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琳應下條件後,盛瀾清的銀行卡上很快收到了五百萬的進賬。 盛瀾清對這樣的結果毫不意外。 陸琳本就是個會精打細算的主兒,會留分心眼等她完成交易後,再付另一半款並不稀奇。 反正盛瀾清對此沒有抱多大希望。 隻是諷刺的是,她目前隻能在陸琳手上拿到錢。 等來日再回報給她。 【清清寶貝,今晚上我家老爺子硬要拉我去見一個生意夥伴,我改天再帶你去我家。】 盛瀾清懶散地瞥了眼消息,沒有回復宋時聿的打算。 單隻是看到這些文字,她就有種喝了足足五十斤菜油的油膩感。 不一會兒,宋時聿又來了消息。 【清清寶貝,你為什麼不回我消息?生氣啦?】 【別生氣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吃晚飯了嗎?】 盛瀾清被接二連三的手機提示音擾亂了心情。 她有心要關閉提示音,卻礙於現在確實得罪不起宋時聿。 【吃了。】 她勉強回復過去。 宋時聿幾乎是秒回:【清清寶貝,你晚上吃的是什麼?】 盛瀾清回復:【飯。】 宋時聿:【哪些菜?】 她差點翻了白眼,實在有些受不了這種沒營養的對話。 還好在這時候收到了劇團要聚餐的消息。 【下午六點半,長安小築。】 盛瀾清猶豫了一下,答應了要去。 自從顧老師的劇團解散後,她就臨時加入了這個劇團。 幾年下來沒有更好的去處,維持一下關係倒是有必要的。 B市唯一依山傍水的商業地皮,外間種了大紅的臘梅,嶄新的紅春聯喜慶地掛在四合院的門側。 紅柱綠瓦,屋簷飛角,全是仿照王府的式樣建造。 “您請。” 盛瀾清下了車,在窄袖交領布衣服務員的引領下,步入大堂。 這裡的包間都是按小時計費,非貴賓用戶不能預訂。 “清姐,新年快樂!” 上過幾道熱菜後,安暖笑瞇瞇地對她舉起杯,眨巴著眼睛說道:“新的一年裡,也要對你的小助理更好啊。” 盛瀾清撲哧笑了出來,臉頰處暈了微醺。 “好說,好說。” 美人醉酒別有一番風情,更別提這美人的性子向來清冷。 酒桌上漸漸有人膽子大了起來。 “清姐,”剛進劇團的一位小旦對她投以崇拜的目光,“你有男朋友嗎?” 盛瀾清剛要回答,就被上次扮演潘必正的那位昆曲演員打斷。 “這還用問,咱們清姐隻要勾勾手指,哪個男人不會立刻就範?” “說的也是。” 其他人都在附和。 盛瀾清的容貌,確實跟周圍人是有壁的。 即便此刻半點脂粉也無,都清艷難掩,當之無愧的絕色。 “這位美女,要不過來陪哥幾個喝兩杯啊。” 側樓包間裡出來幾個醉醺醺的男人,為首的染了一頭藍發,見到盛瀾清低眸淺笑,閃過驚艷之色。 他一伸手就往盛瀾清的臉上摸。 “這小臉蛋,真嫩啊。” 盛瀾清蹙起眉,側身躲過去。 另一旁的安暖早就按耐不住,直接一杯酒潑灑在藍毛臉上。 “你神經病啊,大廳裡這麼多人,你就想動手動腳的。” 氣氛漸漸凝滯,周圍喝酒的人察覺到這邊的動靜,視線都時不時地看過來,不約而同地噤聲。 能來長安小築用餐的人,大多非富即貴。 敢於在這裡惹事生非的,要麼是自個兒有本事,要麼就是跟了個了不得的主子。 藍毛直接拎起路過推車上的酒瓶,砸碎在盛瀾清的麵前。 “臭婊子,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 頂樓豪華包間。 整個房間都彌漫雪茄的香氣,雕花的窗前是一個古董花瓶,斜斜插了幾支新剪的臘梅。 兩側的或坐或站了不少人,為首的兩人,一個大約四十左右,穿了深色西裝,眉毛上一道疤痕幾乎貫穿了半張臉,眼神狠利。 他深吸了一口雪茄,淡淡地說道:“席先生經常往來A國,手底下偽裝的那幾個空殼公司,可都是掌握了海運線的。做個交易,幫小弟順帶運點東西。” 席玉半闔眼,漫不經心地把玩一把源自莫臥爾的古董匕首。 這把匕首原本有明黃的刀鞘,還鑲嵌了許多寶石,華麗又尊貴。 但席玉嫌棄這過於喧囂的外表,直接找人改成了烏木色。 “我可不是什麼都運的。” 他輕笑道:“尤其是那些不明不白的東西,我不沾。” 樓軒不明所以。 按照他對席玉風評的耳聞,這個男人最是膽大妄為,這世上就沒有他不敢碰的東西。 “席先生,您不妨再考慮考慮……” 他思忖該是利益沒給到位,還要再勸,就瞥見幾個手下神情焦急地匆匆過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樓爺,黃哥喝醉了。在樓下看上個小娘們兒,是個唱昆曲的,好像叫什麼盛瀾什麼的?” “確實夠味兒,我見到都想把她懟到床上去,那身段兒……更別提黃哥了。” “可是那小娘們兒沒見過世麵,不樂意。樓下鬧騰起來了……” 手下小心地賠笑,心裡卻是不以為然的。 他們幾個兄弟,哪個沒霸王硬上弓過,事後給幾個錢打發了了事,也沒有人敢跟樓軒的人作對。 要不是最近風聲緊…… 樓爺出發前再三叮囑他們要低調行事。 這點子小事根本不需要來打擾樓爺。 “啊……席先生饒命,饒命啊……” 他剛盤算著,一把閃爍銀光的鋒利匕首直接擦著他臉頰飛速過去,劃出一道血痕。 最後直接紮進了包間的門裡,堪稱是入木三分。 席玉麵色陰冷地站起來,快步朝門外走去。 “席先生……” 樓軒很快反應過來,狠狠地踹了一腳惹事的手下,忙著跟下去。 “這些不長眼的東西,敢動您的女人,我一定給您個交道!” 大廳的客人散去不少,桌麵的菜大多都沒怎麼動過。 劇團幫忙的幾個昆曲演員大多挨了拳腳,麵色不好地靠在地上。 “清姐,別怕。” 安暖咬牙擋在盛瀾清身前,麵色蒼白,眼底還有驚懼之色。 “我保護你。” 盛瀾清注意到小姑娘的腿都在輕輕打擺子,嘆了一口氣。 “我不怕的,你先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