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躍身入險(9)(1 / 1)

男孩看著破舊不堪的灰白色雕像,想起了些許關於這座雕像和村子的回憶。男人和朋友們用打磨鋒利的長矛將村子的多眼睛黑紅皮膚住民驅趕走後,他們便將這尊雕像放在了莊園的正中央,一個帶著自信笑容,腳踏墊腳石指向遠方的未知生物雕像。   雕像下有一些被歲月斑駁的字體,男孩不認識字,他僅僅能通過雕像自信的笑容和向前指點的姿勢感受到製作者一定是想要表達一種勇往直前的精神。之前父親和一眾村民都對神像俯首跪拜,但男孩一直不明白這個大笑著指著遠方的家夥有什麼帥氣的。   啟看著破舊不堪的自由神雕像,心中感慨萬分。   雕像渾身爬滿了藤蔓,自男人將它搬來便是如此。如今,它頭頂的鳥窩和已經快被雨水沖刷掉的手指更是說明了它年代的久遠,倘若不是重環石的材質,恐怕早已腐朽不堪。   啟也看到了雕像下方的字跡,雖然雕像的一半麵容都隱藏在藤蔓和鳥糞之中,孤巖還是感受到了啟透過男孩視角看到雕像部分麵容後微弱的情感波動。   孤巖順著情緒和魔力,看向了思維空間一旁的啟。   “故人?”   男孩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他的腦海中依然不斷循環著那個稱之為“父親”的男人和風賽跑的英姿。   四麵漏風的倉庫中正好將父親的戰場再現,男孩強打精神,向著木墻裂縫中吹進來的風英勇宣戰,並壓低身姿準備和它們賽跑。這個姿勢男孩第一次學還是在那些富麗堂皇的賽跑場地中學到的。第一次參加比賽,男孩沒有注意周圍的公霧走和地上的白線,便直接開始奔跑。之後被棕胡子男人好好教訓了一頓,他這便記住了這個有意思的姿勢。   不過,男孩看著眼前的雕像,還是充滿了力量,他不知道為什麼,他隻知道眼前的雕像是他唯一能透過木板縫隙看到的景物。他很單純,他隻覺得自己需要跑到最快,然後去看看母親和樹屋,這一切都要靠自己的雙腳來完成。   做好助跑的姿態,男孩很興奮,每次擺出這個姿勢,他總是感覺自己是那些能夠在夜晚兩眼發光的捕獵者。但他也不是很開心,他不想給他人帶來恐懼,他隻想成為最快的,他想知道,父親到底怎麼了。   女孩借著將剩飯剩菜帶到畜棚的時機,給男孩帶來了一些雖然破舊但依然能夠禦寒的衣物,甚至還幫他製作了幾雙能夠包裹住雙腳的布鞋。男孩每每看到女孩一副認真的麵孔,心中總是不免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男孩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哪怕是第一次沖過重點線,也是亦然。   寒冬、酷暑,日復一日,在雕像的見證之下,男孩利用能夠利用的一切時間和風賽跑,他跑過了整個小鎮的男人,他跑過了遠方大城市的所有參賽者,甚至他已經找不到一個能夠和自己相匹敵的對手。   幾年後,在周圍人群中的“黑色閃電”的呼聲中,他成為了小城市中的“速度之星”。哪怕他才剛剛二十出頭,哪怕他的速度已經世間無敵,哪怕他已經幫男人和女人掙夠了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男孩依然沒有忘記自己的目標。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離開那座白色的莊園,在雕像的注視下跑向家鄉的小樹屋。   男孩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被萬千人前後簇擁的感覺,多年以來,他隻是感受到了被囚禁一般的痛苦和不自在。他從未有過明顯的情緒波動和不快,他隻是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自己能夠追上風的那一天。   女孩每天都會在雕像的胳膊上輕聲歌唱,男孩不懂為什麼她每天都要背著父母來到這裡。他隻當做這是對自己的一種鞭策,聽著女孩在月光下的輕聲歌唱,男孩依然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每晚他都會去畜棚,和馱牛角力,用木梁和木桿鍛煉自己,並用日復一日的苦練打磨自己的肉體。   孤巖看著雕像下方底座上的字,陷入了沉思。他能感受到啟腦海中的一小部分情緒,可惜?感嘆?或者是嘆息,孤巖隻是知道啟貌似和雕像所刻畫的角色認識。   男孩坐在木桶之上,陷入了沉思,多年過去,他如下金蛋的母雞一樣為整個莊園添磚加瓦,自己也不過是從倉庫、畜棚住到了普通的木板房中。不過,他從未抱怨或惱怒過,他隻求男人和女人將他的住所建在雕像旁,一尊能夠給他帶來力量的神奇雕像,一座還能讓他不要忘記村子和記憶的自由之像。   “自由……”   “絕不妥協……”   “永不屈服!”   孤巖仿佛聽到了什麼,他看向四周,這段回憶是他在啟的腦海中所探尋而同頻,不該有任何聲音……   又是一場慶功宴,男孩被破天荒的能夠在莊園內自由活動。多年以來,在守衛們的看管之下,男孩從來沒有任何出格的行為,他隻是不斷的奔跑著,服從男人和女人的命令。如今,他看著在月光下身著華服翩翩起舞的女孩,心中決定了一件足以改變他一生的大事。   入夜,男人們手中握著一遝遝類似於細布一樣輕薄的,帶著一些頭發的“布匹”和染血的武器回到了莊園。也許是為了慶祝,也許是為了別的原因,男孩扒著木欄看到他們將火堆旁的雕像攔腰砍斷,棕胡子更是向大家坦言,這樣“它”才好看一些。   他們圍繞著倒地的雕像手舞足蹈,歡呼雀躍的嘲笑著自由神和其信徒以及他們的教派群所宣傳的平等教義不過是癡人說夢。   他的耳邊響起了村子內經常響起的歌謠。   目擊這一切,男孩沒什麼表情變化,他隻是感覺心中有什麼東西倒了,但是有什麼東西卻著了起來。   這一夜,哪怕是莊園的守衛都品嘗到了棕胡子男人美酒的香甜,空氣之中彌漫著腐敗和迷醉的香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男孩感受著空氣中風的聲音,慢慢穿好了自己用布袋和粗麻編織的衣服和新鞋。他看著莊園前方,黑暗的遠方長路兩側的火把似乎就像是成王之路一般殘酷而危險。男孩微微壓低身姿,緊閉雙眼,通過十指觸地來感受這養育了自己二十多載的第二位母親的律動和心跳。   微風拂麵,男孩看著地上斷裂雕像指向前方的手,緊咬牙關,向著前方狂奔而去。   無數黑影襲來,跳脫出記憶,孤巖發現思維空間之中的男人已經快跑到了終點,然而礙於周圍黑影的困阻,僅僅幾米的距離,卻對他如同天塹一般難以跨越。   大海中,沙漏中的沙子已然快流失完畢,男人表情痛苦萬分。   啟的腦海中還盤旋著雕像的麵容,他長嘆一聲,終於還是將手中的純凈雷能量慢慢抬到了空中。   “就當是為你憑吊了……”   黑影完全沒有注意到啟的動作,後者慢慢無聲的將雷電核中的能量握在雙手中,隨即慢慢旋轉,將雷電球周圍的魔力能量完全展開。伴隨著地麵上的沙子被雷電擊中而形成許多石英玻璃,啟明白陰影便是消逝自己魔法的始作俑者。它們自始至終都是其他神明的意誌集合,他們一直都沒放過“躍身入險”這顆炸彈。   “破雷光,雷暴!”   完全凝煉並且散開的雷光球和其周圍的雷電流在啟的操縱下猛的以一道純凈能量波的形態快速掠過戰場,陰影躲閃不及,大量都被攔腰擊破。許多陰影還未重組,其斷層中流出的魔力就被閃身過去的啟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