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初識曉嵐 聖像成神(1 / 1)

把老太太服侍好之後,鴛鴦便去往天香樓,正見可卿在屋裡做著針黹活,似是在縫製男子綢衫。   “喲,蓉大奶奶,忙著呢。”   鴛鴦笑道。   “原是鴛鴦姐姐!”   可卿放下手裡的針黹,站了起來。   “鐘哥兒在嗎?”   鴛鴦問道。   可卿笑道:“不巧了,哥兒剛去了縣學,鴛鴦姐姐,可是有什麼事情?”   鴛鴦道:“老太太要見鐘哥兒和你呢,要不等鐘哥兒回來,你們就過去一趟吧。‘   “嗯,鴛鴦姐姐進來喝碗茶?”   可卿點了點頭。   “改日罷,老太太那裡離不了人,我得趕緊回去。”   鴛鴦笑了笑,轉身而去。   ……   雖然天象頻頻異變,但京城的街道,依然繁華,老百姓頂著酷暑,車來人往,騾馬絡繹不絕,不過每個人的眉心,都凝上了幾許愁緒。   秦鐘也無可奈何,在時代的大潮下,人人皆為螻蟻,包括他自己,也隻是稍微強壯一點的螻蟻罷了。   從寧榮街到縣學,要路過北新橋。   北新橋下沒有河,隻有一口井,如今已經被鎖了,人跡罕至,除了兵卒,另有一隊白雲觀的道士常駐,設了座醮壇。   秦鐘能明顯感覺到橋的附近,要比周圍陰冷的多,心靈中並傳來陣陣悸動。   看來鎖龍井鎮壓妖龍的傳說是真的。   當然,他不會多事,隻匆匆一瞥,就擦身而過。   沒一會子,來了縣學。   “你怎麼來了?”   縣教諭頗為驚訝。   一般來說,縣教諭多是舉人功名,教習以秀才為主,教不了什麼,很少有學生會來縣學。   縣學主要從事的,還是學籍戶籍,對學生的管理考試工作,有點類似於現代的教育局,不以教學為主,主要是管理。   秦鐘施禮道:“學生想進文英殿拜見諸聖,請先生準許。”   “嗯~~”   這個要求並不過份,縣教諭點頭道:“紀昀,你帶他過去。”   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人從旁步出,笑道:“你就是做出錦繡文章的秦鐘吧,果然是一表人材,隨我來吧。”   ‘紀昀?’   秦鐘眼神微凝。   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紀曉嵐麼?   按西歷計算,今年應該是1748年,而紀曉嵐出生在1724年,正是二十來歲的年齡。   再看去,唇上留著兩撇淺淺的八字胡,確實相貌俊朗,儀表堂堂。   大離服飾承明製,紀昀一襲儒生袍服,要比電視劇上的形象看的順眼的多。   縣教諭留意到秦鐘在打量紀昀,笑道:“紀昀是本官的內侄,自小才華卓著,如今已是舉人,於學業之餘,在縣學兼職教習,掙幾個辛苦錢糊口,明年則可參加會試了。”   “哦?學生謹祝紀教習蟾宮折桂!”   秦鐘深施一禮。   紀昀擺了擺手,苦笑道:“別提了,如今讀書,得讀出文氣才行,雖你年齡比我小,卻是我遠不能及啊,來,我們走罷。”   “學生告退!”   秦鐘向縣教諭拱了拱手,與紀昀去文華殿。   大離各處的縣學、府學、貢院均有文華殿,供奉儒家五聖,隻是規模大小不一。   殿內,孔聖高踞上首,左右分別是顏子、曾子、子思子與孟子。   雖稍顯陰暗,走進去卻給人一種如沐清風之感。   秦鐘開啟元神眼看向孔聖:   孔丘,泥胎塑像(黃級九品),靈氣復蘇,受學子心念供奉,以香火成神,主持文運。   隨品階提升,可誕生靈識,開辟文宮,演化神通,鎮壓儒家氣運。   學子於聖像前讀書,心至誠至堅者,有幾率與神靈交感,讀出文氣。   再看其餘四聖,也是如此。   秦鐘心中微動,五聖要復蘇啊!   隨即卻想到了時運來,若於像前讀書,許是也能讀出文氣,可這個秘密尚無人知曉,冒然告之又顯唐突,總也要作些掩飾。   “鐘哥兒,請!”   紀昀拈來了線香。   “有勞紀教習了。”   秦鐘忙接過線香,躬身三拜,插入香爐,便道:“不知紀教習可帶有四書五經?學生打算於聖人像前誦讀文章,以示心誠。”   “你略等,我給你去拿!”   紀昀有些訝異,匆匆而去。   不片刻,拿了本詩經回來。   秦鐘也不挑剔,從第一篇開始讀。   初時紀昀並不在意,他的性子灑脫,對死讀書很不感冒,可是隨著秦鐘讀書的深入,漸漸入了狀態,卻是現出驚駭之色。   一篇篇文章由秦鐘嘴裡誦出,但給他的感覺,仿佛是高臺上的聖人誦讀,書聲回響在殿裡,與他的心靈產生了震蕩。   平時早已忽略的精義湧入腦際,星星點點的靈光乍起,帶給了他更加深入的見解和認知。   他哪還不知道這是機緣,當即定下心神,跟隨秦鐘誦讀。   大殿裡,隻餘朗朗書聲,殿外經過的書吏好奇的停下腳步,探頭看了看,也未過多留意。   不覺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個時辰過去。   秦鐘從狀態中蘇醒,就覺文氣又深厚了些,體內八大瑩光隱約成了旋渦狀,不禁精神一振,縣學是個好地方,以後得常來讀書。   正思忖的時候,紀昀已經整肅衣冠,深深一揖到底。   “紀教習,這是為何?”   秦鐘忙側身讓開。   紀昀感慨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師,愚兄從哥兒的讀書中得了些感悟,哥兒當得這一拜。”   秦鐘喜道:“紀教習讀出了文氣?”   紀昀道:“腦海中靈光點點,雖未讀出文氣,但料來八九不離十了,錯非哥兒,我還不得門徑呢。   今後可別見外稱什麼紀教習,你我兄弟相稱便是!”   “紀兄!”   秦鐘爽快的拱了拱手。   紀昀哈哈一笑,頗為熨貼。   秦鐘又道:“不想在聖像前讀書竟有奇效,我有一友人,文章倒是不錯,所憾者,無非今科未考出文氣,我想帶他進文華殿讀書,不知紀兄可否給個方便?”   紀昀沉吟道:“若是證實了,便是天大之事,不日朝廷應會定下章程,要來就快,哥兒那友人如何稱呼?”   秦鐘道:“時運來。”   “是時侍郎之子?也罷,我和你一並去他府上!”   紀昀略略一怔,便拉著秦鐘離去。   因天氣炎熱,乘車是活受罪,紀昀牽來兩匹駑馬,與秦鐘去往時府。   途中,秦鐘了解到,時運來的父親是禮部侍郎時寬,他是家中的第三子,也是老幺,自小家教嚴格。   一路交談中,來到了時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