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故事以後(1 / 1)

祁良在局上認識了不少有錢的老板,其中有一個姓張的巨富,人們叫他張廠長,是沈鳶父親的大客戶之一。   張廠長賭性很大,而且又樂觀健談,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經常在牌局結束後請祁良去參加各種活動,吃夜宵、唱歌、蹦迪和按摩,往往是一條龍服務,承包了祁良的夜生活。   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沈鳶發現了祁良背著她開設賭局的事情,明白了為什麼祁良總是會用“在忙”去推掉她的邀請,明白了為什麼祁良的言行舉止會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當時的我,很傻,也很愛他,我以為我可以改變他。”   是的,沈鳶在得知了祁良的“工作”後,並沒有和他吵架、鬧分手,而是要求他無論去哪兒,去乾嘛,都得帶著她。   祁良當然隻答應了“一部分”,從那天起直到分手,祁良熬夜打牌,一坐四五個小時,沈鳶就在他的身旁陪伴著,忍受著狹窄房間裡刺鼻的煙味。   沈鳶自然也參與了牌局過後的娛樂活動,成為了張廠長的座上賓,隻不過,並不是每一次的“下半場”她都在,她不像祁良那麼聰明,她得花時間鉆研功課。   沈鳶曾不止一次的向祁良抱怨,說這樣的生活太累,太耗身體,讓祁良也陪著她去看看她的生活,但祁良總是用“攢下多少多少就金盆洗手”的說辭去推脫。   哪曾想到,一次次的包容和理解,不但沒有讓祁良改邪歸正,反而讓他做出了沈鳶絕對不能原諒的事情。   “那個技師甚至比他大五歲,我到現在都沒弄明白,自己到底輸在哪兒。”   “我靠?你來真的?他腦子被槍打了吧?”   楚墨庭設想過無數種導致沈、祁戀情結束的原因,唯獨沒有想到這一種,祁良真的是為了會所的頭牌技師才和沈鳶分手。   “對,祁良說他是真的喜歡她,說這個188號懂他。”   “我去......”   楚墨庭瞪大了眼睛,盯著手機屏幕,左手一直在頭頂抓著,恨不得把頭皮都撓破了。聽著手機中傳來了沈鳶的抽泣聲,楚墨庭一時之間居然想不出該用什麼話去安慰她。   “這......有點太難以令人置信了,不是說你在騙我。我的意思是......祁良他有點,不值得了。”   “我明白,但這一切都是我的問題。但,我沒想到他居然會變得這麼多。”   “你哪有問題!”楚墨庭提高嗓門,情緒激動的罵了出來,“有的人,他在經歷了一些事情後會顯得很醜陋,這並非是性情大變,而是他本來就這樣。”   “啊?”   “你不過是證明了,祁良他就是個偽君子,他從前的忠貞、樸素和善良不過是因為他沒有見到那些能誘發他心中兇惡的事物罷了。你喜歡讀書,那你看過《笑傲江湖》沒有?”   “看過。”   “祁良他就是嶽不群,隻不過嶽不群想要的是那本《辟邪劍譜》,而祁良想要的,是被物欲包裹起來的生活。你就沒有想過,追求他的人能排滿整個操場,他為什麼偏偏就喜歡上了你嗎?真的是因為愛情嗎?”   楚墨庭咳嗽了兩聲,又續上一根煙,待這根香煙燃盡以後,沈鳶才弱弱的吐出了幾個字來——   “我明白了,我想通了。”   “碰上這種事兒確實是挺讓人難受的,但你得走出來,日子總得向前看。”   聽見楚墨庭的勸慰,沈鳶輕輕的笑了一聲,呼吸也逐漸平穩了下來。   “哈哈,是啊,我也明白。所以,當會長你說要退遊的時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唉,我算個什麼呢?你都沒見過我.....對了,你父母就那麼放心讓你一個人住著?你還養著蛇呢。”   楚墨庭裝作聽不懂沈鳶的意思,隨便糊弄了兩句,趕緊把話題轉移走了。   “當然不放心,其實,我以前是和兩個女生住在一起的,她們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租戶,我把家裡的空房間租給她們兩個人住了。”   “哦......那她們現在去哪兒了?”楚墨庭問道。   “一個去上海工作了,一個去國外了,她們上個月才走的。”   “也很難不走,你那兒的房價應該挺貴的,你一個月收她們多少租金啊?”   “去上海的那個租的是小房間,收了她一個月五百,去國外的那個租的是帶陽臺的大房間,收了她一個月一千。”   “嘶......你......”   楚墨庭深吸了一口氣,滿是不解的問道——   “你做慈善呢,姐姐?大房間一個月一千,比我這房子還便宜呢。”   “我不過是希望有人來陪陪我,租金什麼的,意思意思就是。會長,你那租金不也得七八千一個月了?”   “啊,啊——”楚墨庭愣了一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剛才聊得太過激動,忘了自己報給沈鳶的地址是老田家的了,那裡的大平層一個月房租確實得七千朝上。   “對,是的,一個月要七千多呢,還不包水電網,唉,麻煩呢。”   “那,會長,反正我們離得很近,你能不能,住進來?就是說,呃,我們雙贏?我可以把一層都租給你,保證比你現在住的要舒服,一個月收你一千五就是啦?”   沈鳶話畢,楚墨庭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實在搞不清沈鳶這小姑娘,她到底是傻還是聰明呢?   “算了吧,這兒住的挺舒服的,我不太想換新環境——我是說,呃,我不太好意思占你便宜。”楚墨庭支支吾吾的答道。   “行吧,那......會長,你具體是幾幢幾室啊?過兩天我去拜訪下您。”   “嘶......拜訪就不必了吧,總會見麵的,還要忙著比賽呢。”   楚墨庭心想,總不能真把老田家的地址報給沈鳶吧。   “啊......會長,可是您先說我們要熟絡起來的啊,該不會,您是在騙我吧?其實您不在蘇州?”   麵對沈鳶的步步緊逼,楚墨庭戴上了痛苦麵具,總不能在這時候突然告訴沈鳶,自己一直在騙她吧?要是把老田的地址告訴沈鳶,真不知道她會不會鬧出什麼亂子來......瞎報一個地址?更不可能了。   楚墨庭沒有想到,自己為了麵子而撒的唯一一個謊,現在居然會變得如此棘手。   媽的。   “當然不可能騙你,其實,我是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