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起床,又餓又困的李銘喆收拾好行李,杜甫拿了一點銅錢給送他們出門的老丈。 同時天涯淪落人,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這老人,之能把不多的盤纏拿一點,算謝他們的招待吧。 剛走出村子,一個小廝正跑過來,看他們的穿著打扮不像村裡人,趕忙問:“請問是杜工部嗎?” 杜甫回答:“正是。” 小廝趕緊行禮,“我家老爺聽說您在這裡,十分向往,又脫不開身,讓小的送幾盤菜給您,以盡地主之誼。” 李銘喆剛開始聽見小廝說話,還以為是崇拜杜甫的鄉紳,一聽到菜,才知道是係統的皮膚。 杜甫很是吃驚,謝到:“不知貴主人是?” “我家老爺姓梅諱團,久仰杜工部大名,特命我來此。”小廝一邊說,一邊拿出幾個食盒。 好嘛,跑腿送餐還需要美團騎手來幫忙,李銘喆從未感到對手如此親切。 木質的食盒熱呼呼的,在這略顯寒冷的春季清晨,既溫暖又不和諧。 李銘喆趕緊上前接過,附近就有一塊大石頭,把餐食擺好。 太白魚頭湯奶白奶白的,魚頭大且肉厚,和豆腐同煮,尤其適合這寒濕的清晨。 臭鱖魚有一種獨特的風味,聞著臭,吃著香,愛的都愛,不愛的一口難入。 鹽幫雞深紅色,讓人饞涎欲滴,煲仔飯就更不用說了,感覺自己一天沒吃飯的李銘喆恨不得現在就都吃光。 杜甫與小廝道謝,過來看了看,說:“你把這魚湯和雞給昨天那家人送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李銘喆弓身稱是,把箸拿出來,請老爺邊吃邊等。他把那兩個食盒蓋上,送回昨天投宿的人家。 老頭千恩萬謝,尤其看見魚湯更是欣喜,迫不及待端到兒媳屋外,拍拍門, “妮啊,趁熱把湯喝了吧。” 李銘喆看見一雙纖細瘦弱的手伸出來,把盒子拿了進去。然後又有哭聲傳出來,不知想到了什麼。 這灰暗的天空陽光逐漸明亮,幾口好菜也給這艱難的旅途增添一點溫暖。 就在李銘喆馬上要回到杜甫身邊的時候,他都看見杜甫給他留了飯菜,正笑瞇瞇地看著他。 可是卻越離越遠,忽然眼前一片黑暗。 等李銘喆再睜開眼睛,他第一反應是自己是不是餓得暈倒了,直到手機亮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躺在外賣箱裡。 時間不到十分鐘,不過李銘喆感覺像過了好幾天,腰酸背痛肚子餓,精神也恍然若失,胸口還燙的發疼。 他趕緊從箱子裡爬出來,把打包盒等塑料垃圾給扔了,喝一大杯熱水,然後給自己叫了個外賣。 “我這乾什麼去了,不是自討苦吃嗎。”李銘喆恍惚。 生活已經夠苦了,不想再看別人吃苦。 吃了一整份鹵肉飯,在有暖氣的房間裡曬太陽,才算從昨夜的寒冷中回來。 看著外賣箱,心裡又蠢蠢欲動。 要說李銘喆小時候最想去的朝代,莫過於三國。 比起背古詩,還是聽三國故事更有興趣,那時候就經常幻想去成為常山趙子龍,單槍匹馬在曹營殺個七進七出。 想看趙雲,不過今天太累了。 李銘喆躺在沙發上認真思考,三國這個時代有些危險,一定要有備無患。 首先,三國裡最危險的人物有三:呂布的義父,劉備的老婆,曹丞相合作的有個漂亮媳婦的將軍。 而且三國兵荒馬亂,食物要帶好拿管飽的,簡單來說,就是肉。 而且三國誌中和三國演義可能好多地方不一樣,隨身要帶隻燒雞,好見機行事。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又想到今天那個送餐的拿的食盒不錯,木質食盒肯定能帶過去,而且方便攜帶。 還有玻璃的,玻璃飯盒能密封,非常實用,應該在唐朝以後都沒問題,陶罐更是通用。 在萬能的淘寶搜了一下,什麼都有,正好趁著雙十一,各下單五十。 美美睡了一覺,醒來天已擦黑,這時候電話響起來,得之老爸老媽都回來的晚,讓他自己吃飯之後,李銘喆又心動起來。 去三國,給趙雲送餐。 在家附近超市直接買了德州扒雞,天福號肘子,香腸,鹵牛肉。又買了幾張餅當乾糧。 在煙酒區找了半天,找到幾瓶瓷瓶白酒,茅臺五糧液是買不起的,看見小糊塗仙,好像記得這個牌子聽說過,李銘喆也買了幾瓶。 結賬的時候,售貨員阿姨說:“小夥子,你們少喝點酒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這白酒可勁大。” “好勒,謝謝您。”李銘喆知道,這會兒越說不是自己喝,越顯得心虛,乾脆一口答應。 回到家,重新布置好,把所有的塑料包裝全換成紙包,揣在懷裡。 這時候才發現買的餅有點硬,估計是隔夜的。就這樣吧,有白麵餅吃就不錯了。 心裡念著三國常山趙雲,一邊蓋上蓋子。 心裡咚咚跳個不停,時空管理局要給力啊,有危險一定要救我回來。 …… 睜開眼睛,李銘喆感覺自己被人緊緊抱著,手溫暖而且柔軟,應該是女人的手。 啊,這多不好意思,李銘喆羞澀的低頭,發現自己又矮又小,竟然是個小孩兒。 這是誰?他茫然抬頭看去,抱著他的女人三十歲上下,麵目姣好,皮膚細嫩。 可是這時滿臉塵灰,麵色焦急。 可能感到兒子在看自己,女人低下頭,盡量冷靜地說:“阿鬥,不要怕,你父親會來找咱們的。” “阿鬥?”李銘喆大驚,我就是那個扶不起來的阿鬥? 那麼,這應該就是長阪坡了吧,這位是甘夫人還是靡夫人來的? 周圍全是百姓,大家也不知該往哪裡逃,隻是亂跑,遠處有兵士在喊殺,有馬匹在奔跑。 隨著百姓跑進一個破敗的小村,這裡的房子已經都被毀了,隻剩下斷壁殘垣。這個夫人抱著李銘喆隨百姓跑到一堵墻後麵,把他放了下來。 看著她驚慌的眼神,乾裂的嘴唇,和仍舊緊緊拉著自己的手,李銘喆想,應該帶瓶百歲山進來的。