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金牛如何披白甲(1 / 1)

“三哥,怪物能是這個雕像嗎?不是說白牛嗎?這明明是一頭金牛。”木垚目視前方,沒看身旁的於哲。   “這不還沒動呢嗎?一會兒一動就變成白色的了。”於哲掃了木垚一眼,又補充一句,“肯定是這樣。”   “黃金變白銀?這屬於降格了啊?”木垚看著眼前的金牛雕像,沒有停止腳步,還在靠近。   “也許是白金。”於哲鐮刀一劃,放出小紅和小藍。   木垚離雕像越近,越能感受到它那栩栩如生的壓迫感。雖然大小隻是一頭普通牛那般,但那牛定格的動作十分出彩,就顯著它氣質特別出眾。   一般老牛的雕像,多是低頭抵著雙角,擺出一副“不服就拚命”的架勢。   這尊不同,前腿懸空而弓,後腿踏地而蹬,先不說關於找平衡點這一技術有多難,就看這金牛高昂著頭,睥睨天下、目空一切的眼神,就知道此像絕非出自凡夫俗子之手。   “雕刻得挺生動,很唬人嘛。”於哲說道。   “再生動,再唬人,一會兒也得破殼而出,真不知道刻畫這麼傳神有啥用?”木垚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   “就怕這不是雕刻的。”於哲語氣變得神秘起來,“沒準它就是一頭真正的金色狂牛,在那裡擺了個‘抔絲’,靜靜等著咱們過去,然後好取咱們的小命。”   “姿勢還挺難拿。”木垚沒有被嚇住,已經快貼到老牛臉上了,也不見它復活。   “不會是還得觸發什麼機關,才能進入戰鬥吧。”於哲環顧四周,不見有其他異常設備,倒是看到小紅和小藍也在學著他轉頭尋找,就很想笑。   小藍也就算了,小紅能看見嗎?還煞有其事地左顧右盼。   “千裡之行,始於足下。啥也別說了,一塊兒上手吧。”木垚說著,帶領大家一起把金牛雕像摸了遍。   盡管沒能把它摸活過來,但還是不由感慨於其材料的堅硬和雕功之精致,撫摸著它身上細致入微的肌肉線條,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淋漓盡致之感。   “不管用。”於哲又環望遠方,“就這麼一塊空地,也沒有其他地方了,應該就是這個大牛啊?怎麼不會動呢?”   “就是。”木垚附和道,“戰鬥都觸發不了,可怎麼戰勝它啊?這麼硬,也不可能是讓我們直接破壞……”一邊說著,一邊心不在焉地用青銅斧砍著金牛背,“當當”兩響之後,開始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牛背居然裂開了!   “不會吧?我敲的時候,是用了點兒勁兒,可力量沒有大到這種恐怖程度吧?我可不是故意要破壞它昂。”木垚不好意思地震驚過後,還有點罪惡感。   “別發表獲獎感言了,先離它遠點兒。”於哲看到裂開的金牛背上泛起白光,裂紋也開始擴散,拉著木垚後退,“沒準真讓你給蒙對了。不是摸,而是得攻擊它,它才能顯靈。”   木垚聞言,感覺非常有道理,剛想好好表揚一下自己,就看到眼前出現許多金光飛屑,還沒有來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一股巨大的沖擊波震飛,跌倒在地。   還好沒有暈死過去,木垚呲牙咧嘴地忍痛支起身子,發現於哲、小紅和小藍也遭遇了同樣的襲擊,都掙紮著爬起來,目光卻全停在空地中央那個白色的大塊頭上。   那是一頭強壯高大的白色鬥牛,美麗到致命的雙角又長又尖,呈“S”形向前彎曲。   它體長約四米,肩高近兩米——比剛才的雕像還大出一圈。   大白牛高弓著雪山一樣的後背,整體看著像犛牛,全身卻沒有一根毛,從頭到尾都披掛著大塊的、厚重的白色鎧甲。   與其說它是身披重甲,倒不如說它本身就是由整塊整塊的鎧甲組成。   它的雙肩就是兩塊白色的肩甲;四條腿就是八塊脛甲,前腿圓形護膝在前,後腿方形護膝在後;前胸就是兩塊胸甲;渾圓的肋腹就是一圈護腰;臀部是兩片巨大的三角形厚甲;而整條背就像是專門為其量身打造的條形護甲;就連尾巴都呈現出一截一截的鏈甲狀態。   大白牛每片鎧甲表麵都是極其光滑的,但是每個部位的邊緣均刻畫著詭異又美麗的金色圖紋,與那雙炯炯有神還充滿兇狠的大牛眼散發著一模一樣的金光色澤。   白甲金牛鼻噴金光,不待發動後腿兒刨地的累贅動作,就乾凈利落地低下了曾經高傲的頭,抵著兩把尖刀似的雙角,快速朝木垚沖來。   一般老牛的雙角,都是從額頭兩邊彎一雙弧度優美的曲線後,或是向額前,或是朝脖後,將角尖內聚。這隻白甲金牛則不同,兩隻白金尖角在前,內曲之後又折向外,明擺著就變成了兩把更具殺傷力的兇器。   “過分了啊!你倒是捯飭兩下大蹄子,給個提示啊。連個經典的前置動作都沒有,就不由分說地朝我奔來。是看我好欺負啊,還是你專門挑軟柿子啊?”   木垚在躲閃之餘,還有空廢話,看來進步不小,但語言邏輯水平還有待提高。   白甲金牛沒有撞到木垚,也沒像其他傻牛那樣一味直沖到底,然後半天才回過頭來,不換目標,繼續攻擊——它直接靈活地邊跑邊轉彎,就勢沖著於哲頂了過去。   “我閃!”於哲輕輕跳開,還抽空用鐮刀在牛身上劃了一下,感覺差點崩了刃,嚇得趕緊抱緊鐮刀,並將之輕輕拍打,就像在哄一個受傷啼哭的嬰兒安靜下來。   白甲金牛沖擊再不中,沒有停下,直取小紅。   小紅用眼瞪它,雙窩暗淡無光,顯然是沒有什麼殺傷力和震懾力。   恐嚇無果,小紅不退不躲,持刀架盾直接迎上,結果以身試法,被大白牛一頭兩角瞬間撞碎,化為屢屢紅煙,白白浪費了於哲許多的乾坤值。   白甲金牛三試中的,角染紅霞,沒有沾沾自喜放慢速度,而是持續翻騰著綻放金光的大白蹄,再朝小藍沖去。   看它這架勢並非要厚此薄彼、親邇疏遐,而是要雨露均沾啊。   小藍見狀,縱然眼窩之中睒閃藍光,卻也知自己有幾斤幾兩,雖然沒有丟劍棄盾,但也是毅然決然地放棄抵抗,甩開股骨和脛骨,趾骨蹬地,掉轉頭骨就跑。   於是白甲金牛就與三人展開了愉快的飛車追逐戰。   “你個沒出息的玩意兒!也不知道為兄弟小紅報仇!”於哲邊跑邊喊,兩腿倒替之快,都變成了一圈旋風,還好意思說小藍。   那倆,一個鼓鼓囊囊的湛藍色;一個柴柴骨骨的天藍色,就知道沒命地跑,也不說還手。   要說靠譜,還得是木垚同學,回避躲閃之餘,仍不忘用斧子劈砍兩下,而且不是盲目地反擊,是別有用心地——每次攻擊白甲金牛的身體部位都有所不同。   這也是木垚一貫的作戰思路,凡是遇見不能直接削死的怪物,總喜歡用斧口舔遍它們的每一寸肌膚,企圖找到完美防禦下那不易被察覺的絲毫破綻。   事實證明,此戰術“屢試不爽”,一路走過來,沒有一次成功的時候……可他思想執拗,不知悔改,一次又一次地白費著力氣,猶如擔雪填井,何時能平?   這一次同樣沒有例外,青銅消防斧嘗盡了白甲金牛的全身——包括燈泡般的大牛眼和鏈條一樣的牛尾巴——也沒能剋下哪怕是蒼蠅眼珠子那麼小的一塊肉來。   這泛著金光的大白牛簡直是太硬了!   可是,木垚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在這別無一物的開闊空曠之地,也沒法發動其他有效戰術。   況且,現在連個躲避遮擋的地方都沒有,總不能隻挨打不還手,一味讓白甲金牛追著跑吧。   膽小歸膽小,沒有傷害算沒有傷害,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太過掉價兒,象征性的反擊還是有必要的,畢竟沒有其他觀眾,還有小紅……呃,小藍看著呢。   木垚同樣習慣性地期望,可以通過量變來發生質變,但是不管怎麼攻擊,不單單是顯而易見的白金鎧甲,就是它金光迸射之處,也都嘗試攻擊過,全沒有奏效。   於哲再次辛苦召喚出的小紅——也不知道是小紅幾號了——配合小藍用刀尖劍刃紛紛刺入白甲金牛瀉光逸彩之處,也沒能對它造成傷害,反倒是把刀劍都崩斷了。   一番操作下來,不中肯綮,找不到關鍵所在,除了徒增一個逃命的夥伴,沒能起到任何作用。   看來白甲神牛的金鐘罩鐵布衫已經練得是出神入化、爐火純青!   木垚也曾想過要攻擊它的嘴巴。   可是它隻是鼻孔噴出金光,半天工夫也不見張個口……想到這裡,似乎連個“哞嘍”的叫聲也未曾聽見過一次。   這老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真是隻做這“哼哼”之舉,卻不行那“哈哈”之事,必是“哼帥”沒錯,絕非“哈將”無疑。   破甲的方法,無非就那麼幾種:要麼攻擊威力夠大,輕鬆秒之;要麼仔細尋找縫隙,徐以圖之;要麼巧妙避開甲防,直傷肉體……   關於威力問題,目前木垚自然沒有那個實力。   關於縫隙問題,他們都嘗試過了,沒有用。   最後就剩下“穿過鎧甲直傷肉體”的問題,一般可以通過兩種魔法攻擊來實現:要麼改變溫度,用火焰魔法燒死它,或是用寒冰魔法凍死它;要麼就是利用鎧甲的導電特性,直接用雷係魔法劈死它。   可是,“冰火兩重天”的西特楠和紫冷輝,以及善於操控雷電之力的柳依煙都沒有在場,一切都是妄談。   木垚甚至以為,即使請夥伴們幫忙,也未必一定就能戰勝白甲金牛——如果它本身就是由鎧甲組成,根本就沒有肉體的話,又何來無視鎧甲之說?   雷電和冰凍自然無法奏效,如果是火焰的話,感覺除了使用傳說中的“三昧真火”,產生熊熊烈焰將鎧甲徹底融化之外,普通的火刀怕也難以生效。   木垚走神分析無用對策之時,不慎被白甲金牛的尾巴掃倒。   隻見它迅速騰起前蹄,高舉頭頂雙角,就要踩踏,沖頂下來。   事發突然,情態緊急,於哲和骷髏兄弟都來不及救助。木垚倒地不起,眼看就要命喪當場!   餅子曰:   金牛如何披白甲,還得武器來擊打。   百般嘗試均無解,尖角鐵蹄奪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