勉強可以吧,隻是家裡經常得請阿姨來打掃,我實在是懶得鏟屎,不是,會長,仙子是什麼意思啊~如此誇獎,我可受不住了。” 沈鳶回復道,言語之間充滿了歡樂的情緒。 “這個嘛,我看了你的照片,發現你和你微信頭像的那位畫中仙很是相似,你不覺得嗎?”楚墨庭調笑道。 “哈!什麼仙子,侍女罷了......其實,會長,我真的討厭孤獨的感覺,討厭一個人在家裡無所事事的感覺,唯有在龍魂大陸裡和你們相遇,我才能短暫的,從這個孤獨的空間中抽離出來。” “我想和你說說我的故事,那些我不願意分享在朋友圈裡的事情,會長,你有時間嗎?” “反正今晚注定要熬過去,會長,聽我聊一聊吧。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和我打個語音?一條條的發太麻煩了。” 聽完沈鳶發來的三條語音信息,楚墨庭看了眼時間,現在剛好是6月14日的零點整,他已經算不清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睡眠了。 楚墨庭盯著屏幕,按著語音鍵,可半天過去了也沒想明白自己該說些什麼,他撓著頭,擠眉弄眼,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休息而精神錯亂了。 確實可以說,過去的二十四個小時,是楚墨庭人生中最跌宕起伏的一天,醫生說熬夜有害身心健康,但誰能想到是以這種方式體現的呢? 他微微的點了點頭,像是在鼓舞自己一樣,終於吐出來了幾個字—— “好,你打給我吧,我找個耳機。” 楚墨庭退出了微信界麵,打開了手機內置的錄音功能,與此同時,沈鳶的語音聊天申請彈了出來。 “喂?能聽到嗎,會長?” “啊,可以,你說吧。” 楚墨庭接通了電話,點起煙,電話那頭的沈鳶清了清嗓子,說起了她這兩年經歷的事情。 在大學裡,沈鳶有過一個青春無比,玉樹臨風,意氣風發,才華橫溢的前男友,他們是同班同學,都是學金融的。 隻不過,沈鳶的學習很差,她在高中時壓根沒有想過大學的金融課程會這麼難學,這個專業也是在高考過後父母親幫她填的,畢竟他們家可以說是投行世家,享受過了這波紅利的沈鳶父母自然也希望女兒可以變成一個金融大亨。 她的前男友名叫祁良,在班上名列前茅,是山東人,父親是一個酒廠的會計,而母親早已退休,他在家中排行老七,有六個姐姐。 祁良的家庭環境並不好,是一個實打實的窮小子,在沈鳶花錢比許多人取錢都快的時候,祁良一個月的生活費才八百塊錢。 那時候,學校裡有很多追求祁良的女生,在上財開展籃球賽的時候,祁良就是那個會“自帶後援隊”的明星球員,當然,沈鳶可從來不是她們中的一員。 沈鳶是學校茶社的社長,生性恬靜的她隻喜歡鉆研那些自然、優雅且古典的東西,譬如茶,譬如書籍,她很喜歡一個詩人,名叫查海生,也就是被眾人所知的,海子。 聽到這裡時,楚墨庭微微笑了一下,他聆聽著沈鳶滿懷感情的背誦了一遍她最愛的那首——《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真切的感受到了她和文學間完美的相性。 後來,茶社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他認不出茶種,品不來茶湯,甚至泡不來茶葉,但是他願意跟在沈鳶後麵,一步步了解,學習這些相關的事情,這個客人就是祁良。 久而久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祁良成了茶社裡最常駐的客人,茶社裡也多出了許多新來的女社員,但是,祁良的目光卻一直聚焦在沈鳶的身上,從沒有離開過。 在祁良和沈鳶熟識半年以後,他們交往了。 在大家評價為清冷而不可親的沈鳶,真的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這個窮小子,盡管勸阻和反對的聲音一直存在於二人的身邊,親戚和朋友們都覺得這段愛情“活不成”,不過誰的愛情又能“活的成”呢? 祁良會和沈鳶談論詩歌和哲學,會給沈鳶寫詩,他的字很典雅,很好看,沈鳶每次都會為那笨拙但是帶著真誠的情詩而感動不已。 而沈鳶帶著祁良認識了她的親朋好友,給他送了許多價值不菲的禮物,香水、首飾、衣服、電腦還有那臺G22交互器,在《龍魂》中贈送的那些虛擬道具更是不計其數。 祁良在認識沈鳶以前會在輔導機構兼職,從課程銷售到主講教師,他都做過,他會為那一個月六千塊錢的工資而興奮,給沈鳶送禮,請她吃慶功宴。 但在祁良認識沈鳶,認識了沈鳶的朋友以後,他不再滿足於當教師了,他喜歡上了一項“智力運動”,名叫德州撲克。一開始,他和沈鳶的朋友們一齊打牌,每次都能贏得不少,少的時候兩三百,多的時候有七千多。 後來,祁良不再滿足於上桌玩牌了,他準備開局,他要做荷官,要抽傭。他背著沈鳶開了一個局,一個月靠抽傭掙得的非法收入足足有兩三萬元。 於是,這樣一段看起來浪漫無比的愛情,如高塔般在某天的深夜忽然崩塌了。
第二十八章 故事(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