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要的所有資料,非常詳細,能查到的東西,都在裡麵。” 計劃商定,大悲天王拿出一份密檔,遞給範醉。 這是他之前所托,調查的,關於血副所有資料。 事無巨細,他都要知道。 既是找替死鬼,自然要做得全麵一些,不能留下破綻。 他之所以選擇血副,除了此人孤傲獨行,及受他人排擠之外,還有一個最主要的用意。 隻要此人身死,血副之位,血滴子二把手,便空缺出來。 屆時,為了這個位置,血滴子內部,必然又是一番龍爭虎鬥。 如今局麵,看似平靜,每個人相處,也都還像那麼回事兒,頗有幾分情誼都模樣。 但是,範醉卻看得清楚,身在血滴子,就絕無絲毫情誼可言。 人與人之間,都彼此懷疑,彼此防備。 進入血滴子,天真無邪的人,都注定活不久。 能活到現在都,就說明其人不簡單。 屆時,爭奪血副之位,必然又是一番血雨腥風。 血滴子內亂,大唐暗探就要輕鬆很多,壓力驟減。 “你這個位置,十分關鍵,所以,必須保證你的安全。 有什麼事,你直接聯係我,我定會全力配合你。” 大悲天王難得認真一回,說得鄭重其事。 二人又碰了一下,狂飲一口。 “最近前線戰事進展順利,你的情報起到了很大作用,有效減少大唐軍隊損失。 可以說,這一戰,你功不可沒。 待打下南蠻帝國,我必啟奏陛下,給你封侯。” “那就多謝了!” 身在異國他鄉,黑夜裡,兩人似乎感受到了一絲親切。 暗探行事,本就萬分兇險。 但是,最起碼,自己不是孤身一身。 身後還有隊友,就不是孤軍奮戰。 這種感覺……真好! 最重要的是,對方都值得信任,如此,後背有人可以依靠。 於黑暗之中行走,沒有什麼,比這更為珍貴。 合作久了,會有種生死之交,甚至是親人的感覺。 “老頭兒,你這次出力不小,我送你件禮物。” “不會是少婦貼身衣物吧,我老人家可沒這癖好。” 說笑之間,他接過範醉遞過來的東西。 “看上去像是一本秘籍,《黯然銷魂掌》?” 他簡單翻閱起來,可是,隨著他逐漸陷入其中,很快便為之所吸引。 手中的酒,也瞬間覺得不香了。 把酒壇放下,認真看了起來。 半柱香後,他滿是不可思議,抬頭看向範醉。 “這等品級的武功秘籍,一經出現,江湖之上,必然引起不小廝殺爭奪,你真送給我?” 範醉將酒壇遞過去,兩人碰了一下。 “都這麼大把年紀,一百多歲的人了,還這麼矯情?” “哈哈哈……” 大悲天王大笑,狂飲一口。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這份情,我記下了,以後有事,報我名字!” 黯然銷魂掌,與他的大悲掌,有共通之處,如果加以利用和借鑒,他的武學造詣,必然可以更上一層樓。 “京都搶糧,應該是你小子的手筆吧?”大悲天王想起近日之事,整個上京,已鬧得沸沸揚揚。 “比起伱們得犧牲,我這點手段,不值一提!”兩人再次碰杯。 “你小子,太謙虛,一般人可乾不來這麼大的動靜。 年輕人嘛,就該狂一點。 我年輕的時候,還揍過老皇帝呢。” 如今兩人之間有了交情,這老頭兒開始說一些交心話。 範醉心裡卻不以為意,你那算啥,我還摸過女帝屁股呢,將來還要睡了她…… “我最近救了一個人,有些才學,說不定能收為己用。”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一些境況。 最後,兩人各自散去。 回到房間,天色微微亮起,天邊朦朦朧朧。 夜間的空氣裡,帶著絲絲冷意,有些潤。 燈光之下,範醉認真看著手中資料,不遺漏一點蛛絲馬跡。 這其中,肯定有一些,是他所能利用到東西。 忽然,他眼前一亮! 雙目深處,有詭譎閃過。 這一夜,他沒睡覺。 因為沒被子。 也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專偷他被子。 找個機會,把這賊抓到。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 天色微微亮,有馬車停在院外。 “九幽大人,郡主有請。” 範醉認識這人,他是血首府邸的管家,也是其親信。 這是個駝背老人,一直彎腰,讓人看不清其臉龐麵容。 他似乎沒有具體名字,大家都叫他福伯。 便是血首,也會尊稱他一聲“福伯”,可見其特殊存在。 也還是服侍太多年,在府邸裡,與一般下人不同。 福伯親自來接人,事情必然不簡單。 “福伯,走吧,有勞了。”範醉走上馬車,也客氣一句。 福伯架著馬車,朝血首府邸而去。 馬車遠去不久,一道人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忽然從天而降,落在院子裡。 來人看了看四周,輕車熟路,進入屋內。 可是,來到臥室時,神秘人卻忽然傻眼了。 床上空空蕩蕩,居然沒有被子…… 猶豫片刻,來人轉身離去。 從始至終,悄無聲息,腳步輕盈。 甚至連腳印,都未曾留下半點。 每次落腳,都是踩在範醉的腳印之上。 如此一來,自然不會留下痕跡。 這也是範醉疑惑的地方,屋內一個腳印都沒有。 來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輕功必然十分了得。 微風拂過。 一炷香後,來人去而復返。 其懷裡,居然抱著……不,是單手托著五床全新的被子。 進入屋內,將其放下,鋪好,方才轉身離去。 從始至終,來人都未曾動過屋內其它東西。 目標明確,就是為了被子而來。 見範醉沒被子,還好心給他買了新的。 範醉若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說聲謝謝。 來到血首府邸,卻不見其人。 細問之下,這才得知,血首已經出門,去血滴子總部了。 叫他來的,是血首夫人,也就是郡主大人。 “這個女人叫我來乾什麼?” 範醉心裡嘀咕。 若有關於商會之事,血首必然會事先通知。 可今日,他並未收到命令。 這位郡主大人,單獨將他叫來,隻怕不懷好意…… 不過,他藝高人膽大,倒也不懼,徑直朝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