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道多久,一個悠悠女聲說:“你就不想跟我說點什麼?” 沒人回應。 王佳音繼續說:“嚴久一,坐過來。” “有什麼需要你說,服務到位。”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別拿一副服務員的腔調,怎麼,當了老板了就看不起人了。” 嚴久一沒吭聲。 王佳音沒得到想要的回應,站起來,走到服務臺邊,死盯著嚴久一,看他還是盯著電腦屏幕,手裡快速操作著鼠標,有點生氣了。 “你在生我氣?分手時你不是挺坦然的嗎?” “不存在生不生氣的問題,你是房客,我是服務員,你是我衣食父母,我會努力服務好你的。” “嚴久一,看來氣性還挺大的,其實分手後我還是會時常想起你,你有沒有想過我?” “注意你的身份,說話前想想你現在的男朋友。” “哈,他對我是真的好,但沒你成熟。” 嚴久一詫異地看了王佳音一眼:“你跟我說這話合適?” “合適,知道嗎,我其實我一直沒有完全放下你。”說完往嚴久一方向走了兩步。 嚴久一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眼神裡透露出滿滿的驚奇,但沒說話。 和嚴久一高中曖昧了兩年,大學談了兩年的王佳音一下就明白了嚴久一的想法,說: “我們倆真不合適,雖說都在泉南,但畢竟不是一個學校,你看到大二時平均下來一周才見一麵,這種情況,分開是早晚的事。離開你我真的很傷心,一年多才緩過來。” “這話虧心了啊,一周見一次是你的要求,我可是想每天都找你報到的,泉南城再大,城南到城北也就一個小時,得,說這些乾嘛,見了麵,打個招呼得了,別的多說無益。” “真的,今天見了你,我才知道我對你還是很有感情的,你知道我花多久走出來的嗎?是的,是我先提出分手的,但我真覺得是在需要你的時候見不到你,這種情況多了才覺得我們倆不合適,加上一時沖動才提出分手的,我想知道你當時為什麼答應得那麼乾脆,後來為什麼不來找我,我們倆的感情不值得你挽回嗎?” 說實話,這段感情剛斷裂的時候,嚴久一消沉了一段時間,他反復回想兩人在一起的時光,明明大一的時候兩人是如膠似漆的,說王佳音不愛他嚴久一,他是不信的,大二的時候王佳音卻慢慢不讓嚴久一去他們學校找她了,一開始他並沒多想,因為和王佳音雖然相處得少了,但他仍能感覺得到她的愛意。直到後麵親眼所見一些事情。 此時嚴久一是真覺得膩味,斜了王佳音一眼:“行了,回樓上休息去吧,我這工作呢。” 王佳音覺得被傷到了,雙目含淚:“雖然是我提出的分手,但你表現得那麼絕情,我一直想要個答案。” 嚴久一有點無語,實在是不耐煩,想了想說:“給你一個所謂的答案,你就會回去休息?” “是的,我就想知道為什麼?” “好吧,”嚴久一目無表情的說,“你在提出分手前,我看到你上了陳安磊的車,當然他的名字是今天才知道的,你沒告訴過他有我這麼個男朋友吧? 就在你們學校三餐廳後的停車場,我騎車來找你,看到你們在車裡抱一起,感情濃烈得連車窗也沒來得及關,我在離你不到十米的地方,看了足足有十分鐘,你那麼投入,居然沒發現。 當然在這之前我就看到過你們一起參加活動,一起吃飯,隻是不確定你們的關係,擔心自己是誤會,傷到你沒提而已。 知道我為什麼看到你們在一起沒有表現憤怒嗎? 其實當時也是挺傷心的,但想著我們是什麼關係?無非是戀人,沒有結婚,沒有相互約束的義務,表現得再傷心、再憤怒,隻是傷人傷已,而且我看你是鐵了心了,你提出分手的時候連個像樣的解釋都沒有,那時距我看到你們親熱有了一個禮拜,我也調整過來了,所以你一提出我就答應了。 怎麼,當時分手時我答應得爽快,你又覺得不甘心,要討個說法?那你現在有答案了。” 這回是王佳音呆呆的看著嚴久一,你不能說她對嚴久一沒有感情,但嚴久一在她的認知中一直是被掌控的那個人,因此她愛嚴久一,但又對他不可能有太多的尊重,心底裡還存有不少輕視,這種狀態下感情沒那麼純粹是肯定的。 當她開口向嚴久一提出分手時,心情是復雜的,有點不舍,畢竟這是一個暖男,兩人的關係延續了足足四年,也有一絲愧疚感,她愚弄了這個一個一心一意對自己好的大男孩。 當然,這絲愧疚與不舍並不能讓她放棄對美好新生活向往,雖然嚴久一當時回應她的分手要求是那麼果斷,讓她有很大的羞惱感,但也帶來一絲輕鬆,這段感情如此平順的解決對她來說是最好的,讓她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去開始一段新戀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兩年多後,突然發覺當年拋棄的男友,並不如原來認為的那樣無知、不成熟,而是理性、冷靜,甚至經濟基礎也比想象中的要好的多,如此麵無表情地說出冷冰冰的話,讓他顯得這樣強大。 王佳音馬上對嚴久一產生了一絲恨意,恨他當時毫不猶豫地放棄自己,更多的竟是多了強烈的愛意,她現在很想抱住他。 王佳音再向前一步,貼近嚴久一,一股女人的幽香沁入嚴久一的鼻腔:“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當時不應該離開你的,現在後悔了。” 她喃喃自語:“能抱抱我嗎?” 嚴久一順手拿起桌上的登記薄,橫擋在他和王佳音之間,還是用沒得感情的語調說:“清醒一下腦子,想想你的身份,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保持邊界。 來,再想想,你當時花了一番功夫才引誘到陳安磊追你的吧,人做任何事都是有跡可循的,讓你男朋友知道了什麼,你兩年的功夫就白費了,回去休息吧。” “不,”王佳音一把抓住嚴久一拿著登記薄的手,往自己的心口貼,嘴裡用帶點哀求的語音說:“陪我上去,去房間說說話,我有點孤單害怕。” “一男一女在一個房間就說說話?” “就說說話,我們別的什麼也不做,我就想和你呆一起。” 嚴久一冷靜地盯著王佳音半天,從牙齒縫裡崩出幾個字:“想想你現在的男朋友,滾。” 王佳音是抽泣著上樓的。 嚴久一也沒了繼續做事的心情,呆呆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