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話連篇(1 / 1)

“你在哪嘀咕什麼呢?”   “啊?我沒有啊,我…我在用嘴呼吸。”   “你騙人,我都看見了你在說話,就是隻有嘴動沒出聲。”   “…”   我確實在騙人,我是在說鬼話。但我並沒有不出聲,隻是她聽不見罷了。這項技能我是什麼時候會的來著,好像是很小的時候吧,這項技能也給我帶來了不少麻煩。   你有沒有看過蜘蛛俠,老版的蜘蛛俠電影裡叔叔死的時候和皮特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我想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我有別人沒有的能力就有了別人沒有的責任,專屬於我的最重要的一份責任就是渡人,準確的來說是渡鬼。   讓我想想第一次是什麼時候來著,是在剛上初中的時候把?那時候年紀很小,除了我之前講過的被祖宗送回家之外基本沒有再和它們有過交集,隻是時不時的會看到幾個罷了。也許我會說鬼話也是那天見了祖宗的原因吧。   總之就是這麼個事兒,事情發生在我們搬家之後。我家是一個功勛卓著的家庭,老一輩從軍從政,而且大多職級不低,光榮之家的牌匾就擺在餐廳。   也因此政府給先驅家庭分房子的時候都會帶上我們家一份,大家也不用羨慕,我家老人們吃過的苦是一般人不敢想象的。就說我姥爺,他的耳朵就是被炮彈炸聾的。還有外太公,倒在了半島的無名山上現在都沒回家。   這套新房子一百五十平米,在分的房子裡是最大的,家裡還有舅舅和姨都想要這套房子。可是我姥姥卻說這套房子必須給我,因為我沒有父親,其他的晚輩生活條件都很好,隻有我是吃過苦的她必須為我的將來考慮。   姥姥的話我永遠都記得,我知道她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母親最愛我的人了。   就這樣,我和母親在我剛上初中的時候搬進了新家,原本是件好事我們娘倆也都很高興。可是人丁太單薄的家庭確實不應該住這麼大的房子,那天晚上果然就發生了怪事。   我自己睡在陰麵的次臥,那時候我懂的還不多風水學的書還沒怎麼研究過。隻是知道我們家住的這棟樓是在十字路口的獨棟單元,方形的樓房又大又高,最重要的是這棟樓是這片樓盤唯一的大高樓。因為當時流行大高樓,大家都覺得樓房越高大越有檔次。但是我總是覺得這棟樓就像一個石碑一樣立在那。   這棟樓裡住得也都不是一般人,政府分的房子嘛,不是老牌的紅色家庭就是現下的政府官員,還有幾位當地的知名藝術家。其中有位藝術家和我頗有淵源,這個以後再說。   那應該是七月初,初一開學前的一個晚上。在此之前一切如舊沒有什麼特別的,隻是那晚睡覺前感覺臉有點人太陽穴不太舒服,有可能是要感冒了。   但是到了後半夜我卻醒了,那種不適感再次出現,左右看去沒有異常,又抬起頭看向門外。我睡覺是從不關門的,隻要門不關上我就能感受到整個房間裡的情況,這也算是我的一個能力。   而此時就在我的門外站著一個人,一個年輕的女性,短頭發,白色的連體睡衣。它們的臉大多數是看不清的,我印象裡能看清臉的情況屈指可數。   它就站在門口應該是在盯著我看,這對於當時十來歲的我來說有點恐怖了。我害怕的一動不敢動,在恐懼的作用下我感覺周圍安靜的出奇,我也沒敢說話整個人就呆呆的在哪裡看著它。   大概僵持了有個三五秒,它突然向我撲了過來!她一邁進門口一瞬間化成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那形狀我無法準確描述出來,總之就是不可言狀之物。一切發生的太快,我感覺這個過程都不到一秒,根本沒有做反應的機會就失去了意識。   大概又過了幾個小時才緩緩醒來。我看向門外卻現在什麼都沒有,可是我的衣服已經因為汗水變得有些潮濕,睡前不舒服的感覺變得更明顯,我摸了摸額頭感覺自己是發燒了。   我那時候太小了,醒了之後也根本不敢動隻是大喊了幾聲媽,媽媽的房間離我很近,她聽見我喊趕快跑了過來問我怎麼回事?我就把撞見東西的事兒和她說了,她給我吃了感冒藥量了體溫後和我說:隻是個噩夢,放心吧咱家新房子不會有那種東西的。   我從小就是那種會禦夢的人,我先天就很擅長分辨夢境與現實,隻要是做夢我就立刻能發現,還可以控製夢裡的一切。就像劉伯溫說的: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所以我十分確信,我當時是清醒的。   後來媽媽把我哄睡著了,畢竟發燒了不舒服,就算受到了驚嚇我還是很快就睡著了。那天開始家裡就經常出現怪事,突然啟動的洗衣機,突然打開的噴頭,還有突然受到驚嚇的貓。   我養了一隻英短,我給它起名叫公主,不過公主是隻小公貓,我一直都很喜歡反差感的惡趣味。那天開始我就要抱著它睡覺,人嘛,有個活物就能壯膽。   公主是很老實的貓,一般晚上抱著不會亂動,在那之後的一個晚上它卻變得很奇怪,後半夜它突然在被子裡大叫亂蹬,我被驚醒趕快把它放了出去,它一下子就竄到床下麵並在床底下發出警戒的呲聲。   我驚恐的看向門口,果然是它又來了,這一次千真萬確,不是夢是真的!   雖然我還是很害怕,但是比上一次好的多了。定了定心神我顫顫巍巍開始用鬼話和它交流,這是我第一次主動說鬼話。   我質問它,“找我乾什麼?!”   它頓了一下,可能是聽見我說鬼話也是一驚,它回答,“我想讓你幫我。”   我聽了它的話一陣無語,找人幫忙是這樣的嗎?撲我乾什麼?可是我又不敢吐槽隻能繼續問,“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我被壓的喘不過來氣,這裡隻剩下我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它的話裡充滿悲傷,好像是哭了。   “那…那你找一樓啊,你跑六樓來找我乾嘛?”聽見它悲涼的聲音我好像不怕了,就想知道為什麼找我。   “因為你很特殊,你不一樣,隻有你能幫我了。”它繼續帶著哭腔說。   我咽了咽唾沫,心中暗想也許是因為我能看見的關係吧,但是這家夥乾嘛讓我感冒啊,還變黑影嚇唬我?   可是麵對這種超自然的力量我還是不敢說埋怨的話,隻是問它,“那我怎麼幫你?”   “我想請你幫忙把我移出來,我現在就在這棟樓的東南角下麵,我被埋得比較淺,是他們移墳開荒的時候把我落下了。”那姑娘的聲音更傷心了。   我一聽這話心裡更打鼓了,這對於我來說很難啊。但是聽它的聲音我卻心軟了,“那…那你不要再嚇唬我了,我想辦法。”   “我…之前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注意到我,我隻想讓你發現。”它委屈的說。   “嗯…好吧,我答應你想辦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我不能保證。”我尷尬的說完它的輪廓就開始模糊,下一秒就整個消失了。   白天去物業估計要打人,我隻能晚上行動。十幾歲的孩子扛著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鐵鍬,就這樣下了樓,要不說我從小膽大呢,小城市的後半夜一點燈光都沒有,剛和鬼聊完天就自己出來挖遺體。   樓下,東南角。具體的位置我不知道隻能瞎刨,現在想來當時也傻,這麼高的樓地基都得有個十米,要是真壓在下麵累死也刨不出來。   可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樓下的草坪都是新鋪的很鬆,草坪下麵的土也不硬沒幾下就挖了個小坑出來,再往下就挖到了一些水泥結構,在縫隙裡是和建築垃圾混在一起的泥土。   在這些垃圾的縫隙裡我看見了那個骨灰盒的一角,現在想來也許沒人發現或者看見了也懶得管,就這麼和地基一起被填埋了,好在不深。   可問題是我沒有能力把它掏出來,那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就聯想到我們這棟樓裡的人很會鬧事兒,曾經有個大媽就因為不滿意樓前的圍墻改位置每天躺在那阻止施工,警察來了好幾回,最後大媽贏了圍墻往外擴建了一大圈。   想到這我趕快拿出手機,那個時候剛開始流行智能機,我手裡的手機也是剛剛買的。我拍了照發到了這棟樓的業主群。   之後的事就不用說了,業主們鬧了兩周左右,施工隊來費了好大的力氣把骨灰轉移走才消停。   此事為始我開始了渡鬼,一般情況沒有什麼太難的事要我幫忙,但是有的時候也有些不一般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