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李理見到一名衣著鮮亮,氣質儒雅的男性,李建國和此人聊天,彼此都很尊重。 李理正在好奇,李建國開口介紹道,“戴院長,這就是犬子了。” 戴院長和氣一笑,誇耀道,“令郎一表人才啊。看上去李總是後繼有人啊。” 李建國謙遜一笑,意有所指道,“能不能後繼,還要看戴院長是否能鼎力支持啊。” “那是自然,我來之前,伍主任可是反復交代,我們C大校辦工廠,這兩年承蒙李總照顧,業務拓展不少,很多家境不那麼好的學生,得以在校內勤工儉學,減少在社會上遭受蒙蔽的幾率,李總可是為我C大學子造福不少啊。” 李建國含蓄一笑,“我們油田也是國企,C大的土木工程,在國內也是數一數二的,為各個工業企業做出了不少貢獻。都是為國效力,同等的采購條件,優先照顧咱們學校,應該的。”說著微一皺眉,“說來慚愧。其實當初我在技校,也曾憧憬過土木工程,萬丈高樓平地起,何等有趣。隻是機緣巧合,碰上我們油田招工,那大車上豎著喇叭,喊著‘想吃飽飯就上車!’。” 李建國和戴院長相視一笑,“咱們年齡相近,您也知道,那個年月,著實是餓怕了。所以啊,哈哈,我就上車了。” 戴院長微微點頭微笑以示贊同。 李建國話鋒一轉,“如今生活好起來了。”李建國摸了摸李理的頭,微笑道,“兒子也大了。我這夢想啊,可能就自私的落在他身上了。不知犬子能否有幸?” 戴院長撫掌輕笑,豪邁道,“李總為我們校辦廠做出如此貢獻,應該的。鄙人忝任書畫學院院長,但此次伍主任特意把我和陳院長叫在一起,說的就是您的事情。請您放心,我們C大在本地還是有些地位,以往的美術單招,都是我們自己閱卷。令郎就算是交白卷,也一樣可以先進我書畫院,之後再調劑到土木工程,也算是我C大對李總一點回報。” 李建國豪邁一笑,再不說話,掏出電話撥出一個號碼,待對方接起電話,用一個正好能讓在場四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今年C大校辦廠的訂單,再加三百萬。你和伍廠長聯係一下,問他的產能,是全部放在今年,還是攤到未來幾年。” 李建國看了一眼微微拱手的戴院長,又說道,“如果是攤在未來幾年,那就暫定未來四年,再加三百萬,一共六百萬。嗯,對,就這樣。你和伍廠長對接一下吧。” 掛掉電話,李建國矜持一笑,舉杯道,“那我們父子倆就靜候靜音?” 戴院長端酒起身,杯口比李建國略低,聲音有些驚喜道,“感謝李總大力支持。李總報我C大以瓊瑤,我C大總要還一份木桃啊。您請放心,這事交給我。” 說著轉向李理,和善的問了李理姓名,接著低聲道,“你已經考過幾場了是吧?你知道密封線內是不能寫字的。今年我們C大同樣是靜物人像速寫三題,你在每一題中,在畫的右下,畫兩個LL,”說著怕李理不理解,便從包中取出紙筆,幫李理畫了一個LL造型的紋樣,說道如此這般。做好印記即可。 饒是李理平日跟著李建國參加了不少應酬,但此時仍是有些不敢置信。 聽席間二人交談,C大的土木工程,當屬於亞洲第二國內第一,這一頓飯,幾句話,就蓋過了自己多年苦讀。當下便仔細記下紋樣。 飯吃完,李建國與李理簡單交代幾句,便匆匆離去。 李理回到蜜蜂張的民宿,見幾人正在打著鬥地主閑聊,忽然興奮起來,於是神秘兮兮約上馬楠與王賀,一起去報考C大的單招。二人有些不解,說C大的書畫並不是強項,李理哈哈一笑,說道,“看我給你們裝個逼,爺交個白卷,上個C大給你們看看。” 兩人好奇不已,李理便將今天這頓飯的內容說給二人聽。二人也很高興,便拉著洛都幾人炫耀。洛都一個青年,名叫梅知心,驚訝道,“李兄家裡還有這條件?我家幫我找的上京服裝設計學院,開價一百四十萬。你這分兒幣不花,就能去C大土木,厲害厲害。”說著挑起了大拇指。 洛都比河陽的經濟要好一些,梅知心家中生意不小,這些天來舉手投足,被民宿中幾個女孩關注極多。此時見梅知心麵露訝異,李理心中爽的飛起。 遂鼓動幾人陪他一起赴考,果然考場上,李理隻是隨意畫幾筆,將紋樣填上,十五分鐘一到,可以交卷時,便起身交卷。場中有人麵露訝異,李理也隻是低調一笑,低調中盡顯張狂。 考試結束,幾人又相約去洛都遊玩,李理三人各自約了一個女孩,幾人大概都是初次脫離父母,行止由心,進展快的李理都有些不敢置信,這種飄飄然的感覺,讓自幼被管束極嚴的李理覺得極爽。 放浪形骸的半個月過後,李理又要回河陽參加統考,有戴院長的保證,李理統考中也是隨意的交了白卷,看著畫室和本校同學的驚訝,又過了一把癮。 最近一段時間,李理似乎初次嘗到了權力的真正滋味,整個人心裡飄忽不定,連帶著欲望叢生,不但耐著性子哄了哄張家寶,順利拿下,對胡雲芳也有了許多綺思,與周傑一說,周傑大笑道,“還以為要替你多養幾年呢。”說著一陣壞笑,幫李理安排了一個英雄救美的狗血橋段。 果不其然,周五放學,李理去酒吧與幾人閑聊,胡雲芳剛換好製服開始工作,便有兩三人伸手端起她下巴,輕佻的打量著她,“小妹妹,哥哥們都看你兩年了,這兩年長大了不少啊?”那眼神下流的完全不像演的。 李理本來隻當看戲,卻不由心中怒火頓起,遂上去打掉幾人的手,周傑在一旁假意為難勸和,李理卻有些假戲真做,幾人本來是演著要與李理起沖突,李理最近心性不穩,下手極狠。 周傑見情況有些失控,這才與陳笑天真的出力,把幾人分開。事後李理在水池洗著手上血漬,胡雲芳怯生生站在背後低泣。 李理不耐煩道,“哭什麼?”心中卻不停自責,這小丫頭這兩年確實模樣長大不少,但依舊未成年,自己月份略大,剛滿十八,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如此心浮氣躁,竟然動了這種心思。 李理正在自責,周傑倚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見李理回頭張望,緊張道,“我幫你在芷溪酒店訂了房間,找了大夫,讓他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對方不知道什麼來頭,怕人家一會回來報復,讓芳芳跟你一起過去避一避吧?我留在這裡,幫天哥看一下場麵。” 李理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苦笑一聲,若是就此說破,自己在胡雲芳心中,還能是那個好哥哥嗎? 看了看有些緊張的胡雲芳,李理便點頭應是。明知不該,卻依舊牽起胡雲芳小手,問清房間號,便施施然離去。 周傑為了成全李理,戲還真是做了全套,房間內真有一個年輕醫生,帶著急救箱在等著李理。看李理手上真的破了口子,怔了怔,幫李理處理好傷口,嘴裡交代了些注意休息之類的話,在胡雲芳看不見的角度,在李理兜裡塞了個什麼東西,便無聲輕笑一下,匆匆離去。 李理好奇的伸手在兜裡一摸,是一遝塑料包裝,好怪哦,再摸一下。忽然麵色古怪,已經摸出是自己還光屁股的時候,曾經當油氣球吹過的東西。 還是一遝,我真是謝謝你了,李理不由在心中咬牙切齒。 看了一眼胡雲芳,內心沖突不止,理智告訴他應該冷靜一下。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兜裡連作案工具都紛紛準備好了,李理心頭仍有些火熱,不覺口乾舌燥,吞了一口唾沫。 胡雲芳也略有些緊張,本來就對李哥哥充滿好感,這兩年在酒吧,也有不少與陳笑天說得上話的三教九流找他打聽自己,陳笑天偶爾隻是開玩笑說是李理的童養媳,養在自己店裡,勸人家不要動歪心思。 胡雲芳父母早亡,這些年跟著姑姑生活艱難,是碰到李理之後生活才有了這麼大的變化,之前從來沒有人對自己這麼好過。陳笑天是在開玩笑,但聽在小丫頭耳中,卻信以為真。朱迪尚在時,胡雲芳看李理的眼神便躲躲藏藏,隻當是小時候看的話本故事中,朱迪是正房太太,自己是填房小妾,初時有些委屈,但轉念一想,好像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這些話,胡雲芳從未對任何人說起。李理若是知道她想法,必然也得吃一大驚。這自我攻略,還真是微妙。 此時見李理為自己受了傷,有些口渴模樣,便打量房間,去燒了一壺開水。李理見她呆立在桌旁,渾身滿是局促,大概是第一次進這種豪華套房。心中忽然一陣柔意,溫言讓她坐在床上。 胡雲芳麵色一紅,偷偷抬頭看了一眼李理,便溫順的坐在床上,手指依然絞弄著衣角。兩人離去時匆忙,胡雲芳此時還穿著店裡的女仆製服,李理看著她嬌羞的模樣,一如當初,不禁有些失神。 胡雲芳這兩年在酒吧工作,其實在外人麵前,已經可以收放自如。隻是內心深處,還清楚的記得李理第一次在海鯨酒店看見自己如此模樣時,眼神中的溫柔。所以有意無意的把這個習慣性的動作保留了下來。 兩人一時無語,除了電熱水壺微微作響,房間內一時落針可聞。 李理心中在告誡自己不要把關係搞砸,但偶爾抬眼觀望,見胡雲芳滿臉飛霞,低頭不語,隻顧絞弄衣角,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樣,更覺渾身燥熱。 李理扯了扯領口,微微冒頭的胡須不小心蹭到手背,頓時下意識痛呼一聲。胡雲芳緊張的跳下床,雙手輕輕捧起李理的手,仔細看了看,沒看個所以然。看了一眼李理的眼睛,眼神中盡是痛惜,接著微微低頭,輕輕幫李理吹了吹傷口。 兩人對視時距離極近,胡雲芳眼瞳異於常人,極為深邃,眼神中的痛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更是動人。小丫頭手中微微出汗,觸手處一片滑膩微涼,再看著她鼓起腮幫,輕輕吹著自己傷口,李理險些把持不住。 感覺有些不妥,但李理仍然忍不住,反手捏住小丫頭的手。胡雲芳嚇了一跳,抬眼看去,見李理隻是盯著自己的眼睛,一臉癡迷。又是害羞又是得意,剛想低頭,李理卻突然吐出一個詞,“不許。” 胡雲芳心中鼓起勇氣,不再低頭,隻是與李理四目相對。李理大喇喇坐在床旁,忍不住手上微微用力,把胡雲芳拉到床邊,盯著她的眼睛,忽然喃喃道,“我到底應該拿你怎麼辦呢?” 娶回家?胡雲芳出身低微,聽周傑等人說起,她離校太久,縱然回去讀了書,但成績一般。身邊的每一個人也都勸過李理,門當戶對的重要性。李理自幼讀書多,本就早慧,想到和一些傻乎乎的同學相處溝通時的困難,想到一輩子與一個沒法跟上自己思路的人共渡,想就知道有多痛苦。 但不娶回家?今天幾人哪怕隻是演戲,都能激起李理怒火。想到把這個小姑娘讓給別人,李理就萬般不願。 那要了她,然後不娶她?終究讀的是聖賢書,李理過不了心裡這一關。 胡雲芳定定的看著李理眼睛,似乎能察覺到他的痛苦糾結,她忽地閉上雙眼,手上用力掙脫李理,後退半步。 李理見她用力,內心本就愧疚,便鬆開了手。有些難過又有些快意的看著她。 胡雲芳雙目微閉片刻,復又睜眼。帶著輕鬆笑意,伸手掀起罩裙,從頭頂脫去。又伸手向襯衣紐扣,一顆一顆輕輕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