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明知道,長生輦裡包含了萬物。” “來人除了要通過競技的手段獲得外,其前提,還必須要將競品明辨了出來。” “否則,連競品是什麼都沒弄清楚,便貿然沖到了競技場裡邊去。” “屆時,若再想回到平臺上來,除非,這場競技結束。” “不然的話,沒有人還能再回得來。” “而一旦入了競技場,是生是死,便隻能是各安天命了。” 怯裡赤說時,此刻的競技場內,就已經有人死去。 “沒想到這競技場裡麵,竟然如此殘酷。” 在陳尋的視野方向,便有一人被另一人追殺。 被追殺的人都逃到了競技場內的墻壁邊緣。 那追殺之人,仍然沒有選擇放過對方。 原因正如方才怯裡赤所說。 不到競技結束,沒有人能重新回到外邊的平臺上來。 既然回不來,那留在裡麵,始終會妨礙到那些為競品,而誌在必得的人。 多一個人與自己爭奪,便多一分失去競品的危險。 就算他們喪失了鬥誌,哪怕當麵表示,不再參與競品的爭奪。 可誰又能相信到了最後,這些人不會改變主意。 與其留下隱患,不如消滅隱患。 沒人會傻到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尤其是對付比自己弱的,能順手解決,絕不多留對方一口氣。 來到這裡的人,也大抵都是如此。 而在那人死後,屍體雖然是暫時留在了場內。 可落在場地上那人的隨身之物,卻都被場地當麵吞掉了。 長生輦的競技場,把這個世界裡弱肉強的食法則體現得淋漓盡致。 陳尋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又將長生輦所謂的公平、正義,以及殘酷的現實看得清清楚楚。 事實是長生輦,又或者說它背後的長生仙,這麼做,既不能說對,也不能說錯。 修煉一事,本就任重道遠,適者生存,弱者淘汰,庸者,郎當於世。 這本就是世界的生存之道,又何況如今這個世界乎。 “你現在才知道?” 怯裡赤想起陳尋似乎是第一次來,擺了擺手,決定好人做到底,再告訴他一些事。 “尋兄,我知你蘇日哈日布那水平驚人,又有中階妖獸平頭哥相助。” “可長生輦裡的競技場,是沒有任何等級限製的。” “大家同臺競技,一場競技裡,既會出現實力弱小的,又會有實力高強的。” “若你決定入競技場一戰,除了要知道這場競技的競品是什麼外。” “你還必須要知道,同你一塊競技的人裡,有沒有強者。” “若有,我勸你哪怕碰到自己非常想要的東西。” 怯裡赤鄭重地看著陳尋:“這個時候,你也必須要忍痛割愛,絕不可與強者爭鋒啊!” 事實是對於怯裡赤所說的這些,陳尋早在來之前,就被百歲老叮囑過了。 雖然陳尋很想感謝怯裡赤的這份心意,不過按他的話來說。 每場競技,既會出現弱者,又會出現強者。 光是看場正中心高位懸浮的競品就已是模糊不清,又何況場內另一邊入場之人? 碰到強者便選擇避而不戰,那麵對未知的敵人,豈不是連戰鬥的意願都沒了。 如此下來,難不成,為了不在長生輦的競技場內丟掉性命。 就一直隻能在競技場外,充當一名看客了嗎? “尋兄其實也不必太過於擔心了,我赤烈部,乃是蠻荒浩瀚之海裡的五大部落之一。” “隻要尋兄像你真良叔一樣,也做我我赤烈部的呼日格樂呼。” “屆時,競技場裡的強者,自會看在我赤烈部的麵子,相信他們不會為難於你。” 怯裡赤看出了陳尋的心思,非常自豪地邀請陳尋做他喜蠻部的呼日格樂呼。 當然了,現在陳尋還未到正式成婚的年紀,但也不是不可以提前一兩年入贅過去。 “怯裡赤兄,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棲良村的人,就喜歡做別人的上門女婿?” 雖說做別人家的上門女婿也不是不可以。 但至少,陳尋不希望自己是因為有所欠缺,才選擇入贅。 相反,若是女方家有所欠缺,他反倒心甘情願跑上去做上門女婿,幫襯一二。 畢竟,當一個人的實力足夠強大,你做任何事情,都不會被別人瞧不起。 可當你的實力不夠強大,攀附任何權貴,該瞧不起時,還是被瞧不起。 顯然,如今的陳尋實力算不上強大。 做赤烈部的呼日格樂呼,也隻會讓他寄人籬下,找不自在。 “若尋兄不願意做上門女婿,你我正式結為安達,做兄長的,事事也會替你考慮周全。” 見陳尋有些無語,怯裡赤又改變了一套說辭,想讓陳尋跟他結拜為異性兄弟。 由於怯裡赤比陳尋年長幾歲,兄長是他,弟弟自然就是陳尋了。 這一次,陳尋直接婉言相拒:“下次一定。” “行,那咱們等出去了之後,再找個機會於長生輦外一聚,到時你可不能再拒絕我。” 怯裡赤最後換了副開玩笑的口吻,這才說道:“尋兄,我時間到了,該走了。” 進入長生輦後,並不是一直就可以無限製地待在裡麵。 與長生輦做交易的,交易完成之時,便會立刻從長生輦裡送出來。 進到長生輦競技場裡的,三天時間一到,則是會被長生輦立刻驅逐出去。 若三天的時間未到,也可從競技場裡的各個大門,自行離去。 當然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若想要一直待在長生輦裡不出去,辦法也並非不是沒有。 有人便發現,隻要進到競技場內,並活著出來,就又會多出三天的逗留時限。 如此,隻要不停參與競技,便能一直留在長生輦的競技場裡不用出去。 但問題也不是沒有,首先,長生輦裡並不提供食物與飲水。 若你想要食物與飲水,便必須從別人身上獲得。 除了交易,也可於場內競技中奪取。 不過手腳一定要快,得趕在食物與水落地之前接住。 否則,被場地吞了便什麼也沒有了。 其次,得想方設法在競技場內活下來,不然死了便是白搭。 最後,短時間還好,若時間長了,難免又會覺得單調。 畢竟,長生輦始終都隻是一個競技平臺,外邊的世界,方才是真正的人生舞臺。 “既然怯裡赤兄已經決定離開,我也就不再挽留,長生輦外有緣再見。” 見怯裡赤是自己走向陳尋身後的那個大門的,陳尋拱手說道。 “長生輦外有緣再見,若尋兄見到了吉吉兒部的吉爾斯,記得替我向他問好。” 怯裡赤亦是拱手道別,臨走時,卻忽地又將吉吉兒部的吉爾斯提起。 陳尋心知怯裡赤與吉爾斯之間的關係,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怯裡赤便帶著他的那可兒,轉身進入那漆黑的大門。 在他們整個身形消失不見的那一刻。 怯裡赤的那可兒,方才回頭沖陳尋作了個揖,陳尋亦回之以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