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正午,雖然陽光很燦爛,但森林裡麵還是烏漆嘛黑的,銀川帶著我們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森林裡東奔西竄,要不是他拉著我我可能就迷失方向了,不過紅七月就沒這麼幸運了,一邊跑一邊喊我們慢一點,又死活不肯讓我牽著她,隻能一路走一路停。 林間時不時傳來幾聲烏鴉的鳴叫,滲人而又淒慘,在微弱的光亮下,銀川帶著我和紅七月來到一個洞口,洞口有一個人那般高,也還挺寬,就是洞裡麵黑的恐怖,我有點害怕的問:“你確定是得這個地方進去嗎?” “是啊,你看裡邊還能看到...”銀川突然停頓了一下,“哦,我忘了,你們好像沒有夜視的能力吧?不好意思哈,我自己一個人習慣了。” “你有夜視的能力?”我驚訝地問。 “是啊,我是影係魔法師嘛。那要不我給你們找個火把吧。” “不用。”紅七月淡淡的聲音從後邊傳來,隨即她召喚出一個發著強光的法陣,我差點忘了這家夥是光係的啊,不過在進去之前,保險起見,我在洞口建立了一個空間法陣後才和他倆進去,盡管我知道在裡邊我可能根本沒時間傳送出來,不過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的好。 通道的墻壁潑,看來是有人挖掘出來的,一路上,我們邊走邊聊,從最開始的噓寒問暖一直到家庭生活,銀川告訴我他們出生在一個很小的縣城,由於和中央的距離遙遠,所以他們的治安力度非常若,而他們家的血液中含有巨大的魔力,血巫吸食他們的血液效果是其它血液的數十倍甚至上百倍,這就導致因為這個給他們家帶巨大的災難,他的父母就是死於血巫之手,如今他唯一的一個妹妹也給這群家夥關了起來,他一直在想辦法將他的妹妹救出來。奈何城堡裡的巫師實力實在是過於強大,每一次都是以失敗告終,直到今天看到了我們才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 我也和銀川說起來我們的來歷,當然我沒和他說出來我的真實魔法是什麼,隻是編了個雷係糊弄過去。他給我說這些被巫師關起來的人都是被別人賣過來的,盡管到處都在說要消除人口拐賣這種現象,但奈何乾這種事的人太多了,根本就消滅不完,盡管乾這種事情給抓住就是死刑,但還是有很多人乾,我就很納悶問他:“他們是自己意思不到他們這麼做很畜生嗎?” “畜生?嗬,你覺著他們配嗎?為了利益他們寧肯背負全世界的謾罵與討伐,這已經不是畜生了,這是世界公敵。” “那為啥抓不完呢?” “利益太大了,很多人選擇鋌而走險,其實他們是墜入深淵。” “那為什麼隻抓小孩和婦女呢?” “小孩沒有抵抗能力,抓起來可以賣到那些偏遠地區去,況且他們的血液和生命力都是新鮮的,巫師就喜歡這樣的,而婦女則是...” “別說了。”在一旁一直默默無聞的紅七月突然說話了,“這過於黑暗了,我不想聽,怕晚上做噩夢。” 銀川也是沒再說話,現場一下變得沉默,隻有我還是不清楚婦女會被怎麼樣,但也不敢問出來怕聽到什麼人間至惡的東西。 路途很是漫長,在聊了一路之後我們三個總算是打成一片,就連一直反感銀川的紅七月也終於肯和銀川好好說話了。無意間我看到銀川的腰帶上掛著一個白布熊娃娃,指著它笑著對銀川說:“銀川,感覺你也挺大的了,怎麼還會喜歡布娃娃這種東西。” 銀川過頭看了一眼我指的白布熊娃娃,也笑了起來:“你懂啥,這可不是什麼布娃娃,而是滿滿的回憶啊。” 紅七月不耐煩了:“別說的這麼雲裡霧裡的,講些我們能聽懂人話。” 銀川拿起白布熊娃娃輕輕撫摸著,像是撫摸一根脆弱的羽毛,眼底凈是光彩,然後和我們展開了這份回憶... 小時候銀白家裡邊窮,別人都有玩具的時候他和銀白(銀川妹妹)卻隻能玩著沙子和泥巴,銀川他們也想有別人家裡的那種玩具啊,但沒辦法,家裡緊張的根本拿不出一點餘錢,銀川是男孩子,平常撿個木棍玩就算了,但銀白是女孩子啊,總不能跟銀川一樣拿根木棍到處舞吧。 每看到銀白看著別人的玩具發愣的時候銀川總是很自責,怪自己這個哥哥怎麼不能讓自己的妹妹像別人一樣有個像樣的玩具呢,於是某一年兒童節的時候,銀川乘著玩具店人多,跑到店裡邊偷了個玩具出來,也就是他腰間掛的這個白布熊娃娃,但很可惜他給店員家胖孩子發現了,那店員家孩子長的五大三粗的,跑的居然還快,在店外把銀川給抓到了上來就是一巴掌,銀川那時候小啊哪裡能扛得住這樣一拳,頓時兩個鼻子就血流不止,小胖子一邊罵,一邊還覺得不過癮又給銀川肚子來了一下,銀川本來長得就瘦削,這兩下那是給疼的齜牙咧嘴,小胖子看銀川這番模樣得意極了,兩隻手伸到銀川胸前就想把銀川懷裡邊的白布熊娃娃搶回去,但銀川抱著白布熊死活不肯鬆手,氣的那小胖子上來又是幾個巴掌,銀川沒叫喚倒是給那小胖子吼上了,對著躺在地上的銀川上來就是幾腳,然後對著銀川頭部又是幾下,銀川立刻就給打的眼冒金星,臉上給打的全是血,躺在路旁不再動彈,看起來就和不省人事一樣,這下小胖子終於慌了,他以為他把銀川打死了馬上就逃走了,等銀川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白日裡的喧囂消失的無影無蹤,不時還有些晚風吹過,寒風刺骨,銀川的四肢僵硬緩過好久才有些知覺,站起身來往臉上一抹,全是血液凝固後的血痂,但他可沒有時間管這些,畢竟,他懷裡還抱著銀白人生中第一個玩具呢。 銀川踉踉蹌蹌地跑回了家,他的父母不在,家裡隻有銀白一個人,當銀白開門看到滿臉血漬的銀川呆住了,銀川和沒有讓銀白擔心立刻解釋著今天他摔了一跤所以臉上這麼多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銀白先是將信將疑,後是看到銀川手上的白布熊馬上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她沒說,隻是當做她不知道,故作歡喜地接過銀川手上的“戰利品”,給了銀川她所能給的最溫暖的獎勵:一個擁抱。 晚上睡覺的時候,銀白抱著白布熊與銀川睡在一起,終於是將銀川給揭穿:“哥,一個白布熊而又,沒必要這麼拚命。” 銀川也知道瞞不住了,但還是嬉皮笑臉的說:“我可沒拚命,我把那個小胖子打的鼻青臉腫的呢,不信明天我帶你去看看...” 銀白在背後一把抱住了銀川,銀川愣住了,這是他第一次感受親情的具象化,銀白弱弱的說:“白布熊沒了咱還可以去玩具再買,你沒了,我上哪去買呀。” 銀川也自覺慚愧,讓銀白這般受怕,趕緊翻過身去把銀白抱住,安慰她說:“那打都挨過了,總不能把白布熊換回去吧。來,給白布熊取個名字吧。” “嗯,那就叫川護白吧。” “哦,為什麼取這個名字呀。”銀川很好奇。 “銀川保護銀白,讓他代替你來保護我呀。” “好名字,不過我可不會讓這麼個不靠譜的玩具來保護你,我還是自己來保護你比較好。” “那你兩就一起來吧。”銀白笑嘻嘻地說。 笑聲永遠是那麼治愈,聽到銀白的笑,銀川覺得,早上的傷痛值了。 “哥,等以後有錢了,咱給川護白買我最喜歡的白舞裙好嗎。” “好,一言為定。” “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