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番僧陰謀 淌出新路(1 / 1)

“自個兒有數就好,好歹你吐了血,就算沒大礙,也躺下歇著吧。”   可卿拋了個白眼過去,就把毛巾遞還給了寶珠。   秦鐘骨子都酥了,忙問道:“姐,你呢?”   “我坐一宿便是,真要困了,就靠著床板歪一歪……”   正說著,可卿的聲音嘎然而止,她突然想到了上回也是歪一歪,就歪到哥兒身邊,抱著胳膊睡了一夜,不由俏麵微熏。   “姐,還是你睡吧,一會子璉二叔要給我送些補藥,我打座一陣子就好了。”   秦鐘笑著站了起來。   寶珠也笑道:“姑娘身子骨弱,勞頓了一天,剛剛又受了驚嚇,還是姑娘睡下吧,別讓公子擔心了。”   “嗯!”   可卿確實困倦交加,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寺廟簡陋,沒法洗漱,寶珠瑞珠隻服侍可聊擦了把臉,就脫去鞋子扶上床,蓋了層薄被,分出一個坐在床頭,輕輕搖著團扇。   秦鐘則來到外間,剛要盤腿打座,卻是心念一動,既然這個世界內家拳大有作為,自己何不站樁試試?   於是並踵站立,雙手下垂,雙眼平視。   漸漸地,心神安寧下來,又雙手按提,由無極太極入兩儀,歸於四象樁功,全身放鬆,手與足合、肘與膝合、肩與胯合。   這正是三體式。   與前世站樁有形有意卻欠了神韻不同,這次站下,隨著思想放空,每一次呼吸,都有充沛的靈氣吸入肺腑。   突然腦中有鐘磬鳴響,瞬間心與意合、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受,難以用語言表達,又意由心生,與氣相合,以意導氣,內景內炁觀想圖自行運轉,蓬勃的靈氣洶湧而來。   渾身說不出的舒泰!   隨即本能的揮舞手足,打起了五行拳。   五行拳是內家拳的套路拳法,前世他練過,而此時,在一招一式中,能真切感受到,吐納靈氣的速度倍增。   比單純打座的效果要好!   秦鐘精神大振,一趟趟的打拳。   ……   王府井教堂始建於順治年間,大離太祖攻取京城之後,特許保留,迄今已有百年。   後室,一名叫理查德的神甫問道:“主教閣下,大離皇帝怎麼說?”   安德森搖頭道:“那皇帝褻瀆了神,把至高無上的神,等同於他們鄉間的土地神,山神,受見之的限製,他沒法理解神爺火華的偉大。”   “頑固不化的人們啊,神仍將向你們傳播福音,如果我們能把教會的勢力擴張到大離全境,神必然會欣許的。”   理查德嘆了口氣。   “沒關係!”   安德森冷笑:“鎖龍井下,鎮壓著一條孽龍,我們先把將孽龍放出來,再以聖光術救人,就算皇帝不信,民間也會信。”   “噢,真是個不錯的主意,隻有見識到神威,才會做神的虔誠信徒,不過要秘密進行,神會保佑我們的,阿門!”   理查德虔誠的在胸口劃了個十字架。   安德森道:“你先去做個計劃,多利用周圍的民居,合議過之後,我們就去實地勘探下。”   “我現在就去準備!”   理查德轉身而去。   ……   天快亮時,賈璉派人送來了兩株老山參,一株何首烏,秦鐘才徐徐收了功。   屍精已經被煉化,渾身精力充沛,修為也有所精進,怕是再有一段時間,就能沖擊煉氣第二層了。   很好!   貌似自己淌出了一條新路。   裡屋的可卿也起了床,稍作洗漱,就由寶珠瑞珠擁著走出,打量著秦鐘,問道:“扶靈去祖墳還得一會子,哥兒要不要進去靠一靠?”   摸著良心說,秦鐘真想在姐姐睡過的床上歪一覺,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於是笑道:“我精神好的很,先去外麵走走,看看寺裡可還有邪祟了。”   “哥兒小心點!”   可卿叮囑。   “姐不用為我擔心!”   秦鐘微微一笑,轉身而去,外麵已經忙碌起來,實則他是四處遊走,借著元神眼尋寶。   可惜鐵檻寺隻是寧榮二府的家廟,一件好東西都沒有。   拾掇好之後,眾人再次上路,將賈珍葬進了祖墳,回程的路上未出意外,回到寧國府時,已經是黃昏了。   忙碌了一整天,昨晚也隻是草草休憩,再有天氣炎熱,人人困倦不堪,稍稍用了晚膳,就各自洗漱入睡。   寶珠瑞珠也被秦鐘與可卿勸著睡下了,二婢滿心感激,看向秦鐘的眸中,秋波瀲灩。   秦鐘輕掩上門,來到樓下,站起三體式。   或是處於曠野中,靈氣滾滾而來。   又隨著打起五行拳,體內八片瑩光自行旋轉,結合天地靈氣,在頭頂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旋渦,拋飛出一朵朵半透明的乳白花瓣,沒入百會穴當中。   秦鐘處於一種懵然的狀態,隻覺心靈深處,有著難以言喻的喜悅。   高僧悟道時,偶爾會引來天花亂墜的異相。   傳說佛祖講經至精彩處,便會天花亂墜,阿難尊者拈花一笑的典故由此而來,這刻竟然出現在了一名堪堪踏入修道門檻的少年身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若有佛門大能在此,必會驚訝的合不攏嘴。   不覺中,天光放亮。   秦鐘徐徐收了功,驚喜的發現,一夜修煉,竟抵得上往昔數日之功,再回憶起經過,許是與文氣有關。   現在他最想弄清的是,別的讀出了文氣的學子,體內是否也有八片瑩光?   “公子!”   瑞珠倚著欄,在樓上揮手喚道。   “嗯!”   秦鐘笑著上了樓,洗漱了番,粗使丫鬟們又奉來早飯,便與姐姐圍著桌子吃了起來。   “姐,一會兒我想去一趟縣學。”   吃著的時候,秦鐘道。   “嗯,你去吧,記著早點回來。”   可卿頗為熨貼的點了點頭。   榮禧堂後樓!   “哎喲喲,珍哥兒怎麼就起屍了呢?”   “得虧有鐘哥兒啊!”   一大早,老太太剛由鴛鴦伺候著梳洗過,恰好周瑞家的過來,就問起了出殯之事,周瑞家的不敢隱瞞,和盤托出。   那是聽的老太太麵色數變,驚叫不斷。   “可安排人去北靜王爺府上致謝了?”   老太太問道。   周瑞家的道:“聽太太說,一會子讓老爺去。”   “鐘哥兒那裡呢?”   老太太又問。   “這……”   周瑞家的遲疑道:“沒聽說太太有安排。”   “胡鬧!”   老太太臉一沉,便道:“鴛鴦,一會子你去東府,把蓉兒媳婦和鐘哥兒請過來。”   “誒!”   鴛鴦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