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訣再現 第3章 邪性(1 / 1)

玉訣傳 月讀古今 5160 字 2024-03-17

猛然一個聲音從我腦後傳來,清清楚楚,炸得我毫毛倒立,冷汗一身。簡單幾個字,就像閃著寒光的尖刀,字字插進我的耳朵裡。尤其是在我剛覺得安全,暫時放鬆的時候。但這種害怕隻是我腦子的一瞬間,從我剛聽到那句話的第一個字時,我的右手已夾著片子往後劃去。同時左手也準備好金鉤,想老子這般速度,身後那人不管是何方鬼神,都得讓他從身上留點什麼下來。可萬萬沒想到,我竟然撲了個空!   怎麼回事?他娘的真見了鬼了,怎他娘的身後別說是人了,連個屁都沒有。不對啊,這次不像之前,隻有一種如影隨形的感覺,我明明聽見一個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清楚的不會超過我身後一個身位。以我剛才的反應速度,不說傷到他,至少也能看清來人身影。怎他娘的鬼都沒見到?   好他媽邪性!   李老二忍不住插嘴道:“聽你這麼說,是他媽的邪。該不會是一時恍惚,真聽錯了?”   尤老大道:“老三也不是剛出道的雛,不至於犯這麼低級的錯。”   李老二道:“不然老三剛才說的怎麼解釋?老三的手段我們是知道的,在這地界,除了師傅我想不出什麼人能把老三的後背當成菜市口,來來去去,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秋老四輕聲說道:“難不成是真碰見鬼了?”   尤老大歷聲道:“放你娘的狗屁!乾老子們這號營生的還他媽的相信鬼神?”   秋老四哆嗦道:“不然那一切怎麼說?”   李老二一把抓住老四領口,一手夾著片子低著老四脖子,道:“怎麼說?老子給你放點紅,洗洗你這對招子,你就知道要怎麼說了。”   秋老四臉憋得通紅,嘴裡卻說不出話來。忽聽中間的人說道:“這世上的事本來就難看透,看不透便說是鬼神,那隻怕這世上鬼比人還多。而看透的也就不過如此了。老三這件事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技不如人。”   顯然此人的話是有分量的,幾人聽後不再言語,都耷拉著腦袋,或羞或愧。那人接著道:“老三你接著往下說。”   塗老三強打起精神,道:“我站在那裡,雖然一肚子納悶,想到今晚來此的目的,也不再過多糾結這事。我看了看我站的這走廊拐角出,這邊也是兩邊各一個房間,再往前就是陽臺。我走到陽臺瞅了瞅,往下正好是二樓的陽臺。我忽然想會不會是那人對我說了那句話後,借著這個陽臺,翻身跳到二樓,所以我才沒看見?我回頭望了望我剛才站的位置到陽臺的距離,大概十步左右。我想了想心裡就笑了,心想我乾嘛自己嚇自己,不可能有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做到而又不被我發現。一定是我聽錯了。媽的,真不該去喝酒,真他娘的誤事。不過那小妞倒是——媽的,老子在想什麼呢!我定了定神,想著這層沒什麼搞頭,翻身一躍落在二樓陽臺。我收聲屏氣,探步而入。這層的估計和樓上差不多,但應該是胡子劉一家人住的,走廊上掛了不少胡子劉家人的照片。我依舊一間間房子摸索,直到這層最後一間房,媽的,除了一些珠寶首飾之類金銀,竟然沒有一點行貨。狗日的胡子劉把他的寶貝藏在哪呢?”   等等,我那一瞬間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為什麼我搜了兩層樓都沒碰見劉家的家人?難道今天碰巧不在家?難道真是我運氣好?偏偏我今晚過來,胡子劉一家正好不在?不對,如果說我塗老三行走江湖,有什麼心得的話,那就是永遠不要相信運氣。還是說胡子劉知道我今天要來,故意安排好家人後,等著我自投羅網?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剛才遇見的種種,就不是我的幻覺。想到這裡,我感到一絲涼意,隱隱感覺在這棟別墅裡,好像有一雙眼睛,如影隨形的盯著我,正等著一個時機,給我一個出其不意。當這些念頭正盤旋在我腦海裡的時候,忽然我聽到一個聲音。   “嗬嗬。”   是一個女人的笑聲,笑聲中好像充滿著嘲弄。   “這個人在乾嘛呢?”   怎麼回事?還有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他呀,在偷聽我們說話呢。”   “哎呀,偷聽我們說話,真討厭。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他媽的這是怎麼回事?竟然還在那裡對起話來?狗日的這那裡是我偷聽,倒是好像她們故意說給我聽的。我環顧四周,這間房,除了家具擺設,空空如也。聲音似乎是從門外傳進來的,望著房門,剎那間我好像看到兩個女人,坐在茶桌邊,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我,對我品頭論足。我頓時汗如雨下,隻聽門外接著說道:“當然不是好人,你看那人背後不是寫著嗎?”   背後?我一個激靈,往背後一看,媽的,背上竟然貼了一張紙條,上麵還有字。我一把抓下一看,差點沒把我氣死。   “上麵寫的什麼?”李老二突然開口問道。   塗老三麵有難色,不知怎麼回答。但看著師兄弟幾個都望著自己,連師傅也看著。隻好慢慢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揉成疑團的紙。尤老大接過紙,打開一看,上麵赫然寫著一首打油詩:“梁上君子塗老三,來此盜寶名參觀。可笑鼠輩不自量,留得他人坐上觀。速去,速去,問薑公可好?”尤老大讀完,大喝一聲,將紙撕個稀碎,罵道:“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李老二也罵道:“媽的,別讓他落在老子手裡,不然老子讓生不如死。”   連秋老四也指責塗老三道:“三哥你也太不小心了,不但你失了手藝,連師傅老人家都跟著無光。”   塗老三被奚落的無話可說,倒是老人開口道:“塗老三,你接著說。”   雖然老人說話依然波瀾不驚,麵無表情。但越是這樣,越令塗老三膽寒。不敢違背師傅的意思,接著往下講,   “我看完紙上的字,也是咬牙切齒怒氣沖天。正要發作的時候,忽然想到這張紙肯定是在三樓的時候被人貼上去的,一個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我塗老三背後搞鬼,說明那人手段遠在我之上。我貿然而出,又能怎麼樣呢?就在我心中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外又傳來哪兩個女人的聲音。”   “你看那人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是呀是呀,這人不識逗,咱們走吧。”   想走?沒那麼容易。別人我沒辦法,兩個小妞也敢羞辱你塗大爺,還想一走了之,可沒那麼便宜的事。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走開的聲音,我一個箭步,跳到門口,用力一開。我去,差點沒把我嚇死。隻見門口赫然一張慘白慘白的,根本不像人臉的一張臉吊在半空,正好對著我的眼前。我大叫一聲,本能的往後一躍,幾個後空翻。想著管它是個什麼東西,先保持一個安全距離再做打算。就在我翻完最後一個動作,抬起頭的那一瞬間,狗日的那張白臉還是出現在我眼前。隻是這次距離更近了,就像貼在我眼前。瘮白的一張臉,麵無表情,空洞的眼眶,好像連鼻子都沒有。現在說起來好像要很久,可當時這也不過半秒鐘在腦海中閃過的印象。那種情況那他媽的讓我仔細看,慢慢想。就在我腦子了閃過這些的同時,我的一隻手早就準備好家夥,媽的,惡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老子當時心一橫,也顧不得什麼害怕,反手一刀往那張臉上招呼。可還沒到臉,半空中手就被什麼擋住了。我這才看清,原來那張臉不是光有個腦袋,下麵的身子因為穿著一身黑,和周遭的黑色融為一體,隻因那張臉白的太瘮人,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張臉上,我才沒注意看清下半部分。   就在我右手被擋,準備左手攻擊之時,肚子卻重重挨了一下,疼得我往後幾個退步,一口氣差點沒提起來。隻聽見一個聲音傳來,幽幽的,好像受委屈的說:“好狠的心啊,問都不問就朝人家的臉來。”“就是就是,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哼!”媽的,還是之前那兩個女人的聲音,可眼前這張臉,這身形,還有這力道,那裡是個女人?而且聲音雖然是從那張臉那裡傳來,可絲毫感覺不到那張臉在開口,而且還是兩種聲音,還來回對話。這太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忍著一口氣道:“你他媽的到底是人是鬼?!”   隻見那張臉還是麵無表情,語氣卻很嬌羞的說:“哎呀,怎麼問人家這種問題?人家會害羞拉......”   那聲音像極了一個千嬌百媚的美女對著你撒嬌的模樣,若在平時聽到這種聲音,骨頭都能給你酥軟了。可在此情此景,聽的人汗毛直立,頭皮發麻。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房間了還飄蕩著那股嬌音餘音,突然那聲音一下子變得十分蒼老而惡毒,“你覺得我是人是鬼啊!”   那音調,那氣勢,我當時一聽,感覺就像是一個純真少女一下子變成一個惡鬼,張著血盆大口向我撲來。我隻感覺腦袋一炸,求生的本能一下在身體翻騰起來,大喊一聲:“老子管你是人是鬼,都給老子納命來。”邊喊邊左手一揮,甩出刀片像那張臉飛去。那臉微微一側,躲過我的飛刀。   就在那東西躲我飛刀那一刻,我一個猛虎捕食,往前淩空一躍,直攻那東西腹部。那東西反應也快,看出飛刀隻是我的虛招,目的是為掩飾我的這次攻擊。隻見那東西躲開飛刀的同時,雙手交叉,護住腹部,正好擋住我的攻擊。我心中大喜,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那東西雙手擋住我的攻擊,我的雙手正好接力,一個鷂子翻身,右手變出金鉤,直取那東西雙眼,看老子不把你狗日的眼珠子鉤出來。若是常人,根本不可能躲過我這套連環攻擊,但那東西根本不是人。雖然雙手護在腹部,就在我竊喜計謀得逞之時,那東西,彎起一腿,膝蓋重重砸在我的後腦勺。我的腦袋頓時轟鳴一片,右手也沒了力氣。還沒等我來得及反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我也不知道是多少下,隻感到全身上下都被照顧到了,沒一個地方不疼。往往一處痛感傳來,大腦還沒來得及思考是身體那個部位傳來的,另一處痛感又接踵而至。直到最後也感覺不到身體,唯一的感覺就是疼,深入骨髓的疼。而我最後能看到的,就是一個影子從我眼前劃過,然後就是一片模糊。   強烈的疼痛卻讓我的求生本能煥發到極致,我猛吸一口氣,大喊一聲,也顧不得什麼招式,兩手拿著家夥,胡亂在我身前亂劃,想著不能再讓那家夥近身。然後根據我之前觀察的情況,估摸著窗戶的方位,用力一躍,撞開窗戶,掉到屋外的草坪。好在隻是二樓,而且草坪泥土鬆軟,落下來根本來不及想疼,揉了揉雙眼,好在沒傷要害,勉強可以看清方位,不及思考,徑直翻過圍墻跑了出來。   “就這樣?”尤老大問道。   塗老三悻悻然的點了點頭,兩隻眼珠布滿血絲。李老二道:“好嘛,老三。你這趟是光著屁股推磨——轉圈丟人。好家夥,東西沒搞到,連對方是人是鬼都他媽的沒搞明白。一副狼狽相,咱們這點臉麵,算是給你丟盡了。”   秋老四向來被塗老三欺負,想著趁機也奚落挖苦幾句。但看到塗老三眼圈翻紅,又有點於心不忍,原本嘴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老人開口道:“凡我輩之人,從來都是手中見真章。既然老三輸了手藝,隻能說他學藝不精。那人技高一籌,我們也本無話可說。隻是那人欺人太甚,這口氣實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