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靈異社社長(1 / 1)

詛咒收容 柒十夜 6040 字 2024-03-17

“雪微,你們社長呢?”   薛莬將從檔案盒裡抽出來的那張紙放進自己的口袋裡,伸出腦袋,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周雪微。   對方抬起頭來,思緒似乎還有些茫然,在張開嘴思考了一小會兒之後,才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跟他不熟,也就入社的時候小婷帶我打了一次招呼,後來基本都沒有交集。”   薛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麼,又返身回到存放室內。   吳辭那一屆的靈異社成員曾經去廢校探索過一次,雖然筆記上記錄了廢校裡“什麼都沒有”,但他們又是怎麼找到那所學校的?向山區第二中學的舊校址廢棄將近有二十年了,雖然一直沒有拆,但如果真的有很明顯的古怪,也不可能安然無恙就那麼放著。   薛莬將檔案盒塞回到架子上,摸著下巴在屋子裡來來回回走。   一所廢棄多年卻一直沒有拆除的學校,確實能吸引人去探險,就算是現在在網絡上搜索一下,也能找到以前探索人發布出來的照片,或者是文字記錄的分享,基本上都是說那個地方隻是單純廢棄了,沒有任何都市傳說,也不存在某些小道傳聞。   快二十年過去,大多數混跡在這個圈子裡的人也早就已經對學校失去了興趣,為什麼這群學生反而突發奇想又去了呢?   薛莬摸了摸口袋裡的筆記,筆記的邊緣有很整齊的壓痕,看上去就像是掉在了某個櫃子後的角落裡,沒有被及時發現,所以不像其它記錄那樣被銷毀了,這一屆的社長可能在機緣巧合中發現了紙條,才決定去探索廢校的。   “一次性就成功……”薛莬低聲自語,接著搖搖頭。   她是不相信的,幾個普通學生怎麼可能那麼順利就直接進入廢校內部,在這次行動之前,肯定還有別的事情。   思考間,薛莬又將存放室裡其它時間接近的檔案和記錄仔細看了一遍,很明顯,研究所最想查的那幾年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隻有她口袋裡這張不知道是誰寫的紙,唯一有用的就是提到了“吳辭”這個名字。   薛莬走了出來,開口問道:“你知道你們社長叫什麼名字嗎?”   周雪微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門口的位置,從櫃子裡拿出一本冊子翻了翻,遞到薛莬麵前,“應該是這個,我也不太記得清楚,隻記得是這個姓。”   薛莬接過冊子,這是一本用A4紙打印出來,登記社團鑰匙保管交替情況的本子,上麵記錄著時間和保管人的名字,其中最多的兩個名字就是“沈婷”還有“杜鶴”,其餘名字偶爾出現,但鑰匙的歸還時間都是在一兩天內。   “應該就是他,”周雪微用手在眼睛附近比劃了兩下,“我就隻記得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劉海還挺長的快把眼鏡都遮住了,剩下的就沒印象了,也不是我們係的學生,隻有小婷跟他熟悉一些。”   似乎是看到薛莬還想問什麼,周雪微又開口補充道:“聯係方式我也沒有,我印象裡基本都是小婷負責通知和傳達,她說社長這人比較內向,不太習慣跟人講話,就連社團裡的人也都是跟小婷交流更多一些。”   “但是這樣的人,卻還是社長?”薛莬沉思。   周雪微似乎被問得一愣,“……確實,你這麼一說,我也不曉得他為什麼是社長,大家也都沒在意過,小婷也沒提過這個事情,所以……”   一個社團的社長,雖然不需要包攬社團內部所有的大小事務,但卻是需要統領整個社團成員,思考社團的發展方向,組織活動製定計劃的,光是聽周雪微這麼說,明顯感覺沈婷和社員之間的聯係要比杜鶴多得多。   如果這個人什麼都不做,當一個社員不是來得更輕鬆嗎?   “他是哪個年級的,你知道嗎?”薛莬轉頭問道。   周雪微眉頭一蹙,“大三……還是大四來著……我就記得小婷說過他課變少了,空出來的時間比我們多,還講她挺羨慕來著……”   薛莬輕輕地哼了一聲,因為課程減少了,所以有了更多時間來琢磨調查廢校的事情了嗎?   “這次活動,是誰提出來的?”薛莬雙手抱胸,“沈婷?還是這個杜鶴?”   “……應該……”周雪微的臉看上去有些為難,“應該是社長吧?小婷當時隻跟我提,說是社團裡有這個活動,問我有沒有興趣,她當時蠻興奮的,我知道她一直都喜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要是她早有想法的話,應該很早就會跟我說了,而不是在活動開始前幾天。”   “我知道了。”薛莬走到活動教室門口,朝周雪微招招手,示意可以離開了。   這裡的線索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少,既沒有當年靈異社的活動記錄,連現如今的社長也不知所蹤,隻知道了一個名字。   不過好在也不算是完全沒有方向,薛莬告別了周雪微,坐上市郊的巴士又回到了研究所。   熾熱的陽光照在研究所寬闊的院子裡,隻能聽到薛莬快速向前的腳步聲,冥冥之中她有種感覺,這一次的廢校探索很可能跟吳辭那一屆的靈異社有關聯,學校位置的消息和正確進入的方法不可能是憑空來的。   也許正是因為無意間發現了那張角落裡的筆記,才導致了如今的局麵。   薛莬電梯都沒有坐,快步上樓,然後“哐”地一下打開了治療室的門。   謝執秋穿著研究大褂,雙手插在兜裡有些意外地看著她,而站在他身邊的,一個是光著膀子露出胸口奇怪圖案的江蟬,另一個是看到薛莬後正在慌亂套上衣服的楊晉元。   薛莬的目光在江蟬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接著看向謝執秋,隻見對方微不可見地搖搖頭,於是她收回視線,走了幾步來到楊晉元麵前。   “在你的記憶裡,”薛莬稍稍彎腰,湊近楊晉元,“你們那件事發生之前,或者準確些說,在吳辭出事之前,有沒有聽說過靈異社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楊晉元被薛莬問得一愣,穿衣服的動作都慢了下來,他一邊思考一邊拉著衣角,“奇怪的事情?”   薛莬眨眨眼睛,說道:“那我換個說法,他們有沒有過什麼特別的外出活動?她有沒有跟你提過?”   這一問,可是把楊晉元問倒了,大學期間他對於吳辭的社團沒有過絲毫的興趣,每次吳辭說起社團的事情時,他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隻有方茜能跟她聊得起來,到最後都會變成她們兩個人聊得起勁,忘乎所以。   薛莬看楊晉元的表情,也知道沒什麼希望,“或者你想一想,除了吳辭和方茜,還有人對靈異社有過了解的?”   謝執秋緩步走了過來,“沒找到什麼東西?”   “沒有,”薛莬搖搖頭,“別說顧荀提到的什麼筆記本了,他們在的那幾年的記錄全都消失了,不過發現了這個。”   說著,薛莬從口袋裡把筆記掏出來,放到謝執秋手裡。   謝執秋隻看了一眼,就已經明白了薛莬的意思,“你是覺得,這一次的事情,跟發現這張筆記有關?他們是因為看到這東西,才從某種渠道知道了廢校的位置,還有進入方法的?”   “對,”薛莬輕輕地應了一聲,又看向楊晉元,“他們進去了不止一次,而且這句話看得出是吳辭強烈要求再去,這當中肯定有什麼目的,最重要的是他們去了都安然回來了,不然如果出了什麼事,你肯定是會有印象的,對嗎?”   楊晉元的腦袋裡一片空白,但薛莬說的話確實有道理,即使他再對靈異社沒有興趣,怎麼樣也是發生在吳辭和方茜身邊的事情,真出事的情況下,一兩條小道消息還是會不可避免聽到的。   想到這裡,楊晉元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最靠前的位置有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他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如果非要說的話,隻能問他了,但是好幾年沒聯係,我也不知道打不打的通。”   薛莬瞥了一眼那個名字,揚了一下下巴,“試試吧,靈異社現在沒有留下任何東西,社長也不知所蹤,除了名字之外完全沒有聯係方式。”   楊晉元低頭盯著那個名字看了半天,又抬起頭看看圍在自己麵前的人,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語音通話的按鍵。   “嘟——嘟——嘟——”   打開免提的手機裡發出了規律的聲音,楊晉元用手握著機身,咽了咽口水,似乎有些緊張,心臟不受控製地撲通撲通跳著,這種心情非常難以形容。   “哢。”   語音通話接通的一瞬間,一聲輕響之後是令他不自在的安靜。   “喂。”   “喂?”   手機兩頭的人同時發出了聲音,楊晉元感覺雞皮疙瘩爬上了自己的手臂,在“喂”之後一下子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喂?”   對麵人的聲音平靜,帶著楊晉元記憶中的熟悉感,但因為太久沒聽過對方的聲音了,又產生了一種無法言說的陌生。   楊晉元清了清嗓子,腦子發懵,他不知道該開口先說些什麼,也不曉得應該怎麼去解釋自己這幾年的斷絕通信。   手機對麵的人突然發出一聲輕笑,“怎麼?隔這麼久給我打電話,結果什麼都不說嗎?”   “咳……”楊晉元又清了一下嗓子,他該說什麼?   幾年不見,開口就是找人家有事?這怎麼好講?   “差不多得了啊,”對麵的人嘆了一口氣,“你什麼時候變成這種樣子的了?一點也不像你啊。”   楊晉元深吸了一口氣,張開嘴,喊了一句,“安磊……”   “嗯?”對麵的回答依舊平靜。   “我有事想要問問你。”   又是一聲輕笑,“行吧,你說什麼事?”   楊晉元閉上眼睛,用手支撐著額頭,“當年靈異社裡的成員,你還有能聯係到的嗎?你跟方茜關係更近些,我想著應該比我熟……”   手機對麵突然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有了聲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為什麼,突然問這件事?發生什麼了?”   “我也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講起,”楊晉元兀自一笑,腦袋裡快速回想了一下他過去幾年的糟糕生活,“你幫忙想一想,其他的事情,我之後慢慢跟你講。”   手機裡傳來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其間穿插著鼠標點擊的哢噠聲,“社長的話我還有印象,他跟吳辭都是社團活動的積極分子,我當初跟著去湊熱鬧的活動,基本都是他主辦的。”   “你……還有他的聯係方式嗎?”   手機對麵的安磊沉吟了一會兒,“以前用他的手機號加過好友,但我不確定他現在還有沒有在用這個號碼,其他的東西的話,我也沒有了。”   楊晉元聞言馬上抬頭看向薛莬,薛莬無聲地點點頭。   “沒關係,”楊晉元點著頭,“總比什麼都沒有好。”   “那行,我發給你。”   楊晉元想了想,又開口問道:“那你還記得這個人叫什麼名字嗎?”   “名字?”安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隻記得方茜叫他杜學長,名字我沒注意過,當時加好友也是那個氣氛下順理成章的事情,其實加了以後根本沒怎麼聊過。”   薛莬睜大了眼睛,湊到楊晉元手機麵前,“你說他姓什麼?”   聽到了陌生的聲音,安磊顯然有些意外,“你是……哪位?”   “他姓什麼?”薛莬根本沒打算回答安磊的問題,還是繼續問。   安磊頓了一下,回答道:“應該是姓杜,木頭的木,一個土地的土,那個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