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跟在莊不言身後,亦步亦趨,心中滿肚子疑問,可又不敢開口問。望著前麵的背影,恍惚覺得有種神明之感,在自己危難之際,帶來了生的希望。 莊不言好像也沒有要和中年人說話的意思,總是拿著手機操作著,間或簡短一個電話,說著沒頭沒尾的話,中年人根本聽不明白。 兜兜轉轉跟著莊不言上了路邊等候的車子,來到一所大宅門前,按下門鈴,大院大門應聲打開。中年人跟在莊不言身後,穿過庭院,未及別墅大門,一個五十開外的男子笑嘻嘻的迎了出來。正是此宅的主人胡子劉。 胡子劉邊走邊喊道:“不言啊,你可來了。這次真是要謝謝你啊。”走到莊不言麵前,抓著他的手,道:“要不是有你,我劉家定是難逃此劫。來來來,快進屋。酒席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你來給你接風——咦,還帶來一個朋友?歡迎歡迎,一起來,一起來。” 屋內燈火通明,晶碧輝煌。胡子劉家人俱在,一群人圍著莊不言,笑臉相迎一陣寒暄。酒席之中,觥籌交錯,其樂融融。期間又不免聊起那晚之事,對莊不言多次稱贊,佩服的五體投地。 當莊不言說出今晚的經過,尤其是最後答應薑公師徒,讓他們再來盜寶之事。原本笑容滿麵的胡子劉,一下子哭喪起來,大喊道:“什麼啊,你這不是害我嗎?好不容易才把那群瘟神打發走,你可倒好,又給我請回來了。你這叫我還活不活?” 莊不言笑道:“劉先生,我這也是為你好。” 胡子劉道:“為我好?為我好就應該把他們送的遠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幫人,跟個狗屁膏藥一樣,一旦被他們盯上,不遂了他們的願,是他媽的怎麼也甩不掉的。而且他們手段又賊的很,我手下的那幫人,根本就拿他們沒有辦法。我這好不容易請你過來,你這…..唉,叫我怎麼說呢?還說為我好,你倒說說怎麼個為我好?” 莊不言道:“劉先生,你也說了,隻要被他們盯上,不遂了他們的願,就沒那麼容易甩開。我這次是幫你應付了這一回,可難保他們不會還有下一回,再下一回。我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 胡子劉道:“那怎麼辦?” 莊不言道:“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隻要斷了他們這個念想,就能保證他們以後再也不會來打擾你了。” 胡子劉道:“隻是怎麼才能怎麼斷了他們這個念想?”邊說邊拿眼瞟了瞟一直坐在那裡不說話的中年人,“是不是你又給我請了一個高人?——真是失敬失敬,一直沒有請教您的尊姓大名?” 自從跟著莊不言來到這個別墅,中年人心中一直忐忑難安,有苦難言。眾人自然對莊不言帶來的人禮敬有加,中年人隻得唯唯諾諾,不敢多言。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隻是想著這個人也許隻是看自己可憐,開了個玩笑,或者等一會就讓他走。可就算這樣安慰自己,但又總有一股恐懼縈繞在心頭,那幾張兇神惡煞的臉總是出現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可憐的中年人失魂落魄般呆呆坐在那裡,眼前的美酒佳肴,耳邊的歡聲笑語,好似隔世,宛如夢中。 直到胡子劉對著中年人問了好幾次,中年人才回過神來,隻見一張滄桑的笑臉印在眼前,那笑容憨態可掬,笑意都恨不得溢到餐桌上。中年人連忙答復道:“我叫羅南,我叫羅南。” 胡子劉道:“羅先生啊,久仰久仰。”胡子劉嘴裡說著“久仰”,心裡想著怎麼從來沒聽過這麼個人?自從此人進門到現在,一直悶在那裡,神情落寞,一聲不吭,心中早就狐疑。但看著莊不言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存有一絲僥幸,想著也許是自己孤陋寡聞,指不定這人是那裡的世外高人。既然是高人,自然脾氣秉性跟常人不一樣,所以才會是這種模樣。 胡子劉到底是老江湖,哪怕心中滿是懷疑,麵上卻是不曾顯露絲毫,依舊盡是崇敬的笑臉,又道:“羅先生,這次就要靠你出手相助了。你放心,隻要你幫我渡過這關,我定然會重重相謝的。” 羅南一聽,連忙揮手,急的說不出話來,瞪著兩個眼珠直盯著莊不言,心中叫苦連天。莊不言自然知道羅南的意思,對著他笑了笑,然後對著胡子劉道:“放心吧,我答應你的事,自然就會幫到底,免除你的後顧之憂。”說完又看了羅南一眼。 那眼神好像有股魔力,目光堅定而又自信,一下子讓羅南忐忑的心鎮定下來。羅南想著既然已經這樣了,就聽天由命吧。若不是當時莊不言出手相助,自己早就不死也得被挖眼割舌,哪能還能像現在這樣坐著這裡。這麼一想,竟隱隱有種賺了的感覺。 胡子劉聽到莊不言的答復,不覺笑逐顏開,道:“原來你早就安排好了,害我白擔心一回。不言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後生可畏啊。難怪關老爺子那麼賞識你,在我麵前都誇過你好幾回呢。” 莊不言笑了笑,道:“關老爺子,好些日子沒見過他了,他還好吧?” 胡子劉道:“好著呢。你也知道他老人家現在不怎麼管事了,沒事喝喝茶遛遛鳥,日子悠閑著呢。” 莊不言道:“那就好,我還擔心他還為上次那件事生我氣呢。” 莊不言一說這句話,胡子劉臉色為之一變,刷一下陰沉起來,片刻之間又喜笑顏開,道:“都過去的事,他老人家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你以後也不要在提這個事,免得有人拿來做文章。”說完還放聲哈哈一笑,仿佛故意用笑聲沖淡話語中的不安。 莊不言也笑道:“好的,我知道了,放心吧。” 胡子劉降低音量,道:“不言啊,我把你當自己人,你給我說說你和關老爺子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有時候他老人家對你是誇獎不已,有時候又恨得你咬牙切齒。你知不知道就是上次,氣的他老人家把一個瓶子砸了,宋朝的!哎呦,嚇得我都不敢心疼那瓶子。” 莊不言道:“他老人家還是那麼大火氣?” 胡子劉皺著眉,道:“哎喲喂,別看都七十好幾的人了,脾氣大著呢。你看我,好歹也是經過大風大浪,見過不少世麵的人吧,在他麵前,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個。不過話說回來,把他氣成那樣,還不隻一次,還能全胳膊全腿兒的人,你是獨一份。” 莊不言道:“是關老爺子寬宏大量,不跟我這麼個愣頭計較罷了。” 胡子劉聽完做了個鬼臉,道:“姥姥!誰信?” 本來早已深夜,但劉家人知道今晚莊不言要來,所以等到這麼晚。現在酒足飯飽,劉家人早就扛不住,一一告辭回房歇息去。胡子劉和莊不言正事說完,聊了段家常,都覺困意襲來,也都各自回房。羅南和莊不言一樣,也住在三樓客房。盡管夜已深沉,但羅南那睡得著?來到莊不言房門前,躊躇滿懷,也不敢敲門,急的隻在門前團團轉。 突然房門打開,莊不言站在門邊,一身睡袍,嘴裡含著一根煙。笑著看著一臉焦慮的羅南,然後扭扭頭,示意羅南進去。羅南一進門撲通跪在莊不言麵前,哭道:“莊先生,我求求你,你讓我走吧,我都倒黴成這樣了,你就別在那我開涮了。你讓我去對付那些人,不是讓我去死嗎?我求求你,行行好,放我走吧。” 莊不言一把扶著羅南,道:“太晚了,現在就是想讓你走,你也走不了了。隻要你現在走出這個大門,不出五分鐘,立馬還是落在他們手中。你聽到你不該聽到的事,他們是不會輕易讓你離開的。” 羅南聽後一下癱在地上,哭喪著自言自語:“怎麼會這樣?我怎麼這麼倒黴?” 莊不言道:“你也不用這樣,隻要你聽從我的安排,我保你安然無恙的離開。” 羅南滿眼惶恐的看著莊不言,莊不言看出羅南的疑惑,道:“我若不能保你性命,當時就不會多此一舉的救你。” 羅南聽完細細一想,覺得好像正是這個道理,頓感喜出望外,有了精神,問:“那你要我怎麼做?我都聽你的。” 莊不言道:“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該怎麼做,現在你要做的事就是回自己的房間,因為我要睡覺了。” 羅南這才感到一絲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那我回去了——等等,你不怕那些人今夜就過來?” 莊不言道:“放心吧,他們雖然怪,卻不至於這麼沒份兒。安心睡吧。” 羅南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想起今夜發生的一切,惶恐之餘竟有一絲莫名的興奮。自己雖然倒黴,流落街頭,卻不想有這番奇遇,常人哪能有此境遇。自己從前也是走南闖北,見過的聽過的奇聞軼事也是數不勝數,不過當是微風拂耳,飯後閑談,都遠遠不及今晚這般真實而又驚奇。大喜大悲來回交替,刺激著末梢神經,隱隱有種說不出的快感。直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一個人身處其中,實在無知渺小而微不足道。就這樣一會驚,一會喜,又一會哀,種種情緒之中,羅南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也不知睡到幾點,起來後吃過飯,眾人聚在客廳。胡子劉一直纏問莊不言那些人今晚會不會來,自己要怎麼做?莊不言沒說什麼話,偶爾走到窗戶邊,望向門外街上來往人群,最後告訴告訴大家,“大家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吧,今天不會有事的。” 隔天,亦是如此。 一連好幾天,莊不言都是這般答復。沒事的時候都是喜歡站在窗邊,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直到第七天,胡子劉的耐心已被消磨的差不多,圍著莊不言問他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莊不言被纏的沒有辦法,帶著胡子劉走到客廳窗戶邊,道:“你看看外麵。” 胡子劉盯著窗外看了老半天,道:“你讓我看什麼啊?沒什麼特別啊,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莊不言道:“看你平時每天都看到的。” 胡子劉道:“我每天都看的?我每天看的多了去了,那有什麼好看的?” 莊不言道:“那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塗老三要來你家的?不可能是你司機主動招認的吧。況且他也根本不知道哪天和他喝酒,套他話的人就是塗老三,也不知道塗老三套話的用意。但你能提前就知道塗老三的目的,這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的。” 胡子劉一臉驚訝,沒想到莊不言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莊不言見胡子劉麵露難色,笑道:“我也知道這個問題你不好回答,處在你這個位置,若是沒有一點非常手段,這個位置你也坐不住。我知道你有你的情報網,這是你的機密,怎麼會輕易向外人說出來。” 胡子劉賠笑道:“不言你善解人意,這個事我還真不好說,這是我保命的機密。” 莊不言道:“道理是一樣的,你有你的情報網,難道別人就沒有嗎?”然後指著窗外道:“你看哪個咖啡館,那裡每天都有一個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點上一杯咖啡,像是無所事事的樣子,可是他的目的是監視你家。那是你老對手派來的。可是今天那個人沒有來。” 胡子劉聽後感到一陣惶恐,緊緊盯著那個咖啡館,不知在想些什麼。莊不言接著道:“還有咖啡館隔幾家的那個便利店,那是你生意上一個合夥人派人開的。一個小小的便利店,周圍安裝那麼多的攝像頭,而且大部分都對著你家的方向,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而且你看門口平日都沒有,今天卻掛著那個招牌,上麵寫著‘今日特價,新鮮火龍果’。可我早上讓羅南去買,卻被告之已經賣完了。” 莊不言又帶著胡子劉走到屋後的陽臺,看著隔壁那棟別墅,道:“這個房子是被一家人承租的,可是隻看過幾個大人出入,從來沒有見過小孩。而且你看三樓正對你家的那扇窗戶,平日窗簾都是關著的,因為那後麵有臺望遠鏡時刻盯著這裡的風吹草動。可是今天卻開著。我現在也不清楚這幾個人是誰安排的。” 胡子劉臉上陰沉道:“原來我一直都活在別人的眼皮底下。可是這跟塗老三他們有什麼關係。” 莊不言道:“世界就是一張網,每個人都彼此交叉相聯著。任何風吹草動,都牽扯著這條線上的所有人,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就像地震來前會有種種預兆,螞蟻會搬家,鳥群高飛。塗老三他們知道上次自己行蹤外泄,所以這次格外小心謹慎,可他們隻想著躲過你的人,卻沒想到總有人會發現他們的異常。所以你看周圍監視你的人,就像是地震前的動物們,都在告訴你一件事,今晚他們要來了。” 胡子劉道:“今晚?確定是今晚?又為什麼是今晚?” 莊不言道:“大概他們認為我們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心慌意亂正是下手的好時機。——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胡子劉道:“早就準備好了,隨時可用。” 莊不言笑著道:“那就等好戲開場吧。” 莊不言說的沒錯。塗老三正是打算今夜下手。 幾個人總結了之前失敗的原因,雖說是著了別人的道,但根本還是因為自己行蹤外泄,讓人布置好陷阱,守株待兔。所以這次幾人分外小心,處處留意躲開胡子劉的耳目。又想著先觀望幾天,一是打探下胡子劉別墅動靜,二是消磨下他們的耐心。雖說這夥人不懂什麼心理學,但多年摸爬滾打的經歷,也體悟出不少人生經驗。人最恐怖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知道死亡的到來,自己卻無可奈何,日夜煎熬。塗老三他們就是要讓胡子劉在不知道自己會何時來的焦慮中,日夜精神緊張擔驚受怕。等到他們耐心消磨殆盡,精神疲憊之時,自己來個出其不意,自然手到擒來。 第七天,一切準備妥當,塗老三料想胡子劉他們已被消磨的差不多,關鍵是自己的耐心也到達極致,心癢難耐。午夜已過,夜黑風高,正是人熟睡之際。塗老三和尤老大摸黑而來。尤老大不放心,怕塗老三節外生枝,再惹禍端。塗老三沒有辦法,隻好答應。雖說尤老大同行,但江湖規矩還是要遵守的,自己此來,隻為監視塗老三,自己絕不出手。這也是因為如此,薑公才同意兩人同去。 來到別墅院外,兩人周圍觀察,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翻墻而入。躲過監控和巡邏保鏢,兩人徑直來到一樓。原來塗老三上次來時,發現二樓三樓並沒有什麼價值,想著這別墅定有地下室之類的裝置空間,來放置胡子劉所有貴重之物。所以這次輕車熟路,隻奔一樓。 遠遠就看見別墅燈光俱滅,想著劉家人都已入睡,心中竊喜。塗尤二人從後門撬門而入,輕手躡腳,貼墻而行。一邊警惕著屋中動靜,一邊找尋地下室或其他機關入口,心想胡子劉好歹是一方人物,家中寶貝甚多,收藏的地方肯定機密非常,找尋定然要花費很大功夫。而且還有那個莊不言,上次被他戲弄,搞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這次他能答應自己再來盜寶,肯定早有計劃,隻是不知道又會是怎樣的陷阱詭計。但不管是什麼,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又是出乎意料的。兩人小心翼翼,精神高度緊張。 當兩人找至客廳,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隻見偌大的客廳中央,放著一個大鐵籠子,上下四周都封著。之前那個中年人坐在籠子中間,懷裡抱著一個木盒子,而且盒子還用鏈子和中年人拴在一起。這他媽的是什麼玩意?難道這就是莊不言的計劃?就靠這麼一個鐵籠子,和那個呆呆傻傻的中年人? 羅南是無奈的,無奈的欲哭無淚。 當莊不言告訴他,塗老三今夜將來的時候,羅南心中既害怕,又有些期待。想著人生之中能夠參與這樣離奇事件之中,也算是不枉此生。看著莊不言那麼胸有成竹的樣子,想著他肯定早就安排好一份完美計劃。可當莊不言用鏈子將木盒和自己綁在一起,然後關進一個大鐵籠子的時候,羅南都快哭了,有種生無可戀之感。羅南哭道:“我說小哥啊,你該不會就打算就靠這麼個籠子就打發塗老三他們吧?要是這樣,你還不如直接把我送到他們手上來的乾脆。” 莊不言笑著道:“放心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上次塗老三被我設計,這次肯定做足了準備,想著我肯定又設計了更復雜離奇的招術,可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出其不意方能致勝。這就叫大智若愚,無招勝有招。塗老三看到這個,肯定覺得這是個陷阱,反而不敢動。而且這鐵籠是劉老板花大價錢請人定製的,材料都是軍用級的,導彈都炸不開。這鎖也是最先進的,保證他們撬不開,你就放心的在裡麵睡一覺,明天一切都會解決的。” 忽悠,你就接著忽悠。 羅南心道:“我羅南好歹也活了半輩子,大小多少也曾見過世麵。這麼個鐵籠子別說塗老三他們,就是我老家附近開鎖的老頭,隻怕也是手到鎖開。” 可莊不言這麼信誓旦旦的說著,自己此刻又身似浮萍,生死都由不得自己,那裡又由不得自己不信?也許莊不言說的這招出其不意,沒準真能成功呢?就這樣,在惴惴不安之中,羅南呆在籠子裡直到深夜。時間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一點動靜都感覺風聲鶴唳。 塗尤二人看著眼前的景象,彼此交換一下疑惑的眼神,都想不出莊不言這次又唱的是哪一出?難道跟自己玩的空城計?可這戲唱的也太他媽的敷衍了吧,諸葛亮好歹還安排幾個掃城門的,你這奶奶的連個巡邏的保鏢都沒有?難道這個籠子有機關?通了電?安裝有紅外警報?還是籠子四周都是陷阱,踩上去就會掉下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下麵還都是尖口的倒樁? 兩個人又對視一下,告訴對方這個鐵籠絕不會就那麼簡單,貿然上去肯定危險非常。兩人都在暗處,觀察了下四周。那個中年人懷裡抱著的肯定就是那件寶貝,隻是怎麼過去是個難題。客廳四壁都離鐵籠太遠,無法借力。唯有鐵籠上方有一吊燈,可以用鉤繩掛在上麵,然後蕩過去。倒掛金鉤就能開鎖進去,可是那個中年人此刻醒著。籠子沒有密封,客廳空間又太大,自己身上帶著點迷香肯定不夠迷倒那個人。若是用哨箭先取那人性命,又壞了行規,損了手藝,即便取得寶貝,師傅那裡也是難以交代的。為今之計,隻能等著那個中年人忍不住困意,哪怕有片刻的打盹,也夠自己行動了。塗老三對著尤老大打著手語,告訴他自己的計劃,尤老大聽後點了點頭。兩人沉住氣,靜靜等著那個時刻的到來。 忽然屋中傳來一腳步聲,從樓上走到客廳。塗尤二人一看,正是莊不言。 莊不言穿著睡袍,來到鐵籠前笑道:“劉先生一家出去度假了,我睡不著,來看看你。” 羅南一看見莊不言,哭喪道:“還沒完嗎?放我出去吧,在這裡麵我都快瘋了。” 莊不言道:“這麼晚,他們還沒來應該就不會來了。你就安心的在裡麵睡一覺。說不定…..” 莊不言話沒說完,突然摔倒在地。羅南一臉惶恐,不解的看著地上的莊不言,想著這家夥又他媽的出什麼幺蛾子呢。可不一會羅南就看見從倒在地上的莊不言身下流出一灘血,嚇得一聲尖叫,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