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跟個聾子說個什麼勁兒。” 丁山看著李慕茫然的表情,把最後一個包子一口吞下去,一臉嫌棄的模樣。 “過來。” 丁山隨手在身上擦了一下,朝李慕招了下手。 “今天帶你熟悉一下衙門,哪些地方需要打掃,哪些不能進去,還有哪些地方不用打掃,都跟你說清楚。” “然後,你下午就可以開始乾活兒了。” “一日三餐,都是老李頭那邊吃。” 丁山順手取出了一張紙,湊到了李慕麵前。 那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這些話。 李慕連連點頭。 “有什麼話,你可以寫在這上麵。” “這幾張紙和這根筆給你。” 丁山隨意的在紙上寫下兩行字,然後把炭筆和三張紙遞給了李慕。 “謝謝!” 李慕在紙上寫下兩個字。 “哈哈哈···這有什麼可謝的。” 丁山麵上本是不耐煩的神情,一下子緩和了不少。 李慕先去洗嗽,換了一身乾凈的衣服。 到了老李頭那邊,正好煮了稀粥,就著鹹菜呼嚕完早餐。 鹹菜除了鹹,沒有其他的缺陷,就是吃完得多喝水。 讓李慕驚訝的是,丁山居然是又吃了好幾碗稀粥。 要知道,之前他可是當著自己的麵,吃下七八個拳頭大的包子。 李慕看了一眼丁山胸口那裂開的德字,似乎是比昨天裂的更開了,然後默默的收回目光。 接下來大半個早上的時間,丁山帶著李慕,熟悉了一遍縣衙。 說是縣衙,其實占地也不算是很大,除了平常對外開堂的衙門之外,剩下的就是李黑水辦公的一個房間,還有縣令張東鶴處理公務的兩個房間。 這是李慕不能進去的地方,隻能是在外麵打掃衛生。 還有就是後院,兩個獨立的院子,那是張東鶴和李黑水兩家人居住的地方,也不能進去。 更遠一點,則是另外一個小院子,裡麵甚至是沒有李慕如今居住的地方大,那是鎮魔司! 院門緊閉,連靠近都不行。 如果李慕之前想要來鎮魔司告密,大義滅親,他甚至是連鎮魔司在哪都找不到。 畢竟,那院門上,可沒掛上鎮魔司的牌匾。 然後就是縣衙的牢房,就在鎮魔司後麵,除了上麵的牢房之外,還有地下兩層牢房,關押的基本都是偷雞摸狗被抓,或者是打架鬥毆的人,關上幾天就放走了。 德運城總人口才隻有不到兩萬人,幾年也出不了一起人命大案。 那邊也不需要李慕過去。 所以認真算起來,李慕需要打掃的地方,除了自己居住的那個院子之外,就是衙門了,之後才是一些過道之類。 這一圈逛下來,又認識了四個衙役。 二十幾個衙役,每日輪班,其實都算是清閑的很。 除了其中兩個喲去衙門口站崗之外,剩下的人,出門巡街,甚至是回家睡大覺,都沒有什麼人去管,懶散的很。 逛了一圈之後,丁山就跟著一個叫做李貴的人,勾肩搭背的跑出門去了。 李慕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先是修煉了三遍五方獸形拳,接著回房間,先練養劍訣。 不管是靈龜吐息法,還是五方獸形拳,主要都是淬煉肉身,而不是攻擊的手段。 反而是養劍訣,劍走偏鋒,於心胸之間養出一道劍氣,需要之時,張嘴噴出,威力不凡,還出其不意。 可以說,這是李慕現下保命的手段了,無論如何,都不能懈怠了。 又研究了一會兒奉天承命符,連靈光都不閃了。 看來,是真的需要足夠的邪神之力,才能夠激活這張黃符。 中午,去老李頭那邊蹭完飯,默默的多喝了幾碗水。 他也看到了老李頭養的那條大黃狗,一身狗毛蓬鬆,正在換毛,而且在吃著剩飯的時候,甚至是能夠看到它臉上的嫌棄之色,沒吃幾口,就跑的沒影子了。 沒辦法,老李頭的飯菜太鹹了,仿佛鹽不要錢一般。 下午,李慕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把所有需要打掃擦洗的地方,全部都打掃擦洗了一番。 中間還碰到了李黑水,帶著個捕快,匆匆出門。 捕快不同於衙役,全部都是淬體境大成的武者,而衙役之中,甚至是普通人都有。 接下來的五天時間。 李慕都是在修煉和打掃衛生之中度過。 第六天。 李慕在紙上跟老李頭和丁山招呼了一聲,打算出門轉悠轉悠。 老李頭和丁山對此都不是很在意,更是沒有跟上來的意思。 李慕出了縣衙之後,不知道為何,心頭一鬆,就仿佛是在那裡麵,有什麼壓著自己的心口,之前一直難以順利的喘息,現在總算是放鬆了不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過,他可是不敢有任何的鬆懈。 溜溜達達,給自己買了幾個包子,還喝了一大碗的麵糊,隻感覺人生又變的美好起來。 老李頭做的飯菜··· 算了,不想了。 李府! 門口已經是貼上了封條。 不過並無人把守。 那晚發生在李府之內的事情,也就周圍一些人聽到了聲響,但是都沒有怎麼在意。 關於李壽林是三生教餘孽,還有另外兩個邪修的事情,並未對外公布。 甚至,王驚羽雕像被汙,都是絕密,更是不會歪傳。 因此,知曉的人並不多。 隻是在李府的門邊上,貼了張告示,裡麵說李壽林監守自盜,被李慕發現,告到官府,無顏見人,自殺了。 然後,沒了。 李慕看的眼角微微抽搐了幾下,他倒是想要告密,但是,他隻是想想而已,萬萬沒有想到,縣衙那邊,居然是栽贓到了自己的頭上來了。 也難怪之前一個熟悉的人迎麵路過,對著自己一臉鄙夷的呸了一口。 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這個世界,大義滅親聽著好聽,但是其實是不受人待見。 沒多少人會以為你心存正義,大義滅親,隻覺得你這個人,恩將仇報。 李慕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告示,很快就繞到了李府的後麵。 後門緊鎖,果然是沒有貼上封條。 他悄悄的開門走了進去。 遠遠地,隻見到那地牢所處的院落,狼藉一片,但是並無衙役和捕快在旁邊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