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腦在飛速地計算所有的可能性來離開這輛該死的出租車。 但我將所有的情形交織在一起,匯出一條最優解時,這裡麵還有一個死結,我把目光投回司機,是的,一切都繞不開這一步: “弄死他” 我麵不改色地打量著車內,盡可能地在腦中整合信息:車座下的斧頭,正駕駛位與副駕駛位間的抽屜,車前方左邊右邊名一個抽屜,中間有臺收音機,副駕駛座位上散亂擺放著三張CD:紅玫現、黑色星期五以及沒封皮的錄製CD,斧頭靠內側,我伸手去夠並不方便,而且那樣等同於攤牌。 搶到了他是司機,可以車毀人亡,同歸於盡。 沒搶到等於提前投入死神的懷抱。 “有什麼事嗎?”司機透過後視鏡瞟了我一眼。 我搖搖頭,順便瞟了眼儀表盤。 車速90邁,跳出去死不了,但也和死差不多了。 “感覺你睡醒後像變了個人一樣,整個氣質上…變得很…很…” 司機想了半天沒想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感覺自己找回了一些年輕的感覺。“我笑了笑,發現在車門旁塞著一些舊報紙。 一些沒什麼營養的八卦:瑪麗蓮夢露劈腿,瘋人院暴動、軍機2076遺骸被發現… 正閱覽著報紙內容,突然後備箱傳來一些異響。 氣氛突然變得很凝重,我和司機都沒有說句話。 車速放緩,司機準備停車,他朝我笑笑,露出一排潔白牙齒: “我之前打了一隻鹿,現在麻藥可能勁不夠了,我去處理一下。” 我微笑地點了點頭:鬼才信你。 司機下車後,我立刻將目光鎖死在前方的鑰匙孔一結果令人失望。 司機很謹慎,下車時拔掉了鑰匙。 這意味著我不能猛的把車開走讓司機在車屁股後吃灰了。 去拿斧頭!不行。“打鹿“的前提是有槍。 而這把獵槍很顯然在後備箱內。 我眼睛一亮:在車上他有斧頭,下車後他有獵槍,滴水不露的布局,上了他的車的人根本逃出他的手掌心,這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即使這很令人絕望,但我卻笑得更興奮了: 我史密斯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情報,更多的情報,趁他在車後處理“鹿”的功夫,我決定去翻翻那幾個離我最近的抽屜。 離我最近的抽屜裡有一瓶凡士林潤滑劑,車上備一瓶並不稀奇。 副駕駛的抽屜裡有一個金槍魚罐頭,但掂起來不像是金槍魚。 打開後不出我所料:一罐子的白色粉末,沒有氣味,無法辨別,但總不能是糖或鹽。 我嘖了嘖嘴,司機的膚色很健康,沒想到卻是一癮君子。 正駕駛的抽屜裡有把柯爾特手槍,我興奮地查看卻失望地發現彈夾為空。 這時,司機回來了,我連忙把抽屜合上,“慵懶”地倚著車座。 心裡嘀咕著:這司機得真絕啊,不給敵人留下一絲機會。 司機沒有說話,隻是微笑著發動了車子。 車子駛入森林,高大的林木隱蔽了陽光,一切和我的心一樣慢慢變暗。沒有機會,沒有一絲機會,過了森林便離鎮子不遠了。 我必然離不開這個森林… 史密斯快想想辦法!他快要對你動手了! 我內心抓狂的時候,突然,從外麵響起了哨聲。 森林裡的…哨聲?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我看到司機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他嚴肅的開口:“喂,你,現在照我說的做。”我不知所措,但點點頭 “打開我這邊的抽屜,裡麵有把手槍。 我“較為生疏”地打那了抽屜,取出了那把柯爾特。 “打開車窗,舉起那把手槍。”司機有些緊張的低吼。 我“哦哦哦”地點了點頭,打開車窗,伸出去一隻胳膊高高舉起手槍。 與此同時,我在努力地思索這樣做的意義: 森林為什麼會有人?這是一種威懾?我們在威懾誰? 剛才無意間瀏覽的內容跳進我的腦中: 瘋人院暴動!一千多個瘋子集體越獄,瘋人院的地址正是德克薩斯州,他門離開那裡可以躲避條子們抓捕的地方,方圖三十裡隻有我身處的這個弗羅依大森林! 森林裡他娘的有一群瘋子?! 後頸冒出冷汗,怪不得公路上幾乎沒有車輛來往,怪不得司機說我是“硬漢”! 汽車繼續向前行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我總感覺: 林中有無數密密麻麻的視線從四麵八方死死地鎖定著這輛車。 一段時間後,有驚無險,什麼都沒有發生,那討厭的視線感消失了、 我剛想鬆一氣卻聽見我的身後傳來了低沉的聲音: “你馬上要死了!” “司機就要對你下手了!” 我汗毛直豎,後備箱的“鹿“在與我對話! 我不動聲色地拿了張紅玫瑰的CD搞放。 傻子才會選那個禁曲和另一無名CD。 我將臉扭向一旁,看向窗外,確保司機看不到我的嘴在動。 而播放著的紅玫瑰恰到好處地蓋住了我的聲音: “我該怎麼做?” 救我!我這裡有獵槍!你的後方有個隔板,隔板與後備箱連通,但被釘死。但是下方有些縫隙,遞給我那些東西!我正被綁著!”對方聲音有些歇斯底裡。 但我又想到一個問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個司機是個殺人狂啊。 就像我即將被司機殺害一樣,他會乾掉所有上車的活人。 那…為什麼留了你一個活口呢? 這是一個耐人尋味的問題,答案有很多,但交織後自一個共性。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救?還是不救? 讓狼吃了獅子再去一個人麵對狼?一個有獵槍的狼? 一時間我有些頭脹,信息量太大了,我處理得極為艱難。 好疼,頭好疼,好絕望,但我又陰沉地笑了,我又找到了最優解: “是不是狼有什麼關係呢?!” “我不在乎!”我不動聲色地將我的一枚鑰匙塞入後方。 我聽到後方陰冷的低笑。 我也微笑,因為我知道,我才是唯一的贏家。 突然間後備箱再次瘋狂傳來異響,很大聲很囂張。司機皺了皺眉緩緩停下車: “我再去看看鹿。” 我微微一笑:永別了司機。 我手想在車把手上,眼睛死死地盯著司機一步一步來到車後方。 在司機打開後備箱的那一瞬間,我也打開了車門。 “嘭”的一聲,一個生命去見他偉大的上帝了。 司機永遠也不會想到後備箱裡等待他的是一支黑乎乎的槍口。 鹿也永遠不會想到我會在他開槍之後又立刻把後備箱關上。 從屍體上得到鑰匙,發動車子,一氣嗬成。 我興奮地獰笑: 狼怎麼樣?” 不過是動物園中的籠中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