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拜訪時府 襲人來尋(1 / 1)

本來這個時代,各部侍郎及堂官的府邸,車馬絡繹不絕,多是攀附富貴之輩,但是拜靈氣復蘇之賜,早已沒什麼人拜訪了。   時家門前,也是冷冷清清。   秦鐘拍響了門板,一名老仆開門,剛要詢問,紀昀已嚷嚷道:“快告訴運來,就說紀曉嵐與秦鐘來訪,叫他速來迎接。”   “竟是有神童之稱的紀曉嵐?紀大才子與這位哥兒先請進來!”   老仆忙把二人迎進院子。   時家是典型的三進四合院製式,比不得寧榮二府那般奢遮,卻也乾凈整潔。   進了儀門,老仆把秦鐘和紀昀安排在偏房用茶,便去往內進通報。   沒一會兒,時運來出來了,先向秦鐘拱手道:“不想秦哥兒登門,倒是失了禮節,萬望勿怪!”   秦鐘暗暗點頭。   明擺著,紀曉嵐的名聲擱在那兒,時運來卻和自己先打招呼,說明此人還是可交的。   紀昀哈哈一笑:“他爹是禮部侍郎,最重規矩,有一回他進家,先邁了左腳,結果被罰著立了一個時辰的規矩。   又有一回,許是好喝,喝湯時他發出了滋溜聲,被罰抄了三遍三字經。”   秦鐘頓時瞪大眼睛!   這種家庭換了他,一刻也呆不下去!   時運來糗著臉,沒好氣道:“你紀大才子領著秦哥兒過來,不會是尋我出醜的吧。”   “尋你自有好事,快隨我們去縣學,鐘哥兒可是了不得啊,居然發現了對著聖人塑像讀書,許是能讀出文氣。   我隨著鐘哥兒讀了一個時辰,雖未讀出文氣,卻是腦海中靈光點點,怕是多讀幾回就有了。”   紀昀一把拽住時運來的胳膊,怪笑道。   “哦?兩位稍等,我去換身衣服!”   時運來大喜,甩開紀昀,忙不迭跑了開去。   一會子回來,已換上一襲正服,牽了匹馬,與秦鐘、紀昀匆匆去往縣學。   來到殿中,敬過香之後,秦鐘擔心自己的文氣會有所乾擾,隻由時運來與紀昀讀書,或是心神不寧,患得患失,時運來始終進不了狀態。   秦鐘勸道:“要不然再上一柱香靜靜心?”   紀昀卻是喝道:“時運來,讀書為的是什麼?若隻是為你老子對你的期許,你盡可當他麵做些表麵文章,沒必要在聖人麵前獻醜。”   “我明白了!”   時運來現出痛苦之色,就渾身一震,又去邊上拈了柱香,微閉雙目,似是在冥想。   秦鐘暗暗搖頭,顯然,他老子時寬對他的要求太嚴格了,壓力過大,不過這種事情旁人幫不上忙。   好在讀書人自有一套靜心之法,既然紀曉嵐點明了癥結所在,沒一會,時運來就調整好了狀態。   “再來!”   時運來低喝了聲,捧起書本誦讀。   朗朗書聲,漸漸地有了節奏感,秦鐘能清晰感應到,似是與大殿中的某種存在起了共鳴。   不覺中,已是晌午,時運來還沉浸在狀態中,誦讀出朗朗書聲,看不出有醒來的跡象。   於是秦鐘道:“紀兄,我先走一步了,時兄醒來和他說一聲。”   紀昀點頭道:“看來時哥兒也摸到了竅門,許是沒幾日就能讀出文氣,時侍郎若是知曉,怕是老懷熨貼,鐘哥兒有事兒自是正經,這裡有我守著。”   秦鐘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如今已是三月,艷陽高照,草木蔫蔫的,行人也無精打彩。   一些乾苦力的漢子,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一邊拖著車,一邊咒罵賊老天。   “前一陣子不還是八百文一石嗎?這才幾日工夫,就漲到一千五了?”   “是啊,太心黑了吧!”   “嘿,也不看看是什麼天氣,今年肯定是大災之年,你們現在嫌貴,怕是過幾日再來,就得兩千文往上跑嘍!”   一間米店前,吵吵嚷嚷。   秦鐘暗暗嘆息,糧價確實漲瘋了,以榮寧二府那般的體量,許是能多撐一陣子,平民百姓怕是撐不了多久。   不過作為一個煉氣一層的小修士,能有什麼辦法呢,靈氣復蘇最終會是什麼樣子,誰都不知道。   當回到天香樓時,可卿在做著針黹,寶珠和瑞珠一個打下手,一個用力搖著團扇。   可卿一襲白緞打底,繡著白牡丹的抹胸外麵,隻罩著件薄薄的紗衣,額角出了層細密的薄汗,麵孔微熏,汗水略略浸濕了衣衫,勾勒出那曲線起伏的驚人的美。   秦鐘暗自驚艷,不免多看了幾眼。   “公子,回來啦,姑娘正在給你縫綢衫呢!”   寶珠見著秦鐘進來,輕聲道。   可卿衣著單薄,又恰好對著秦鐘那非常男人的目光,心裡頗為不自在,可是再披件衣服吧,又顯得心虛。   隻能故作不在意的笑道:“哥兒長身子骨了,往後一個月一個樣,閑著也是沒事,不如替你縫幾件衣衫擺著,早晚能穿上。”   秦鐘心裡暖融融。   瑞珠笑道:“這本是我們的份內活,姑娘非得攬過去,這麼熱的天氣呢。”   秦鐘問道:“沒去找太太換個屋子麼?”   “太太病啦!”   瑞珠忙道:“老爺起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把太太給嚇著了,回來之後就不太好,迷迷糊糊,有時還說著胡話呢。”   秦鐘深表理解!   旁人見著賈珍的巨人觀,多是惡心反胃,可尤氏是賈珍的枕邊人,想著和這麼個東西進進出出的,哪裡能受得了?   這時,樓板上有腳步聲響起,一個細挑身材,柔媚姣俏的丫鬟出現在門外,笑道:“請蓉大奶奶和鐘二爺的安。”   秦鐘微愕,襲人怎會過來?   可卿笑道:“我記得你,你是寶二叔身邊的襲人吧,不用伺候寶二叔了?”   “二爺睡著中覺呢,我抽空子過來了。”   襲人囁囁嚅嚅,看著秦鐘。   秦鐘問道:“有什麼事兒?”   襲人為難道:“自那日從鐵檻寺回來後,二爺身邊的茗煙就不大得勁,趁人不在意時,總是會趴在地上,拿鼻子湊著地嗅。   我尋思著,許是中了邪,但是說又不是,不說又不是,就怕弄錯了,平白鬧上一陣子,所以想請鐘二爺得了空過去看一眼,沒事兒自是最好,就怕有了事會害了二爺。”   “竟有這種事?”   秦鐘與可卿相視一眼,又道:“什麼時候過去?”   襲人遲疑道:“這會子大夥兒多是在睡中覺,鐘二爺若是方便的話,不妨現在就去看看。”   “也行,姐,我和襲人去一趟!”   秦鐘向可卿道。   “早去早回!”   可卿眼裡有些莫名意味。   襲人屈膝施了一禮,與秦鐘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