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歷一年二月九日,早。 左龍樂起來後特意收拾一番房間與自己,將額上左側撩開,發絲都分散到右邊去,再壓一下左腦勺,額中留一綹,把擋視線的都撇開……差不多了吧。 相比而言,一頭橙發點綴藍顏的空吟甚至都不用梳,生理最美說論據本人。 八點半,左龍樂攜上刃淵,上身白半袖下擺甩墨,右肩前勾勒黑陽映照胸腹山水;下身自腰起紋流線,盡頭至膝星星月亮,褲尾又是出浪潑水化白。 身後的空吟頭上頂著潛水眼鏡,上衣像是個塗鴉墻貼滿了各式各樣鮮艷濃鬱色彩的標識,藍色浪紋短褲難得清凈下來。當然,這身是左龍樂給選的。 二人啟程登上傳送器,去往星軌城。 “啊。這裡是星軌城。這裡——”左龍樂絞盡腦汁想給星軌城下個定義,“是個大商城大學校集合點。” “商城是什麼?”空吟問。 “啊——”左龍樂想了想,確實沒在元星看到有商城什麼之類的地方,“是人們用被稱為貨幣的東西換取物品的地方,同時也有很多玩的。” “那之後你可以帶我去玩嗎?”空吟兩隻大眼睛仰頭看向左龍樂,一股莫名的高熱量感情滾動在左龍樂的心球上。 “可以。”左龍樂撓撓頭,領著空吟往學院聯合門口走去。 雖說是早到不了多久,可遠遠望去已有數人交談玩笑。 左龍樂最後確認了下自己和空吟的儀容,向眾人大步邁去。 映入眼簾的是蕭鳴的一頭藍發,玝芄秋顏雨曦伊思怡朽春四人相談甚歡,蕭曲淽和玝梧秋在聽蕭鳴和枯濁給他們講故事。 啊。 左龍樂突然原地站定。自己真的應該趕到這裡破壞現在的氣氛嗎? “喲。”蕭鳴挺起身子,向這裡望來。其他人也齊齊轉頭,“大英雄。” 啊。啊? 抬起手,看看身邊的空吟,再指指自己。 “我嗎?” 左龍樂就這樣作為準時到場的最後一人加入了大家。 “誒——原來你們星軌這麼變態啊。”玝芄秋邊領著路邊說,帶諸位走到學院聯合颯嵐分區入口。她繼續方才的話題,雖然不知道聊了什麼,但左龍樂應該接不上這麼“變態”的話。 “好了,我要進去辦點事情,你們稍等我一下。”她在門口站定說道。 “我還想進去看看呢。”朽春向前幾步搭上玝芄秋的肩,臉湊得很近,“原來不讓嗎。” 玝芄秋沒有什麼反應,隻是說:“可以進。”說罷,二人便齊齊走進去。 枯濁嘆了口氣,高聲道句“抱歉”也跟了進去。 “好久不見。”蕭鳴手上拿著高腳杯,裡麵夜紅的液體搖擺不定。 “是啊。”左龍樂偏頭看向今日的蕭鳴——寬鬆的紋縷白色上衣看不出他的身材,深灰淺灰分區的長褲更是沒什麼特別。 “啊對了。”左龍樂拍拍空吟的背,這家夥從門口到現在都插不進話,“他是空吟,以後和我住在一起。” “你好喲。我是他爹。”蕭鳴舉杯致禮,旁邊幾人也靠了過來。 “他是弱智,別在乎。”左龍樂緊盯著空吟的眼睛,卻刻意用蕭鳴也聽得到的音量發言。 “哈哈……”蕭鳴開始給空吟介紹,“她是我妹,蕭曲淽。這位是玝梧秋,剛剛話最多的那個大姐姐的妹妹。” “我是顏雨曦,你好喲。” 空吟怯怯地靠近左龍樂,臉上卻沒有什麼怯場的表現道:“你們好,我是空吟。請大家多多關照。” “咦呃,好擔心你會變成第二個左龍樂。”伊思怡半俯下身,笑著對空吟說。 “也許他會說'拜托了!第二個我!'這樣的話呢。”顏雨曦接起伊思怡的話。 “等他成我的替身就叫他整天尾隨你們,讓你們不得安寧。”左龍樂回擊。 幾人都笑起來,除了蕭曲淽。 “有什麼好笑的……成年以後笑點就這麼低麼?”蕭曲淽如是想,隨手戳了戳玝梧秋開口說:“你笑什麼啊。” 玝梧秋湊近蕭曲淽耳語:“尾隨變態左龍樂……嘻嘻嘻嘻!”沒忍住又笑了出來。 嗯…… 蕭曲淽強忍下笑出聲的沖動,又一次成功在左龍樂麵前維持了自己偉大的人設。 玝芄秋走進颯嵐,臉上神色立轉冷峻,腰間抽刀,迅步前沖,輕輕躍上廣場中央的擂臺。 另一邊,赤羽清光盤坐在地,擦拭匕首。 “請。”將刀豎在身前,玝芄秋一步步靠近赤羽清光。 “啊。好。”赤羽清光起身,左手持匕,直伸向前,閉起一隻眼,似乎是在比劃什麼。 “他們不跟進來真虧啊。”朽春舔舔嘴唇,靠在墻上說。 “颯嵐心真大啊,進門就擺個競技場。”枯濁點了份小蛋糕坐在朽春旁邊吃。 玝芄秋接近自己的間合,也正是這時。 赤羽清光旋腿頂身,自下而上刺向玝芄秋脖頸。可玝芄秋隻微轉手腕,側擊刃,柄打手,刀刃如流水般落到赤羽清光肩上,左手還擒住另一隻拿匕的手。 鬆架,收刀,下臺。 “久等了。我們走吧。”玝芄秋將耳前的白發撩到耳後,武士刀被存放到虛擬幻影中。 “啊。這就完了?”朽春遺憾地問。 “抱歉,她和我約的時間和聚會時間撞了。我們走吧。”玝芄秋點頭。枯濁緊急往嘴裡塞進剩下的蛋糕,拍拍手起身跟著朽春和玝芄秋出門。 餘下時間,左龍樂也好好看了看今日諸位的搭配。 時未入夏,不過在方舟上也沒有什麼季節之分。伊思怡上衣短袖透明,朦朧材質解構白光七彩,透下純白裹胸,雙肩就裸露在外,映襯其上蔚藍結晶耳墜。下身自然便是樸素深色短褲。 顏雨曦似乎修剪過頭發,現在她身著深黑連衣裙,金絲散在額前背上都相當合適。 玝芄秋和蕭曲淽穿著色輪逆轉的同式水手服,大概是早商量好的。 “我們走吧。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玝芄秋走來,左龍樂也和別人同樣投去目光。 玝芄秋這身杏色長風衣下搭白襯,下身黑色長褲倒和左龍樂有異曲同工之妙。隻不過她身上趴了個搭肩的黑西服白長褲的朽春,顯得身後咀嚼蛋糕的黑夾克男枯濁老了十多歲。 “啊,去哪?”左龍樂問。 玝芄秋擺擺頭,扶起肩脖開口: “鐘倫。” 她並沒有和任何人談起那段三天的經歷。 並不是不能,而是似乎沒有什麼必要。像這種有些分量的經歷,似乎玝芄秋都沒有和別人提起的興致。 今日的鐘倫在下中雨。 眾人走進一家咖啡店,多金球吊頂皇燈在落地窗間反射,相信這家咖啡店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隻不過是能直接看到鐘樓而已。 滿布烏雲的天也讓鐘樓早早把照明燈全開。鐘樓下的平臺時有人影經過,玝芄秋耳畔似在回響。 眾人落座,玝芄秋貌似與老板相識,偶然聽見老板還要去櫻和作客。 左龍樂攪拌咖啡,並不覺得驚訝。左邊坐著伊思怡,右邊坐著蕭鳴,這也就是現今自己社交網的最大延伸範圍了。 雨滴啪啦打在玻璃上,時間的碎屑也再次沉澱。 “各位。”玝芄秋把頭靠在邊上,“你們,都去做什麼了?” 左龍樂的身體僵了一刻,他扭頭看向蕭鳴,而對方隻是對他點點頭。 “肯定不是城市觀光,毀滅要塞吧。” 玝芄秋的眼神精準指向左龍樂。左龍樂抬頭對視的眼中,阿瑞斯與奧茨納已然站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