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川站在原地,仿佛失去了靈魂。 他丟掉手裡的佩刀,像是失敗者一樣攤坐在地上,自嘲般笑著說:“銀川,銀川,他怎麼會知道我叫銀川呢?” 紅七月很快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上千關切的問:“你怎麼了?” 銀川雙眼迷離,身體住不住的顫抖:“他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還有,主在下麵等我是什麼意思?” 血跡在地板上很快凝固,巫師斷裂的魔杖上還閃著微弱的光,周圍的氣氛一下凝固,這個巫師不僅能說出來銀川的名字,甚至說他很熟悉銀川一樣,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蹊蹺在裡邊,不過一時間我還推理不出來。 在平復好銀川的情緒之後,我們就打算打開這個骷髏頭大門了。當然在這之前,我和紅七月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對著著城堡裡的房間進行搜索,發現這些房間隻不過是巫師們睡覺的地方和儲存各種東西的地方,這也就打消了我和紅七月認為能在裡麵找到金銀珠寶的念頭。乘著時間沒到,我們三又開始聚在一誇聊天,每當聊到銀川和銀白的時候,銀川總是毫不吝嗇的和我們分享自己和銀白之間的日常,或是趣事,或是醜事,但不過是什麼樣的事,都是他們兄妹之間的珍貴的記憶,直到說到銀白被抓走的那天,銀川的臉色黯然神傷,最愛的人就在這裡,但最遠的距離也在這裡。說著說著銀川還哭了起來,給我哭訴著銀白給抓走的那天他真的一無所有了,家裡父母那時也給殺害了,除了那個銀白沒有帶走的白布熊,銀川什麼都沒有了。看著他哭的稀裡嘩啦的,我不禁感嘆著,雖然這家夥看起來吊兒郎當地,但心裡邊可軟著呢,我安慰他說:“你妹妹這會不還活著嗎,你不是什麼都沒有,你還有對你妹妹的一份執念呢。” 紅七月也在一旁附和著我,銀川終於還是抹掉了臉上的眼淚水,眼神也變得更加堅定。時間一晃便來到了晚上8點多,這一下午光顧著聊天,一口飯也沒吃,銀川看著我倆饑腸轆轆的樣子大方地遞給我兩兩個蘋果,這蘋果和一般蘋果可不一樣,外表是奶白色的,第一眼我還以為是什麼麵包呢,銀川和我兩說,這是他家鄉特有的水果叫做奶香蘋果,味道很是香甜,不過價格也很是昂貴,但今天卻帶了很多這樣的蘋果來,他自己不喜歡這東西,但銀白喜歡,他忘不掉銀白第一次吃奶香蘋果是時候的那副驚喜表情,也忘不了銀白每次路過水果店那種流連忘返的神情,期盼中帶點失望。他還有些俏皮讓我兩給他做見證人,如果他以後不能保證銀白每天都能吃到奶香蘋果,那麼願意以死明誌,我和紅七月笑著表示如果他做不到我兩會親手把他打死,銀川笑了笑,我們三都笑了笑,我們三暢聊在這個陰森恐怖的城堡之中,用自己的真心暖過周圍的空氣,此刻少年的年輕與氣盛可與日月爭輝,勝過了所有。 晚九點前,我們三做好了最後的準備,我和紅七月帶上隱身鬥篷,銀川則是自己隱身,準備進入這個巫師地堡。隨著打開最後一個開關,那個句型的骷髏頭眼睛突然閃過一陣劇烈的紅光,隨後它的嘴巴緩緩打開,一個漫長的通道出現在的骷髏的嘴裡,碰到兩旁的蠟燭從近到遠依次亮起,依舊是那種滲人的藍色,向下一眼望不到盡頭。在確定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我們三進入了通道之中。 因為換班的時間有限,所以我們必須要飛速前進以最快的速度通過隧道,隨著遠處出現一個洞口,我知道我們到終點了,洞口處是一個巨大的鐵籠門,銀川是影係魔法師,直接化為影子穿了過去,我則是帶著紅七月運營空間法陣傳送了過去,本來還以為一路上會是困難重重,沒想到如此順風順水,讓我感覺有些詫異。 沿著通道我們終於來到了這個巫師地堡,但我往裡邊看了一眼,就瞬間感覺有種被人扼住喉嚨的窒息感,在這裡,人族的罪與惡一絲不掛的展現在我的麵前,我看到了惡的具象化。 籠子,鐵籠,廣闊的大廳裡全都是籠子。 哀嚎,慘叫,周圍的空間到處都回蕩著悲慘的命運。 恐怖,淒慘,到處都是遍體鱗傷的婦女和小孩。 人們被關在這座人間煉獄裡,他們被吊在空中,地上,一眼望不到底,我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一個籠子前,籠子裡關著的是一個年紀很小的小女孩,但是她沒有雙手,正躲在籠子一角瑟瑟發抖。 “畜生啊,殘疾人都拐啊!”我聲音顫抖的說。 銀川和紅七月這時也在我身邊,剛想安慰我呢,這個小女孩雖然看不見我們,但是依舊能聽到我們說話,她說到:“我不是殘疾。” 我也意識到小女孩可能是聽到了我的聲音,於是問道:“那你的手...” 女孩看了看自己殘缺的手,帶著哭腔說:“是給他們砍掉的。” “什麼!”我腦中一下就湧上一陣憤怒,“誰砍的?” 女孩的眼淚湧了出來,卻隻能用她那殘缺的雙臂笨拙地在臉上抹,而她越是這樣抹,臉上的淚水就是越多,明明是一個正常健康的小孩子,卻硬是給那些畜生破壞成這副模樣,我也不忍心再看下去,召喚出我的那把淩虛重劍就要給這個門打開來,銀川感覺把我製止住了:“別沖動!你要是搞出來太大動靜巫師來了我們都得死!” 我隻好慢慢平復心情,把那把重劍收了回去,但心中的怒火一直在燃燒。一個小女孩,正常的小女孩,在巫師手底下變成了這番模樣,這換誰來誰不生氣! 帶著一腔怒火,我們三人再次出發,一路上我又看到許多身體殘缺的人,沒看到他們身體上缺失的地方的時候,我感覺壓抑的喘不上氣,在這種惡麵前,我感覺我的世界觀都因此失落。 燈光晦暗,在訴說著人族至惡。我索性直接閉上眼前行,但四周痛苦的哭嚎與慘叫像是一把利劍一般,直入我的心靈,我的內心似乎也跟著這些痛苦的聲音,哀嚎了起來。在這些痛苦的回響之中,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冒了出來:“你們,是魔法師嗎?” 我睜開眼睛一看,是一個小男孩正在籠子裡說話,銀川很不解:“你為什麼能看到我們?” “你們不就站在那嗎?”男孩指著他說,銀川恍然大悟:“你是影係魔法師?” “啥魔法師,我不知道啊。”盡管男孩自己也不知道,但銀川還是一口咬定:“你能看見我們就說明你可以感應影係魔法,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男孩的眼神低沉了下去:“你們能去就我哥哥嗎?” “你哥哥?你哥哥在哪?” 男孩伸出他的手,這時候我才發現他隻有三根手指,他指向我們前進的方向說:“他被那些壞人抓到那邊去了,說是什麼提取原材料去了,你能去救他嗎?他長得沒啥特殊的,就是臉上有一個巨大的傷疤,從發際線一直到下巴,你能幫我找到他嗎?” 銀川答應了男孩,然後和我們繼續前進,直到路盡頭出現一堵巨大的高墻,墻上都打著一些小窗,這都是一間間的小屋子聚在一起形成的高墻,墻的下麵還有一個向下走的通道,是通往更加沉重的黑暗。 一直沒說話的紅七月突然拉了拉我的袖口,驚慌失措地指著一個門牌,我向她指的門牌看去,瞬間全身毛骨悚然,驚出一身冷汗,銀川看我兩這副表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朝著門牌的方向看去,也嚇得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門牌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解剖室。 黑色的字跡散發出血一般的紅色,銀川也傻了:“雖然前幾次我進來過,但之前幾次我沒闖到這地方來,這些畜生到底乾了些啥啊!” 但強忍著恐懼,我們還是得進去,萬一裡邊有還沒有被殘害的人呢?通過建築內錯綜復雜的走廊通道,我們三來到了這個解剖室的門外,可是誰也不敢進去,最終還是心理素質最強的銀川率先打開了門,隨著們的打開,一股腐敗的臭味撲麵而來,我們不禁捏住了鼻子,隨著燈的打開,我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停止了呼吸,片刻之後,心理素質脆弱的紅七月沒忍住一把吐了出來,我也感受到了從未感覺過的難受。 一個男屍正躺在那裡,空了(不能細寫,不然不過審)。 我們三個像發了瘋一般沖了出來,大口呼吸著外邊的新鮮空氣,而紅七月此時已經瀕臨崩潰了。明明全身上下沒有收到一點傷,但我卻感覺身心交瘁,全身都充斥著一種無力感。我甚至無法來描述這裡邊的惡,一種突破道德倫理,突破生物底線的惡。銀川這時候也是受不了了,哭著說:“這是那個男孩哥哥啊,我該怎麼和他說啊。” 無力,疲憊,恐懼,這三種力量輪番摧殘我的身心,我甚至感覺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在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之後銀川拉起來灘坐在地上的紅七月和我,說:“兩位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會讓你們看到這種東西,但我求你們跟我一起去救我妹妹好嗎?我現在真的很擔心她的安全!” 沒辦法,我還想多緩一會的,但現在銀白的安危我們還未嘗可知,於是強忍著恐懼,我們通過隧道繼續向下走去。隨著不斷地深入,我也終於算是回復了點神智,但剛才那那些至惡畫麵還是不停的在我的腦海裡閃過,勾起我的恐懼。紅七月就更別說了,這家夥看上去已經神智不清了,看來已經給嚇傻掉了,這時候我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銀川,等等,不對勁。” “怎麼了?” “你不覺得一路上太奇怪了嗎,除了一個喝的醉醺醺的巫師,其它我們一個巫師也沒碰到過,就連剛才那麼大一個建築裡我們都沒見到一個巫師,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那你覺得該怎麼辦?” “我覺得我們應該回去再商討一下,這一次太奇怪了。” 銀川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我的麵前:“大哥,要是是之前我可能還會答應,但你看看剛才那個地方,我現在真的害怕銀白出什麼岔子,我求求你,就當是我求求你了,您兩就和我一起闖進去吧,好嗎?”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過了好一會我才答應著銀川繼續向下,盡管心裡上還是有些抵觸,但銀川這麼一說我還是下定了決心,和他一塊去救他的妹妹。 第二個通道很短,很快我們就來到了更深一層的空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個空間說是地牢不像,而是更像是一個工廠,各種各樣的儀器設備互相之間連接著,最後匯聚到中央三個大容器之中,而三個大瓶子分別裝著紅,綠,白三種液體,瓶子後邊則是下一個通道,我不知道三個容器裡裝的是什麼,但我也不想知道這是什麼,就當我還在四處探索的時候,紅七月突然發出一身尖叫,我和銀川感覺趕了過去,紅七月雙手捂住嘴巴,眼睛裡滿是驚恐,我也是頓時嚇了一跳,紅七月麵前的這個設備裡裝的是一些紅黑色的東西,而如果你仔細看會發現,這些都是人的(不能寫,怕給屏蔽) 這裡的每一塊曾經都是一個鮮活的生命,而如今他們卻因為巫師,被剝奪了生的權利,淪為了巫師們的食品和工具。我現在再看向中央的三個大容器,立刻就明白那是些什麼東西,那些是人的血,靈魂與生命啊!銀川怕讓我們再次崩潰感覺把我們帶走,通過通道再下一層,而這一層沒了上幾層的燈光,變得烏黑一片,根本看不清這是個什麼地方,突然間隨著一身巨響,四周的燈光亮了起來,刺眼的燈光閃的我眼前模糊,等我緩過神來才發現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平臺,平臺的正中央吊著一個奄奄一息,衣衫襤褸的女孩,抬起頭看了我們一眼,銀川看女孩一眼後就立刻奮不顧身地沖了過去,看他這麼著急,這女孩應該就是他的妹妹銀白了,但在銀川沖過去的同時,銀白被鎖鏈吊到了空中,緊接著從遠處走來一個白發老者模樣的人,正一臉奸邪地看著銀川,猥瑣的笑了起來: “終於來了啊,銀川,我等你好久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