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是‘他們’的願望”，聽著節老的回答，張億有種錯覺，隻有這個問題的答案才是他真正嚴肅的回答。 　　“他們？他們又是誰？” 　　“一個組織，一個幫助‘你’的組織” 　　“我？‘他們’又為什麼幫助我” 　　“因為在宇宙和歷史支流中有無數個‘你’” 　　聽到這種充滿禪機的回答，張億隻感覺太陽穴都跟著自己的咬牙動作抽動跳躍起來，一句‘謎語人都給我滾’的話差點就要噴出來。 　　“好了，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的更多，你隻需要記住，盡可能的創造歷史支流，獲得盡可能多的因果之力，在有能力的時候你甚至可以向‘他們’提出要求。當然啦，我會是你最忠實的朋友，因為你和我是綁定的，你做得好，就是我做得好，而且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說完這句話，張億看到節老上半身，前傾成一個很詭異的長度來到自己麵前，繼續說道：“我是你的節老，我永遠不會騙你”。 　　說完節老恢復成剛出現時的微笑麵孔，問道：“考慮得怎麼樣了，畢竟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若是放棄就早說”。 　　“最後一個問題”，張億豎起一根手指問道：“我能隨時退出嗎？” 　　“哼，小機靈鬼；當然可以退出，隻要你能獲得一萬點因果之力，並退回在此空間中得到的所有東西包括能力就可以；我碰到過不止一個張億做過這種選擇，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他們退出後都過得非常好”，節老的這個回答倒讓張億挺意外的，緊跟著心中一動又問道：“退回這片空間得到的就行啦？” 　　“你自己說的最後一個問題，人要言而有信，現在你隻要說出‘我願意’，就可以開始了”。 　　這句話差點把充滿期待的張億給憋岔了氣，可畢竟有言在先。自己還真不好說什麼，於是背過手去繞著節老一圈圈的踱著步，眉頭越皺越深，良久，張億終於站定，狠狠咬著牙說：“我同意，從哪裡開始”。 　　張億話剛說完眼前一花，就感覺後脖頸啪的一聲，被誰狠狠拍了一下，扭頭看去原來是節老已經瞬移到自己身後，攤開手掌原先拿著的藍色藥丸已經消失，說道：“信任道標已經植入，契約完成”。 　　又是‘啪’的一聲，節老打了個響指，原先站著的張億，就坐上了節老原先坐著的電競椅上，一時間大量的數據像是決堤的洪水，傾瀉著灌進張億的大腦。 　　一瞬間張億的大腦中，出現一片城墻和門樓彼此連接的宮城，這宮城是中式的，和紫禁城類似，麵前一座高樓下麵，出現一扇漆黑的大門，上掛一個獸首青銅鎖，那鎖被鑄造成一隻貔貅的腦袋，貔貅尖牙上懸掛著一個自動投幣機一樣的盒子，隻是投幣處是一個個圓孔，看來是要用東西把這一個個圓孔填滿，獸首鎖才能打開。 　　看到宮城那一刻，張億就知道這是信任道標的空間內部，用來儲存歷史支流的進出通道，張億知道現在打不開那獸首鎖，也就作罷了，將精神放在第一次出任務的準備工作上。 　　剛睜開眼睛就看見節老的一身白西裝，變化成一套管家穿的白襯衣加燕尾服，他微傾上身向張億行了一禮後，說道：“現在你就是這片空間的主人，我是你的節點引導者，我的權限和職能就是你數據中心和參謀，當然很多不屬於你這個層次的信息，已經被‘他們’回收了，所以超出你權限的信息，我將無法回答”。 　　張億看著對方，疑惑的問道：“你還是我答應之前的那個節老嗎？” 　　“是，也不是，我交出了大部分情感識別和信息權限，但是我記得與你的對話，剛才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還請你原諒”，看著說話語氣和神態都少了很多的節老，張億知道這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或者說留在這裡的節老其實就是一個程序而已。 　　“那我現在應該做什麼準備，你給我參謀參謀”，張億麵無表情的發號施令，其實他的心裡很激動，畢竟長這麼大，第一次擁有這麼多貴重的財產。 　　“契約完成之時，你空間中已經被人充值了100點因果之力，你可以按照這100點能做的極限來武裝自己，畢竟這是你第一次跨越歷史，準備完全才符合你現在的情況”。節老說著就把那五臺代表能力的電視機，拉到張億麵前。 　　“你需要我提供一定的參考意見嗎？”，節老又問 　　“不需要，我打算自己先進去看看”。說話，張億毫不猶豫的往法術的屏幕上一碰，等內容都了解完以後，張億就深吸一口氣說了一聲：“這不是坑人嗎？” 　　原來這法術以變形術和低破壞性為主，說是法術還不如稱之為魔術來得更好，關鍵的問題是每個法術都是一次性的，用完後咒語便從腦海中消失了，而且咒語並不是人類語言，那是一種由八個聲調組成的艱深符號，就算張億把咒語用擬聲的方法寫下來，也已經失去作用。 　　把五個電視機對應的能力全都瀏覽一遍，張億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體術作為發展方向，原因無他，體術在惡劣的環境下，更能保證自己的存活。 　　“節老，在耐力和爆發力上各投入50點因果之力”。話音剛落一道凝練的白色流光，從上方空間伸出，猶如觸手一般，隻感覺顱內像是被鋼針狠狠地紮了一下，隨即就失去知覺癱軟在椅子上。 　　現場隻剩下節老，看著屏幕上的數行字體： 　　耐力一階，提升幅度40% 　　爆發力一階，提升幅度40% 　　受體的煉體承受能力評估：弱 　　醒來後的張億看著屏幕上的承受能力評估，心中泛起一絲苦笑，每天坐在電腦前開黑熬夜，身體能好才怪。 　　彈跳力2.4米，徒手攀爬25米尚有餘力，站到空間幻化出的房間中，張億對於這樣的提升已經感到滿意，畢竟將兩項能力提升到第二階，能力值可翻倍，單項能力提升所消耗的因果之力卻也提升到150點。 　　“節老，走之前我還要做什麼準備” 　　“鑒於你定的第一個目標，選擇的是崖山海戰這種比較困難的局麵，我的建議是將你的身形，改成較為符合武將的特征，這樣在身份上比較讓人有認同感，口音偏重一點西南，南宋在崖山之戰期間，雲南總體相對平和一些，可以在言語中使用一些口頭禪作為掩護” 　　“另外，鑒於雲南當時處於大理境內，在軍事職務上更好處理，你的身份也更好編造，都統長作為中級軍官，比較符合當時的情況，我會為你準備腰牌和軍服” 　　“當然，我還是建議你降低一些難度，沒有必要一開始就選擇這種滅國之戰”，節老的這些建議是中肯的，但是張億還是說出了一個自己無法拒絕的理由：“崖山，是我心中的痛，就這樣吧”。 　　回顧自己的歷史知識，經過考慮張億認為1276年的6月是比較合適的入局時間，這一年的2月，南宋都城臨安城被攻陷，南宋朝廷投降，就算自己入局，也沒人有能力查清楚自己的出身。 　　地點的話，就選在岡州，也就是現在的新會縣邊界處，那裡自古有漁村距離崖山隻有80裡。 　　主意已定，張億來到電視墻處，閉上眼睛把手掌貼在屏幕上，找書苑 www.zhaoshuyｕaｎ.com 感知著靜電傳導的觸感，腦海中就出現崖山俯瞰圖。 　　南宋時期的崖山還是一個島嶼，並沒有與陸地相連，島嶼上一座像似船帆的山體就是崖山，長700米，寬不過300米，當時宋朝軍隊與蒙古軍隊在崖山進行的大規模海戰，也是古代少見的大海戰。 　　結果元軍以少勝多，南宋軍傷亡慘重，隨後南宋滅國，陸秀夫背著少帝趙昺投海自盡，十萬軍民跳海殉國。 　　張億曾經不止一次想過，如果當時崖山之戰沒有發生，會是怎樣一種情景，帶著滿腹的感慨，張億輕聲說了一句：“崖山，我來了”，隨即的他的身體便被一陣強光淹沒。 　　被海水沖上岸的張億，乾嘔著吐出腹中苦澀的海水，現在腦子裡根本沒有空間後悔自己的決定，自己歷史是過關，可地理卻是差的可以，忘了以前窮遊住的民宿區域，現在還處於海水之中。 　　終於海水吐乾凈了，他也如擱淺的海魚一樣，無力的翻過身看著湛藍的天空，“嗬嗬嗬嗬……”，一陣年輕女孩的笑聲，送來了一個人影遮擋住張億的視線。 　　“汝係旱鴨輩？”這女孩說的居然是臨安官話，問張億是不是旱鴨子。張億趕緊調整姿勢，上半身抬起回道：“我會水，但我著甲胄，重煞了”。 　　這女孩見張億也在說官話，就有點吃驚，蹲下來問：“看你穿的盔甲，應該是大理的軍爺？要不要到我們‘臨莊’休息一下”。 　　張億無力的點點頭，一點點開始脫下盔甲，捆紮好在海灘上拖著，隨女孩向海岸上的一處小丘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