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別了,白果園(1 / 1)

有些事情即便已經預先知道了結果,人們仍會沿著預定的軌跡走下去。探究其背後的偉力,原來竟然是——劇情CG!   是的,眼下他們就在經歷劇情CG。   在砍翻屋子裡所有的男人後,傑洛特不情不願的彎下腰,沖那個引發了第二場流血沖突的潑婦伸出手:   “別怕,現在沒事了。”   綠衫潑婦滿臉驚恐的躲避著他的手,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還和差點被自己毀容的老板娘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話說,我們要不要提前把這個老陰逼給做了?”   張厁捅了捅傑洛特,低聲問道。   他說的是正叫喊著要獵魔人離開的老板娘,在巫師三的眾多平民NPC裡,像她這麼無恥的實在是不多見:   在經歷過這場沖突後,老板娘大概是在白果園待不下去了。她賣掉了日進鬥金的旅店,潤到了諾維格瑞,並且極好的融入了當地風俗——歧視一切非人種族。   在傑洛特和卓爾坦在翠鳥旅店欣賞普西拉的歌喉時,這個老畢登跳出來指責自己的救命恩人殺了幾個泰莫利亞小夥子——就是剛才圍毆她的這些位。   好在諾維格瑞人並不關心白果園裡的械鬥,他們隻是惱火有人妨礙自己找樂子。   “你在說什麼?”還沒等傑洛特作出反應,維瑟米爾就插在了兩人中間,臉色嚴肅的可怕:   “小子,我們不能,我們絕對不能因為別人還沒做過的事情去懲罰他們,絕對!”   張厁聳了聳肩膀,除了蘭伯特,狼學派的獵魔人都有種浪漫而不切實際的正義感。   大多數時候這些品質讓他們很迷人,但偶爾也挺煩人的。   不過無所謂啦,反正這老登背刺的是傑洛特。   外麵響起一陣馬蹄聲,獵魔人們魚貫而出,臨出門前張厁沖老板娘做了個惡狠狠的表情:   “想想清楚,如果今天不是我們在這裡,你的命運會是怎樣!”   門外,一隊黑衣人正在院子裡列隊,他們神情嚴肅,衣甲嚴整,一看就是精銳。   傑洛特板著一張撲克臉棒讀:“聽好,不是我們先動手的。”   禦姐葉奈法要出場了!張厁頓時從不能扼殺隱患的沮喪情緒中脫離,滿懷期待的望向院外。   “借口,又是借口…傑洛特,你可真是一點都沒變。”   一雙裹在蕾絲吊帶襪中的大長腿閃亮登場,露肩裝遮不住的凹凸有致。女術士的麵孔白皙如奶,卷發黑如渡鴉。   巫師三中的人氣女配角,令無數玩家反復糾結的女術士,白狼傑洛特的摯愛,希裡的母親,獨角獸的駕馭者——葉奈法華麗現身。   最重要的是,她的香水是丁香與醋栗,而不是茴香和咖喱。   哇哦,正宮娘娘登場了。張厁悄悄捅了捅維瑟米爾,沖老頭子擠眉弄眼道:“我打賭,不超過一分鐘,這位大美人就會把傑洛特從我們身邊帶走。”   “你的同伴似乎認識我,不過請原諒我沒時間寒暄。時間緊迫——傑洛特,皇帝在等你,等到了維吉瑪,我會立刻向你解釋一切。各位,準備上馬吧。”   當葉奈法開口的時候,張厁終於明白傑洛特當初為何會從這位幾乎完美的女術士身邊逃走了——隻是一句話的功夫,他就覺得自己脖子上被栓了條狗鏈。   “抱歉,我和這小子準備往反方向去,反正皇帝也沒邀請我們。我們在凱爾·莫罕還有事要做。”   維瑟米爾禮貌的拒絕道,葉奈法對此沒什麼反應,至於傑洛特,他在狂按跳過鍵。   片刻後,村子裡的塵埃逐漸落下。維瑟米爾仍然眺望著遠方,唏噓的說道:   “真不知道那女人有什麼魔力,他們已經分開兩年了,剛一見麵就又奔著麻煩去了。”   “也許,他們是想去試試獨角獸。”張厁沖老爺子擠眉弄眼道。   “你怎麼…”維瑟米爾愕然的看著張厁,“難道你…”   “我可沒偷看,這是傑洛特賣給我的,花了一個克朗呢!”張厁從懷裡掏出那封信,洋洋得意的說道。   “一個克朗?!這封信可真貴!”維瑟米爾驚訝的合不攏嘴了。   “您可能體會不到,我這種新人都是聽著他們的詩歌長大的,這封信對我來說有收藏價值。而且我還得到了獨角獸的秘密,想知道麼?”   張厁沖維瑟米爾擠了擠眼睛。   “我上次問傑洛特的時候,他說這是私事,是個人隱私…”維瑟米爾說著。   “所以我花了一個克朗來請他告訴我啊,你到底想不想知道?”   “我們不應該執著於探尋別人的隱私,不過也許這個‘隱私’能解釋他們為何來去匆匆,告訴我吧。”維瑟米爾乾咳了幾聲,別別扭扭的說道。   “是玩偶,那個獨角獸是個大到能用來當床的玩偶。事實上,他們經常這麼用。”   張厁哈哈大笑,維瑟米爾的乾咳變成了哮喘,他喘的比殺讎特怪那幾天還厲害,張厁不得不返回酒館去給他拿了瓶瑞達尼亞草藥飲。   【瑞達尼亞草藥飲:用焦糖水混合肉桂、丁香和多種草藥的伏特加。這種微甜的琥珀色酒液讓很多人欲罷不能】   【美味度:4/6,這瓶酒缺了很多味原料】   【特殊加成:草藥的治愈效果使得它能夠中和大部分毒素,是獵魔人藥劑的重要原料】   【備注:如果你想在煉金術上有所成就,最好熟練掌握它的製作方法】   “我們也該上路了,我想這裡已經不歡迎我們了。”   維瑟米爾略有些惆悵的說道。   怪不得他難過,這個村子裡的村民昨天還一口一個‘大師’的叫著,眼下全都躲在屋子裡不出來了。隻有一雙雙飽含恐懼的眼睛透過窗縫向外望。   即便是張厁這樣的半吊子獵魔人,也能聽到那些村民的竊竊私語。   “怪胎”   “非人種族”   “貓眼變態”   “天生的殺人狂”   這些言語仿佛一把把利刃,刺的他心口發痛。   “你們都瞎嗎?明明是這些無賴挑起的沖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難道要我們被砍個十七八刀,被人像死狗一樣拖出來你們才會覺得我們是好人?!”   窗戶紋絲不動。   張厁氣的發狂,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回去把酒館的老板娘揪出來,他要迫使她說出真相。   如果她不肯說,自己就用罵的;再不行就打兩下,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就不該出手救她…   “冷靜一點,小子。”   一股強大的意誌突然靠近了張厁的腦海,張厁感到它並無惡意,隻是平靜而悲憫的在自己腦海邊緣徘徊。   那是維瑟米爾,他使用亞克西法印幫助張厁恢復了平靜。   院子裡有很多無主的馬屁,維瑟米爾挑了一匹強壯而溫馴的母馬,將張厁扶了上去。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離開了白果園。   這天晚上,他們沒有找到投宿的地方,天空又下起了小雨。好在維瑟米爾找到了一個不大的山洞。   他們將馬趕到山洞最裡麵,自己則躺在靠近洞口的地方。即便砍了些樹枝用來遮擋,仍不時有冰涼的雨水滴落在他們的臉上。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獵魔人必須要收錢才能殺死怪物了吧。”   入睡前,維瑟米爾笑著對張厁說道。   “我知道了,導師。”張厁畢竟是兩世為人,過了這麼久早已不再氣悶。他小心的挪著身體,盡量在不被馬踩到的前提下往裡靠了靠,然後沉沉睡去。   “我們隻能對自己負責,自以為是的站在正義的立場上乾涉別人的命運,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是他墜入夢鄉前最後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